冥冥之中,我总觉得这个男孩跟我从此会有不解之缘。
虽然我知道,他并不是我失踪的弟弟,但我还是希望他下次见我时,能真情实意地叫我一声“姐姐”。
现在他肯定是不会叫的,因为我表现出来的善,让他感觉到了羞愧和恼怒。恼羞成怒就是他现在的样子。
但我收回了小葫芦,又会有人叫我“姐姐”了。
不对,是又有“鬼”叫我姐姐了。
我知道“鬼”是白天不能出来的,特别是在这么大的太阳下。
离开四眼井后,坐上出租车。
我仔细看了看这个小葫芦,刘老头的手艺似乎也没有他吹嘘得那么好,那个小洞补得并不平整,而且颜色也不对。
小葫芦是黑里泛着浅浅的银白,他补的既不是金色也不是银白色,而是铜色。
我怀疑他用的就是铜。
一滴铜水就收我一千元,这刘老头真够黑的。
我本来就穷,现在更没钱了。今天是发工资的日子。可我查了一下,公司根本没有给我发工资。
看来,老板嘴上说着我承担不起,实际还是没打算给我发工资。
我必须赶到公司去,找他们“算账”。这个月,我不能白干。没有工资,我怎么活?
小葫芦到手后,我试着跟团团沟通,可不管我怎么摇晃或在心里呼唤它,它都没有回音。好像一直处于虚弱的睡眠状态一般。
好在我与它有一丝若有若无的联系一直在,否则我都要担心它是不是还在葫芦里。
这两天的经历,我感觉自己像是换了一个人,胆子大了,肯思考了,而且也自信了。
我仔细回头想想那30万的事,觉得自己确实很傻。
事情其实很简单。
我们是一家贸易公司,就是倒来倒去倒卖东西赚差价的公司。
楼上有一家跨境电商公司要开张,老板和我们老板熟悉,就让我们帮他买一批办公桌椅。总价3万元。
合同是范本,肖倩就用一张白纸写了合同金额、双方资料信息等就扔给了我。要我照实填上去。
然后发给我们的供应商。
我到这家公司三个月了,平日干的就是端茶倒水、打字复印的事。就连保洁阿姨都可以指挥我。
这次也不例外。唯一例外的就是,竟要我“亲自”打印好,还要代签字,然后把合同寄给供应商。原来这活,都轮不到我,是我的好同事胡小玲或其他人干的。
因为一般谁干这事,谁就可以拿提成。
当然,这个单是老板的朋友,原则上是没有提成的,所以给了我,也正常。
时间紧,任务重,我抢班抢点,下班前把合同打印好,填好数据,寄过去了。
公章是肖倩盖的,因为平时不怎么敢跟她说话,所以填金额时,我还特意让胡小玲看了一下肖倩写的纸条,她说是30万。
可寄走后,我就要下班了,肖倩突然问我:“定金为什么要打6万?”
我说:“合同不是写了20%定金吗?”
“总额才3万,你打6万,吃错药了吗?”
肖倩严厉的声音,一下就把我给打懵了。
我急忙回头去桌上找她写的纸条,仔细一看,上面写的确实是3万,我多看了一个零。
回头问胡小玲,她却说就是3万。
她叫我赶紧打电话给供应商。因为财务已经依照合同,将定金转给对方了。
同事们都下班了,整个公司就我一个人在这一头是汗的打电话。可对方的电话却总也打不通。
当我终于打通对方电话时,那已经是下班后两个小时了。
对方客客气气地告诉我,对不起,他们已经下单了,工厂原材料都已经进车间了。因为是定制产品,没办法退。
再打肖倩电话,她没接,只回了一条信息:“你自己惹的祸,自己承担......”
30万,我这辈子也没见过这么多钱,拿什么承担?
我想过跑了算了。
但入职时,我填了老家的地址,留了我妈妈的电话。
如果我跑了,这30万就要我妈和奶奶来承担了。
她们已经为我承担得太多了。我死也不能再让她们为我受罪了。
想到死,我便想到一个月前胡小玲要我买的那个保险。
一年只要交两千元,可以保十四类重大疾病,所有意外伤害,如果意外死亡最高赔一百万。
那好吧,我去死好了。
有了这一百万,赔完公司的钱,还完亲戚和邻居们的债,妈妈和奶奶还能剩下不少,应该可以治好奶奶的腿,过上好日子了。
我现在想想,是不是当时买这个保险时,我就想好了,万一自己活不下去了,就可以去死,以换取妈妈和奶奶剩下的好日子。
可我没有想过,没有了我,妈妈和奶奶能安稳地过日子吗?弟弟又由谁去寻找呢?
而且万一,妈妈拿不到这笔钱怎么办?我不是白死了吗。
现在我已经知道,这事是肖倩和胡小玲搞的鬼,我更不能死了。她们陷害我,肯定是为了得到好处,我要她们付出沉重的代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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