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安如果一过来,看到我和我身前的狗头,那我就是一百张嘴也说不清了。
我拎起狗头,撒腿就跑。
“冰箱”迟疑了一下,在我的轻声招呼下,也跟了上来。
有团团上身,我的速度是无敌的。
几个跳跃,我就甩开了“追兵”。
可我甩得开保安,甩不开那些无处不在的狗叫。
狗叫得越来越激昂,终于也惊醒了熟睡中的主人。
于是,狗在叫,人在喊。我只能想办法逃出小区了。
我一步并作两步,到了围栏边。
这围栏并不高,有团团在身,我爬上去轻松得很。
一个翻越,我到了小区外。
回头一看,“冰箱”也飘出了小区。紧跟在我身后。
我没敢走大道,直接一拐,上了一条小道,直接进了小区旁边一个公园。
公园很大,中间有一个湖,湖边有树林。
我钻进了树林。
到了树林里,我才发现,手中的狗头已经软了,湿答答的,血腥味冲鼻。
“冰箱,对不起,我实在没想到怎么帮你复原,只能把这狗头给埋了。你可别怪我。”
我在树林中,找了一块比较软的地面,找到一根木棍,开始刨土。
“冰箱”先是在旁边围着转圈圈,后来竟然也想上来帮助刨土。
只是它一个虚影,刨了个寂寞。
这土不硬,但对我而言,这工程还是有点艰难。
刨了半天,才刨出一个小坑。
这狗头有点大,这么小小的一个坑,不够埋的。
如果埋浅了,会被别的路过的狗给刨出来的。
可手上没有好的工具,我力气又小,只能硬刨。
“我来帮你。”
这声音一出,吓得我一个激灵。
旁边不知什么时候出现一个脏兮兮的流浪汉,他正傻乎乎地看着我,好奇地瞅着我刨坑。
夜色下,特别是又是在树林中,我根本看不清他的脸。
只有那双眼睛,亮晶晶的,让我知道他应该年纪不大,而且也不坏。
“你会刨?”我定了定神。把木棍给了他。
“当然,在家,我帮我爹刨地瓜,比我哥都厉害!”
他没有接我的木棍,而是从腰间抽出一把小铲子,蹲下身,飞快地刨了起来。
我往不远处看看,看到地下铺了一块塑料布。原来我刚才没注意,他应该是在那睡觉,被我给惊醒了。
我有些歉意地看向他,没想到一会的工夫,坑已经刨好了。
这家伙力气惊人,速度惊人。当然工具也好。
“够了,够了……”我急忙上前阻止。
我是刨坑埋狗头的,不是用来埋人的。
“就够了?”他意犹未尽,一脸得意。
“够了!你很厉害!”我冲他伸出大拇指,他骄傲地笑了。应该有很久没人夸过他了吧。
否则他不至于骄傲得像一个孩子。
我把狗头端端正正放入坑里,然后开始填土。
见我填土,那流浪汉又凑上来帮我填。
填好土,我将那根木棍插在了上面,我怕自己会忘了这个地方,万一要来找,也好有个印记。
“你叫什么?”事情做完了,我有点累,反正一身也脏了,直接就坐在了草皮上。
“果果!”
“他”跑回那块塑料布那,又跑了过来,手里多了半个番薯。
“他”声音怪怪的,有些沙哑,又有些尖细。
前面黑,再加上眼睛也没有适应,现在时间一长,我终于能看得更仔细些了。
“他”一头鸡窝一样的乱发,脸上乌黑,现在又粘了泥,但不小心露出的手臂却显出几分白嫩。
“你是一个女孩?”我大吃一惊。伸手去摸她的脸。
她吓得直往后躲,眼神马上变得小兽一般警觉。
“姐姐,她确实是一个女孩,只是有点笨,比姐姐还笨的那种……”
团团在嘟囔,气得我直翻白眼。
“果果,不怕,我也是女孩,叫我姐姐!”
“姐姐?”她在犹豫,不知道是不是应该相信我,还是不信我。
她是不是被很多人欺骗过呀。
一个智力低下的女孩,睡在公园的树林里,她的苦难让我想想就不寒而栗。
她是被人抛弃的,还是自己走失的?
“姐姐,你的狗?”
她眼睛突然看向我身后。
我回头,只见“冰箱”直直地站在那木棍旁边,零星的月光透过树叶,点点滴滴洒在它身上。
它显得有些荧光泛起,身体的轮廓慢慢变得清晰。
在变化过程中,我看到它无头的空腔处,渐渐在生长,就像发芽的植物,成长的幼苗,一颗纤毫毕现的狗头,正在成型,塑造,展现……
当狗头完全复原后,一只雄壮、俊美的金毛,在月色下雄赳赳地站立在我的面前。
它转过头来,看向我,眼神中尽是喜悦与欢愉。
它猛地撒开四蹄,朝我奔来,伸舌摇尾,将我扑倒在地。
其实它是无法将我扑倒的,但我就是愿意倒下,让它在我身上肆意地跳跃、开心、撒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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