仓库沉重的铁门在身后缓缓关闭,将里约夜晚的喧嚣与危险隔绝在外。昏暗的灯光下,劫后余生的众人终于得以喘息。空气中还弥漫着硝烟和橡胶摩擦的淡淡气味。
吉赛尔早已在此等候,她倚靠在一个看起来毫不起眼、但体积与之前那个充当诱饵的保险箱几乎一致的金属箱旁,脸上带着一丝胜利的微笑。显然,在所有人吸引火力时,她早已完成了真正的调包。
“嘿,伙计们!”诺兰·布斯一看到那个保险箱,立刻活了过来,搓着双手,眼睛放光地凑了上去,“终于等到我出手了吗?让我看看……哦~新型锁,有点意思。”他嘴上说着“有意思”,表情却像是看到了心爱玩具的孩子,“但是,别担心,我有特殊的办法。”
他不再多言,从他那件骚包衬衫的口袋里掏出几件造型精巧的工具,俯身在锁具前。他的手指异常灵活,耳朵贴近箱体,专注地聆听着内部机械的细微声响,嘴里甚至不自觉地哼起了那首他每次得手时都会哼的、轻快又有点贱兮兮的“分钱小曲”。
片刻之后,随着一声清脆的“咔哒”声,诺兰脸上露出了标志性的、带着炫耀的笑容。他直起身,像魔术师准备展示最精彩的戏法一样,张开双臂,对着仓库里的所有人,用夸张的语调宣布:
“先生们、女士们!让我们——兴奋起来吧!”
他猛地用力,掀开了沉重的保险箱门。
刹那间,仓库里似乎被一种无形的光芒照亮。里面整整齐齐、密密麻麻地堆满了成捆的美元现钞,绿色的海洋几乎要溢出来。巨大的视觉冲击力让空气都凝固了一瞬。
“哇哦!” “老天!” 米娅、布莱恩和多米尼克等人脸上都露出了震撼和喜悦的笑容,长途奔袭、生死搏杀,在这一刻似乎都值得了。
然而,与众人的兴奋形成鲜明对比的是,莱恩和布兰特并没有凑上前,他们依旧站在稍远的地方。
莱恩双臂环抱,目光冷静地扫过那堆钞票,又看向诺兰。
诺兰站在那片绿色的“海洋”前,张开双臂,仿佛要拥抱这一切。但他脸上的表情在最初的兴奋后,他凑近仔细看了看几捆钞票的序列号和包装方式,随即发出了一声比之前任何时候都要响亮和真实的惊呼:
“哦里谢特!以后我也要给自己安装一个大大的保险箱!这也太刺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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保险箱里的资金被迅速而公平地分配,每人分得了两千万美金。沉甸甸的现金被装进一个个不起眼的行囊,却承载着足以改变许多人未来的重量。仓库里弥漫着一种混合了疲惫、兴奋和释然的复杂情绪。
多米尼克拿起几罐冰镇啤酒,准备递给同伴,粗糙的脸上难得地露出一丝温和的笑意,他似乎想要说些什么,或许是关于家庭,或许是关于这次九死一生的冒险。
但诺兰·布斯显然已经沉浸在了自己的世界里。他抱着一沓钞票狠狠亲了一口,然后挥舞着啤酒罐,声音盖过了所有人,开始了他的个人激情演说:
“和你们合作真是太愉快了!上帝作证,你们简直就是我的亲人!我的兄弟!我的姐妹!我爱你们!以后有事,无论天涯海角,一定要记得叫我!这真是太刺激、太美妙了!哦,不知道我的‘兄弟’霍布斯现在怎么样了,会不会想我想得发狂……”
众人:“……”
对于诺兰这永不停歇的聒噪和夸张的表演,大家已经习以为常,甚至有些麻木。没有人接话,只是默契地、安静地开始整理自己的装备,准备离开。
莱恩看向吉赛尔,无需多言,吉赛尔便微笑着挽住他的手臂。 “亲爱的,”莱恩轻声说,“我们该回家了。” 吉赛尔点头:“是的,玛蒂尔达和伊芙该等急了。”
另一边,多米尼克也对布莱恩和米娅说道:“布莱恩,也许我们也该离开这里了。”
不等布莱恩回答,一直被诺兰吵得眉头紧锁的米娅立刻附和,语气带着解脱:“是的,赶紧的吧。我感觉有一群蜜蜂在我脑子里嗡嗡叫!”她说着,忍不住揉了揉太阳穴。
引擎的轰鸣声接连响起。莱恩和吉赛尔上了车,多米尼克、布莱恩和米娅也坐进了他们的座驾。布兰特早已悄无声息地发动了车子,如同他来时一样低调。
诺兰还举着啤酒罐,对着空气,或者说对着他想象中的听众,忘情地描述着未来的“合作蓝图”。直到汽车引擎声清晰地传入耳中,并且开始逐渐远去,他的声音才像泄了气的皮球一样,越来越低,最终停了下来。
他茫然地转过头,看着空荡荡的、只剩下他和一堆空啤酒罐的仓库,以及那些绝尘而去的尾灯。
“嘿……嘿嘿……兄弟们?”他试探性地叫了一声,回应他的只有仓库的回音。 他的表情从错愕变成难以置信,最后化为被抛弃的“委屈”和愤怒。
“碧池!该死的!我们是一个团队!团队!懂吗?!你们不能这样对我!我可是立了大功的!嘿——!至少留辆车给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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