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照地图,结合我刚才的探查,我很快锁定了一个位置——废弃书房内,靠东墙的那个老旧博古架下方!
地图上在那里标了一个醒目的、带着锁链图案的标记!
“柳挂件,帮我移开那个博古架!小心点,下面可能有机关或者阵法反应。” 我指着地图对柳应龙说。
柳应龙点头,走到博古架前。
他没有用手去搬,而是伸出双手,掌心向下,对着博古架底部。
一股柔和但坚韧的墨绿色气劲涌出,如同无形的托盘,将沉重的博古架连同上面的灰尘一起,平稳地托起,移到了一旁。
博古架下方,果然不是普通地面,而是一块略微下陷、边缘有缝隙的青石板!
石板上,依稀能看到与铜印符文相呼应的、更加复杂的刻痕!
一股阴冷的气息正从缝隙中丝丝缕缕地渗出!
“找到了!”
我精神一振。
拿出那枚铜印,又看了看碗里的鸡冠血和地上的引魂布置。
破阵,招魂,就在此刻!
我将铜印放在那青石板刻痕的中心位置。
然后,蘸着鸡冠血,以铜印为基点,沿着石板上的刻痕,快速补全那些因为岁月或人为破坏而模糊断裂的符文线条!
同时,心中默念破邪驱煞的咒诀,将军骨的力量也被我引导着,丝丝缕缕地注入笔尖的鸡冠血中!
随着血色符文的补全,青石板开始微微震动!
缝隙中渗出的阴冷气息变得剧烈,甚至发出了低沉的、如同呜咽般的呼啸声!
整个房间的温度骤降!
“就是现在!”
我大喝一声,猛地咬破自己右手中指,将一滴蕴含着元阳的心头血,狠狠点在了那枚铜印的印钮之上!
嗤——!!!
如同烧红的烙铁落入冰水!
我的鲜血与铜印、鸡冠血符文、以及下方被激发的阴邪阵法力量,瞬间产生了激烈的冲突!
石板剧烈震动,刻痕爆发出刺眼的暗红与金光交织的光芒!
一股强大的反震之力顺着我的手指传来,震得我手臂发麻,胸口伤处剧痛!
但与此同时,那被补全的鸡冠血符文,在将军骨破邪之力和我元阳血的激发下,也开始发挥威力!
如同烧红的锁链,沿着石板刻痕逆向侵蚀、破坏着原本的阵法结构!
“柳应龙!护住引魂阵和孩子的身体!” 我咬牙坚持,嘶声喊道。
柳应龙早已守在陈小丫床边和地上的引魂网旁,周身墨绿色的气息如同屏障般展开,抵挡着从石板下疯狂涌出的、试图冲击孩子身体和干扰招魂的阴寒怨念!
僵持了约莫十几息,对我来说却无比漫长。
就在我感觉快要支撑不住,手指几乎要被那反震之力震断时——
“咔嚓!!!”
一声清脆的、如同琉璃碎裂般的声响,从青石板内部传来!
石板上的暗红光芒瞬间黯淡、消散!那枚作为节点的铜印,“噗”地一声轻响,表面出现了数道细密的裂痕,灵光尽失!
锁魂阵法,破了!
几乎在阵法破碎的同一瞬间,躺在床上的丫丫身体猛地剧烈抽搐了一下,喉咙里发出一声长长的、如同窒息后终于喘过气来的吸气声!
她额头和脖颈处那些青灰色纹路,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变淡、消失!
而地上那个用五色线编织的“引魂网”上方,凭空出现了一团微弱、摇曳、仿佛随时会消散的淡白色光晕,光晕中依稀能看到一个小女孩模糊、惊恐的轮廓——
正是丫丫被锁住的主魂!
“魂归本位,敕!”
我强忍着眩晕和剧痛,用最后一点力气,朝着那团光晕和床上的身体,虚虚一指!
那淡白光晕仿佛受到了牵引,飘飘悠悠地朝着陈小丫的身体落去,缓缓融入其中。
床上的小女孩,身体停止了抽搐,呼吸逐渐变得平稳、悠长。
紧皱的眉头舒展开来,脸上那青白色也褪去了一些,虽然依旧苍白瘦弱,但终于有了点活人的气息。
她沉沉地睡了过去,这次,是真正安稳的睡眠。
成功了!
我腿一软,差点瘫倒在地,被旁边的柳应龙一把扶住。
外间的陈家人听到动静,急忙冲了进来。
看到孙女呼吸平稳地睡着,再不像之前那般诡异痛苦,陈友良老泪纵横,就要给我跪下道谢。
我赶紧拦住,实在是没力气应付这些了。
“阵法刚破,孩子魂魄归位,但还很虚弱。需要静养,多晒太阳,吃些温和滋补的东西。那间书房…最好暂时封起来,找机会请真正懂行的风水师来看看,彻底处理一下宅子的隐患。这个铜印和地图…我建议烧掉。” 我气喘吁吁地交代着。
陈友良千恩万谢,连忙答应。
又让儿子拿来一个早就准备好的、厚厚的红纸包,硬塞到我手里,说是诊金。
我也没客气,接过揣进怀里。
这笔钱,足够应付王墩儿的医药费和未来一段时间的开销了,也能暂时填饱柳应龙和黄三爷的肚子(如果黄三爷不挑食的话)。
拒绝了陈家留饭的盛情(实在没精力应酬),我们趁着天色还没完全黑透,离开了陈家坳。
回去的路上,我靠在柳应龙身上(他默许了),疲惫得几乎睁不开眼。
胸口伤处因为刚才的消耗隐隐作痛,但心里却轻松了不少。
总算又解决了一桩麻烦,还得了笔不小的诊金。
黄三爷的虚影在旁边飘着,嘴里啧啧有声:“姜兄弟,行啊!这手破阵招魂,虽然糙了点,但效果杠杠的!看来咱们这‘三阳开泰堂’…呸,是‘姜氏纸扎驱邪事务所’,算是打响第一炮了!以后生意肯定源源不断!”
我懒得理他的白日梦。
只是看着远处筒子楼方向逐渐亮起的、稀疏却温暖的灯火,心想:
回去得好好睡一觉,然后…看看老姜同志的气消了没有,王墩儿能不能下地了,纸扎铺的烂摊子还得收拾…
日子,好像又能暂时回归那鸡飞狗跳、穷困却也算安稳的轨道了。
至于胸口铜钱的异变,县医院幕后可能存在的黑手,以及未来可能接踵而至的麻烦…
暂且,不去想了吧。
车到山前必有路,船到桥头自然直。
先睡一觉再说。
我闭上眼,在柳应龙沉稳的搀扶和深秋微凉的晚风中,朝着那片熟悉的、充满烟火气的破败楼群,慢慢走去。
那里,是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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