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噙霜盯着盛纮垂下的脑袋叫道:“纮郎!盛纮!明明是这贱人与人私通,此事府中传的沸沸扬扬的,你不是也疑心吗?只是没抓住证据而已!”
“闭嘴!你胡说八道什么?”盛纮怒吼道。
曼娘瞪着又无辜又水汪汪的大眼睛看向盛纮,眼神中充满了疑惑甚至带点儿质问。
盛纮道:“别听这个娼妇的胡话,我从未怀疑过你。”
说完又转过头不与曼娘对视。
曼娘委屈得直哭,又假装坚强,强压住泪水,却忍不住地啜泣,抽抽嗒嗒一字一顿地说:“纮郎好些天没来看我,原来是这样,奴婢,奴婢还以为没伺候好纮郎,惹纮郎生气了,还认真反思了自己的过错,盼着纮郎能回心转意,原来是这样。”
“是奴婢不好,惹得纮郎误会了。既如此,那今日便将这误会解释清楚,妾身虽然出身微贱,但也是清清白白的,绝不任人往我身上泼一滴脏水!”
“金妈妈,你现在就回一趟绮霞苑,将我的首饰盒子拿过来。”
金妈妈领命,快步出了葳蕤轩。
此时秋燕又活了过来,她颔首道:“奴婢还有一事回禀主君,其实,关于卫小娘的谣言也是林小娘散布出去的,这事儿林栖阁不少下人都知道。”
大娘子听了立起身子道:“我说调查此事时,林栖阁的下人一个字都问不出,皆说不知道,原来都在互相包庇啊。”
“夏荷!此事你可知情?”
夏荷早被这场景吓得三魂丢了七魄,生怕牵连到自己。全程趴在那里弓着背,缩成一团,都没人注意到她,若是有人看到她,还以为她一动不动地是睡着了。
听到有人叫她的名字,夏荷才微微抬头看向大娘子,跟梦游回来一样,一脸的疑惑,只说:“奴婢不知道,奴婢什么都不知道,都是林小娘和雪娘做的,跟我没有关系。”
大娘子皱着眉,刚要发火儿,刘妈妈抢先一步道:“大娘子问你,林小娘有没有命人去传播卫小娘与人私通的谣言。”
夏荷点点头:“是有此事,但是奴婢一句话也没说啊,绝对没有传过一句,实在与奴婢无关,都是底下的那些人跑出去四处传的。”
曼娘看向林噙霜质问道:“我到底和你何仇何怨,你三番五次地害我不成,又四处造我的谣辱我清白,林噙霜,我拿你当姐姐,谁知你竟如此恶毒!亏得今日事发我还相信你是被迫的,还替你说话是那贼人要强迫你,你简直恩将仇报!”
“闹了这大半天我算是看出来了,是林噙霜你偷情,还想把罪名安在我身上,让大家都来怀疑我,你好安心与情郎私会,你打的一手好算盘啊!”
曼娘如遭遇亲人背叛般,伤心到难以自持,悲伤欲绝到几乎晕倒在地上。
林噙霜骂道:“你这贱人别在这跟我演戏,你做了什么自己心里清楚的很!”
盛纮想到他派冬荣去查绮霞苑的时候,确实什么都未查出来,难不成真是如曼娘所说,被林噙霜引开了视线?
此时,金妈妈拿着曼娘的首饰盒子来了,打开呈上,里面确实安然摆着一副珍珠排扣。
大娘子吃惊道:“这样的东西你怎么会有?”
曼娘不语,只是伤心地垂下眼眉,不想看任何人,金妈妈跪地解释道:“主君主母明鉴,这并不是珍珠,这是草珠。”
“草珠?”盛纮惊讶道,“那是什么东西?”
金妈妈道:“就是假珍珠,先是准备一个小珠子,再把鲤鱼鳞浸渍研碎,混合鱼胶制成糊状,包在小珠的外面,等干透了,看起来就跟真珍珠一样。”
“这原本是奴婢为了讨主子的欢心,特意做成的,小娘也喜欢,将它珍藏在盒子里,平时怕惹人误会,不敢戴出去,只是绮霞苑内戴着玩玩儿,谁料被有心之人利用,竟拿来污蔑小娘,实在是奴婢的罪过。”
盛纮好奇地将那假珍珠拿起来仔细查看,确实和真珍珠别无二致,他又伸出指甲刮了刮,刮掉了表面糊的沫子,露出了里面黯淡的珠子本色。
大娘子也好奇地拿在手里翻来覆去地看。
林噙霜此时终于明白了,这是玉安和曼娘串通好了做出来的局,那个贱人织了一张大网,将她死死地网在里面,丝毫没留下让她翻身的机会。
连那个玉安,当初以为盛纮是为了保自己才把玉安杀了,殊不知他只是为了他的面子,他不允许玉安再出现在他眼前挑衅,而那个贱人不仅看透了,还添了一把火。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啊,那玉安如今死了,死无对证了,现在铁证如山,自己无论再说什么都不会有人相信,真是一局好棋,真是好算计,好狠毒的心肠!
林噙霜通红的双眼瞪着曼娘,目眦欲裂。
曼娘面无表情地看着她,用尽全力压制住笑意,眼神儿中充满了不屑,好像在说:你还能瞪死我不成?就你还配跟我斗?老娘动动手指头就能将你按得死死的,手下败将!死我手里是你的荣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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