曼娘本来在外候着,突然听见盛纮两声咆哮,那叫的是撕心裂肺,肝肠寸断的,她就知道这事儿是抓到真的了。
犹豫再三,刚想去门口瞧瞧热闹,突然从院里冲出来个慌张的年轻人,差点儿将她撞倒,连个歉也不道就跑了,朱楼琉璃赶紧扶着曼娘站稳。
曼娘回头瞥了一眼那男子的穿着,“原来是奸夫跑了,我还以为怎么了呢。”
“走,上前看看去!”
大娘子正按着露种和那两个小厮,远远地看见梁晗跑了出来,赶紧吩咐道:“将那两个放了,让他们跟着主子回去。”
她自己则上了马车躲避,毕竟这事儿,实在是太难堪了,还是不要见面的好。
两个小厮迎上了跑出来的自家公子,二人搀扶着双膝发软的梁晗,上了梁家的马车,匆忙离开了。
大娘子担心着里面的情况,便吩咐刘妈妈道:“你在这儿先看着,我实在不放心,上去看看怎么回事了。”
这边曼娘一进门,就看见奴仆们乱成一团,两个在叫昏死过去的盛纮,还有四个在里面绑墨兰。
曼娘抬脚跨过盛纮,往里面去了,只看见墨兰用尽全身力气挣扎着,她看见曼娘来了倒冷静了下来,奴仆们赶紧趁这个间隙将墨兰手脚紧紧捆住。
墨兰双眼通红死死瞪着曼娘,恶狠狠道:“是你!是你谋划的是不是!你害死了我小娘,还要害死我!你个下贱的娼妇!”
曼娘微微皱眉,温柔地蹲下又看向墨兰,“四姑娘这话说的也忒不讲道理了,我清清白白一个人你怎么能这么冤枉我呢?”
墨兰冷哼一声道:“你清白?!你若是清白那世上的人都成了圣人了!”
曼娘也冷笑道:“当真是有意思得很,难道是我让你偷情的?难道是我把男人扒光了扔你身上的?还是我给你下了药将你闺门敞开引男人进来的?你自甘下贱,做出这等丑事,事发了还往别人身上推,你娘那么厉害怎么没给你生个脑子?”
墨兰气得目眦欲裂,咬牙切齿骂道:“你个淫妇,还敢提我娘!你将我娘亲害死,自己霸占着爹爹,你说我?你才下贱!”
曼娘抬手狠狠甩了墨兰一巴掌,也随即破口大骂起来:“你这个下贱胚子,与人苟且被人抓到了还振振有词?我在你们盛家还真是长了见识了,一个官家小姐,跑出来与人野合,被亲生父亲抓奸,连裤子都没提上。”
“你这千人骑万人跨的贱货!那窑子里的姐儿都比你有骨气些,人家还是家里吃不上饭来卖身养家,你倒好得很,随了你死鬼娘亲的下贱,巴巴上赶着让男人玩儿,你干脆立个牌子去千春楼当头牌得了呗!”
“你……你胡说!”墨兰被气得浑身发抖,大口喘着气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曼娘得意道:“我?我怎么胡说了?你在那潘家酒楼不是跟一堆贵公子玩儿过了吗?现在只不过抓住了个梁晗,指不定后头还有多少野男人呢?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还骂别人,就算千春楼的头牌也没你这么不要脸的,一个骚浪贱货还给自己立起牌坊了,你娘那么疼你也没给你多生几张脸,你这脸皮还真不够丢的!”
墨兰被气得头晕目眩,眼前发黑,她活了这十几年还没听过这样肮脏不堪的话来骂自己,险些急得吐出血来。
大娘子这才慌忙赶了进来,看见地上晕倒的盛纮吓坏了,赶紧上前查看,然后指挥了两个力壮的奴仆将盛纮架了出去,又往里看见曼娘和她脚下的墨兰。
催促道:“你还在这里干什么呢?赶紧把她嘴堵了,抬上车回府,趁着这会儿傍晚时分没人上香,快点儿走,别被人发现了,有话回府了再问!”
于是上去两个人,粗暴地将布条塞进了墨兰嘴里,像乡下抬年猪一样将她抬了下去。
大娘子急急忙忙又跟上去看盛纮去了。
曼娘在后面走得不紧不慢,眼里杀气凛冽,“这个小贱蹄子,敢骂到我头上,我这次非得让她知道我的手段不可!”
大娘子张罗着,将一切收拾妥当,又确保了上上下下无人逃走,无人出去撒布消息后,这才安安心心下令回府。
刚一回府,大娘子又是着人去请郎中,又是照顾盛纮,又是差人去禀报老太太没,忙得不可开交。
墨兰被扔回了林栖阁,依然被绑着手脚,嘴里塞着布条,大娘子忙着各事顾不上她,下人们也不敢解开她,只能任由这么绑着。
看守林栖阁的人已经换了一批,原先的那些都糊里糊涂地被发卖了出去。
只剩下干粗活的下人们,还有同样被五花大绑的露种。
金妈妈一看他们一行人回了府,立马回了绮霞苑述职。
此时曼娘劳累了大半天,正在吃晚饭。
金妈妈进来道:“小娘,按你的吩咐奴婢没有放出去一个人,家里也都一切正常,只不过林栖阁的云栽说有要事禀报,奴婢已经擅自将她带回来了,小娘这会儿要见吗?”
曼娘抬了抬眼,“云栽?是不是那个躲在屋里冒充墨兰的丫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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