时空锻炉 第5章 暗影窥伺

山脊上的反光如同扎入肌肤的细刺，让整个先遣队的气氛瞬间紧绷起来。欢声笑语与篝火的温暖，仿佛被突如其来的寒风吹散。李垣立刻召集所有队员（包括山猫），在石屋里进行紧急商议。

“距离？”雷的声音一如既往地沉稳，但眼神锐利如刀。

“至少十五里，可能更远。直线距离不远，但中间隔着两道深谷和一片陡峭的石林，实际路径很难走。”夜枭在简易地图上比划着，“对方似乎在一个相对开阔、便于观察四周的山脊上建立了临时观察点。人数不明，但肯定不是零散旅人。”

“装备反光……金属和玻璃……”金石沉吟道，“不像山地部落的风格，也不像我们或‘复兴之誓’的制式装备。更接近……‘北境开拓同盟’或者类似技术流派的特征。”

“他们发现我们了吗？”莉亚担忧地问。

“大概率还没有直接发现营地。”夜枭摇头，“我们营地在山谷背阴面，又有岩棚和树林遮蔽。但他们在高处建立观察点，显然是在进行大范围侦察。我们的活动，尤其是进出哑谷的行动，如果被他们从高处捕捉到，很难说不会被注意到。”

情况变得棘手。他们身负重要情报（“镇岳”节点位置与修复蓝图），且与磐石氏族的合作关系刚刚步入正轨。此时若被不明势力发现，不仅自身安全受到威胁，更可能将刚刚建立信任的氏族卷入不必要的冲突，甚至暴露“镇岳”的秘密。

“不能坐等。”李垣果断道，“我们必须弄清楚对方的身份、意图和规模。但绝不能惊动他们，更不能将战火引到氏族营地。”

“我带两个人摸过去看看。”夜枭主动请缨，“山地潜行，我比他们熟。”

“太危险。”雷反对，“对方有高倍观测设备，且占据了有利地形。夜间潜行或许有机会，但一旦被发现，在那种地形很难脱身。”

“或许……可以让氏族帮忙？”山猫小心翼翼地提议，“他们对这片山岭的熟悉远超我们，知道许多不为人知的小道和隐蔽观察点。”

这个提议让众人眼睛一亮。但这也意味着，必须将潜在的外部威胁告知氏族，可能引发不必要的恐慌，也可能影响他们对先遣队“不惹麻烦”的观感。

“必须告诉他们。”李垣思忖片刻，做出决定，“我们现在是合作者，有义务提醒他们注意潜在的危险。而且，氏族对这片山岭的了解，是我们最大的优势。关键在于如何告知——不是求助，而是共享情报，共同商议对策。”

他立刻求见岩心祭司和石脊长老。在石屋里，李垣没有隐瞒，将夜枭的发现和自己的担忧和盘托出，并展示了望远镜中拍到的模糊反光点影像。

两位长老的神色立刻变得极其严肃。石脊长老眼中腾起怒火：“又是贪婪的外来者！想玷污圣山吗？！”岩心祭司则抚着骨片，沉思道：“这个方向……如果他们要深入群山，迟早会靠近‘圣心’（他们对镇岳的尊称）的外围屏障。他们的目标，恐怕不简单。”

“我们无意将麻烦带给氏族。”李垣诚恳地说，“我们只希望借助你们对山地的了解，在不暴露自身的情况下，摸清对方的底细。知道他们在找什么，有多少人，我们才能决定下一步该如何应对，无论是规避、防范，还是……必要的警告。”

岩心祭司与石脊长老交换了一个眼神。片刻后，石脊长老沉声道：“山岭是我们的家，守护它是我们的责任。你们带来了善意和方法，我们看到了。现在有豺狼窥伺家园，我们不会坐视。但你们必须保证，一切行动以不惊动‘圣心’、不引发大规模冲突为前提。”

“我们保证。”李垣郑重承诺。

合作再次升级。石脊长老亲自挑选了四名最擅长隐匿和追踪的老猎人，由熟悉那片山脊地形的老猎人“岩隼”带队，与夜枭、水鬼（雷的副手）组成联合侦察小队。他们的任务不是攻击，而是利用对地形的绝对熟悉，从对方难以观测的死角接近，进行隐蔽观察和情报收集。山猫作为联络员随行。

联合侦察小队在夜幕降临时悄然出发，如同真正的山精野魅，消失在浓重的黑暗与呼啸的山风中。

等待的时间格外漫长。李垣和剩余队员留在营地，加强了警戒，并与氏族战士一起制定了应急撤离和防御方案。岩心祭司则开始组织妇孺和部分物资，准备向更深山、更隐蔽的祖传避难洞穴转移，以防万一。

第二天午后，联合侦察小队终于返回。人人面带疲惫，但眼神凝重。

“查清楚了。”夜枭声音沙哑，灌下一大碗热汤后开始汇报，“是一支混编队伍，人数大约二十五到三十。其中约十五人穿着统一的深灰色山地作战服，装备精良，有制式步枪、望远镜、还有几件我不认识的能量探测设备——风格很像我们之前遭遇过的‘北境开拓同盟’，但徽记不一样，是黑色的三角形里面有个抽象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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