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早晨,叶清尘携馨儿向平阳王拜别,平阳王给她们备了一辆马车,还给派了一队护送人员。
临上车时平阳王语气深重道:“这几本密本兵书务必保管好,务必研习透,将来一定对你有用。”
叶清尘深深地鞠了一躬,老王爷一摆手后进了府去。
路上她跟馨儿说道:“馨儿,你的本家住在哪里?”
馨儿不明道:“馨儿自小就被卖到侯府,馨儿也不知道我本家在哪里。四小姐为何问馨儿这个?”
叶清尘再次问道:“你是没找过还是找不到?”
馨儿已感到事出有因,问她这个在她听来是要将她打发了,从条凳上滑下跪在叶清尘面前,哭着脸道:“四小姐,是不是馨儿惹四小姐不高兴了?馨儿改,馨儿一定改,求四小姐不要将馨儿打发走。”
叶清尘根本不是这个意思,馨儿的举动把她搞懵了,听完馨儿的话,笑着斥馨儿道:“你个小脑瓜子,真是想一出是一出,我说了要将你打发了吗?还不快起来,坐这边。”
馨儿听得后破涕一笑,坐下在叶清尘旁边,把头靠在叶清尘肩上,说道:“四小姐,你知道吗,我和你是同岁,我六岁就到你身边了,这十几年来,馨儿时时刻刻在身边伺候着,馨儿也自知,你落水时馨儿没在你身边,馨儿是不合格的,是有罪的。”
叶清尘把馨儿扶起,刮了一下她鼻头,笑道:“谁说你不合格?那次落水是意外,怎能怪你?以后不准再这样说了。”
馨儿又破涕一笑后“嗯”了一声抱着叶清尘了。
叶清尘拍了拍馨儿手说道:“其实,我问你这个问题,原本还真是想,如果你有更好的选择,你可以离开侯府的。”
馨儿一听,这不还是要将我打发了吗,馨儿又要跪,叶清尘托住她,嗔怪她道:“说话就好好说话,不用这样,坐好。”
馨儿坐好后又把头靠在叶清尘肩上,说道:“馨儿哪也不去,没有比这更好的了,能陪在四小姐身边,馨儿是幸福的。”
叶清尘一笑,说道:“你是不是还想着,我以后要是皇后娘娘你就发达了?”
馨儿似这才想到这个,用她小指头戳了一下叶清尘肩膀说道:“对呀,我怎么忘了这个,你是不是要做皇后娘娘了就不要馨儿了,你个没良心的。”说完她还去挠叶清尘胳肢窝,叶清尘没想到她前后反应这么大,被她挠得大笑。
可眼下的局势,还有叶清尘的想法,馨儿哪里知道。
就算撇清了私制兵器一事,但结党营私总是跑不了的。
叶清尘止住馨儿后郑重说道:“我不是在跟你开玩笑,侯府马上就要遭大难,别说做皇后娘娘,我们,全府上下能不能保住性命都难说。”
馨儿这才感觉到事态严重,试探着问道:“是因为老爷的事吗?”
叶清尘向她点了点头后说道:“满门抄斩,甚至是诛九族,再次之也是抄家,全凭陛下一句话。我现在是一点办法也没有。”
馨儿流着泪说道:“就算如此,馨儿也不离开四小姐,”说完她还又加了一句:“活是四小姐的人,死是四小姐的鬼。”她也不想想这话有多不吉利。
叶清尘笑着斥她:“我可不想天天身边跟着个鬼。”
馨儿抱着她的四小姐摇晃着撒娇。
心地纯善之人就是这样,都是想尽量告诉别人自己心里的话。如果连说话都要句句想好了再说,那这人一定是个有城府的人。
马车不比单骑快,何况老王爷还交代了一定要稳稳当当地送到。回到大安已是午后时分。
有些事叶清尘是没有能力扭转乾坤的,她知道侯府一定会变天的,最好的结果就是抄家,主犯判斩刑或流放;最坏的结果就是满门抄斩。
她已想好了对策,届时如果是个坏结果,大不了带上母亲和馨儿还有义父一起漂泊于江湖,凭之前和子乐的关系,皇帝不至于追杀他们,其他人她就顾不了那么多了。
可当她回到侯府站在门口时,她内心在翻滚,八弟童林老远就在叫她:“四姐姐,四姐姐你回来了,陪我玩好不好?”
此刻前院也集过来了不少人,五公子童博六小姐童雅七小姐童丽都在,五公子身边还放着一个藤条编制的箱子。
现场议论纷纷,所有人脸上都带着焦灼的表情,叶清尘还以为他们已经知道发生了什么,仔细一听,现场却是都在质问为什么开销减半缩衣节食。
为什么缩衣节食,童勇清楚,童弼虽不是好人,却是个好官,从来没有贪赃过一两银子,清羽盟的“奉银”全都悉数奉给了晟王。而大安朝律法又规定,官员不得经商。
眼下童勇的生意基本停滞甚至终结了,根本没有了经济来源,现在已经在苦撑。
海棠居还没动工重建就希望破灭了。
童骁和童勇站在一处稍高点的地方在尽力安抚众人情绪,童骁没有官职,他就是局外人,他不受影响,童逅是皇帝的红人,不至于对童骁开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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