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她脸上泼一瓢水。”曼娘不理那些污浊不堪的语言,继续指挥着两个嬷嬷。
哗——
一瓢凉水泼在那张狰狞扭曲的脸上,因之前还在破口大骂,嘴里也进去不少,现在寒冬腊月,晚上的气温极低,冷得绿萝瞬间瑟瑟发抖。
“怎么样?冷静下来没有?用你那猪脑好好想想,林噙霜是不会来救你的,她若是来,我连她一起收拾!”
曼娘根本不给绿萝回答的机会,“把毛巾盖到她脸上,按住了,不要让她挣脱了。”
绿萝刚从那瓢凉水中反应过来,又被湿哒哒的毛巾覆盖在脸上,她的手脚都被牢牢捆死,且被两个嬷嬷按着,根本动弹不得,连翻身将毛巾抖落下来都做不到。
“冯嬷嬷,往她口鼻处浇水,慢慢浇,别一下把水用完了。”
冯嬷嬷腾出一只手来拿着瓢浇水,另一只手依旧死死按着绿萝的双臂。
“一直浇,不要停,我说停再停。”
绿萝因情绪激动呛进去不少水,打湿的毛巾紧紧贴在她面部,流水浇在毛巾上形成一层水膜,阻断了空气的流通。她胸脯起伏剧烈却吸不进去一丝空气,渐渐地,那种窒息的濒死感让她感到了前所未有的恐惧,她挣扎得愈加剧烈,冯嬷嬷将整个身体都压在她举起的胳膊上,陈嬷嬷也手脚并用坐在她双腿上,她像一条离岸的鱼,想要靠翻腾挣扎跳入河里,可怎么跳都是地狱,渐渐地,她身下传来一丝暖意,渐渐地,她意识开始模糊……
“停!”
曼娘一声令下,冯嬷嬷停止了浇灌。
“将她脸上的毛巾拿掉。”
绿萝大口大口地,贪婪地呼吸着期盼已久的空气,随着空气的大量涌入,她又回到了人间。
许久喘息才平静了下来,但死亡的恐惧依旧阴魂不散地缠绕着她,脸上不知是鼻涕还是眼泪,毛巾抽走时被带进了嘴里,咸咸的,味觉提醒着自己还身在人间。
“感觉怎么样?”曼娘用调侃的语气询问她。
绿萝恶狠狠地看着眼前这个女人,此时在她的眼里,她不再是那个忍气吞声的卫恕意,而像是地狱里爬出来的恶鬼,随时要索走她的命,将她拖回到地狱去。
“这么看着我干嘛,这才坚持了多久,远远没到最后一步呢,你好好想想,还要不要体验下一步。”
“……”
绿萝仍沉默不语。
“把毛巾再盖到她脸上!”
那块黑暗又笼罩了过来,越来越近,快触碰到了她的鼻尖,接下来就是她的嘴,这种痛苦又要来一遍,甚至比上次更甚。
“我说!我说!”在最后一刻,绿萝还是没抵挡住死亡的威胁。
曼娘嘴角露出了笑容,冷哼一声道:“你终于算聪明了一回。这身上不能见伤痕,目前我只想到了这招,你要是不招的话只能反复使用了,这下好了,大家都省点力气。”
绿萝将林噙霜在孕期故意送海量的吃食,导致卫小娘胎大难产,又将泡了雷公根的燕窝送来企图继续加害的事实供认不讳。
陈嬷嬷拿来纸笔,曼娘将供词分开写了两页,拿去让绿萝摁了手印,又保存起来。
绿萝嘴里依旧被塞上布条,扔在柴房里。
此时夜已深了,曼娘让两位嬷嬷回去休息,自己也躺下睡了。
第二天大清早,大娘子刚用完早膳,刘妈妈来回话:“回禀大娘子,昨夜派出去的人说那张郎中已经死了。”
大娘子吃了一惊,忙问:“怎么死的?”
“说是失足掉进河里淹死的,今天一早他家里就派人沿着河岸打捞呢,还没捞上来尸体。”
娘子沉思半晌,抬眼看向刘妈妈:“你说,会不会是……”
“大娘子的意思是此事与林噙霜有关?”
大娘子反问道:“不是她还能是谁?哪有这么巧的事,前脚去抓,后脚人就没了。”
刘妈妈提出疑问:“可是昨天的事没走漏半点风声,带去卫小娘处的都是用惯了的下人,她们绝不会透露,那绿萝已经被抓了起来,难不成还有内奸?”
大娘子的语气坚定中带着一丝惶恐:“我看这事得赶紧报给官人,林噙霜这个贱人现在闹出了人命官司,恐怕会牵连到咱家,家里出了杀人犯,到时候官人的升迁,柏哥儿的前程就全完了。”
刘妈妈忙道:“可是我们现在只是猜测,那张怀仁人都死了,死无对证,现在去告诉主君是林噙霜干的,到时候被她反咬一口说我们诬陷,到时候姑娘倒百口莫辩了。”
二人又做了一番思考。
大娘子道:“要不咱们赶紧去一趟卫小娘处,看看她那边有什么打算。”
于是带着刘妈妈到了卫小娘处。
曼娘昨晚拖着病体忙活了大半夜,今早吃了一点鱼粥又躺下歇息了。
大娘子到了院里,明兰正和小桃蹲着打娇惜,说小娘正睡着呢。
“哎呀妹妹,出大事了,你还能睡得如此安稳。”大娘子人未进门声先到。
曼娘又被惊醒,忙问:“大娘子这是怎么了?出什么大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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