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多久,两锅白白胖胖的馒头和皮薄馅大的包子就出了锅,散发着诱人的食物香气。
蒸好了馒头包子,程轻舟也没闲着。
他拿出,今天下工后,特意绕去山上采的一些草药,将它们分门别类,在院子的土地里栽种下去。
等都忙活完了,程轻舟又烧了一大锅热水。
他特意跟木匠学的,这是他自己做的,足够大的半人高洗澡盆。
他试了试水温,觉得刚好,才招呼苏彤珊:
“珊珊,水好了,快来洗澡。”
苏彤珊放下手里的针线活,舒舒服服地泡了个热水澡。
她出来后,程轻舟就着她还带着些微香气和热气的水,自己也快速冲洗了一番。两人都清清爽爽了,这才心念一动,出了空间。
回到现实的小屋,程轻舟将苏彤珊抱上,已经铺好的炕。
炕被他之前烧得暖烘烘的,驱散了夜间的寒意。
程轻舟将苏彤珊搂进怀里,拉过厚实的棉被盖好,下巴轻轻蹭了蹭她的发顶,声音低沉而安稳:“睡吧。”
苏彤珊在他温热的怀抱,里找了个最舒服的位置,闭上了眼睛。
第二天,天还没亮透,朦胧的灰蓝色光线刚刚浸染窗纸,苏彤珊家那扇不算太结实的木门就被“砰砰砰”地敲响了。
炕上的程轻舟,几乎是瞬间睁开了眼睛,眸光锐利清明,哪有半分刚睡醒的迷糊。
他侧耳听着门外,又急又冲的敲门声,眉头皱了起来,哪个不长眼的,这么早来触霉头?
苏彤珊也被吵醒了,迷迷糊糊地,往程轻舟温热的怀里,钻了钻,娇声娇气地抱怨:
“谁呀……天都没亮呢……扰人清梦……”
程轻舟被她,这无意识的依赖动作,取悦了,周身的冷厉气息,瞬间缓和了不少。
程轻舟,轻轻拍了拍她的背,声音是前所未有的低沉温柔:
“乖,你继续睡,我去看看,是哪个找抽的。”
说完,他慢慢抽身,穿好衣服,清俊的脸,在转向房门时,已经黑得能滴出墨来。
“吱呀”一声拉开门,门外站着的是,知青点的陆千雨,满脸焦急,额头上冒出了细汗。
“程、程同志!
不好了!
出事了!”
陆千雨气喘吁吁,也顾不上看程轻舟难看的脸色,急急说道,
“是苏彤珊同志的弟弟,苏彤岳!
他跟周司浅在知青点打起来了!
打得可凶了!你们快去看看吧!”
屋里,原本还睡意朦胧的苏彤珊,听到“苏彤岳”和“打架”这两个关键词,耳朵瞬间竖了起来,瞌睡虫也跑了。
“她那个便宜弟弟?
“又闯祸了?”
程轻舟眉头皱得更紧,声音冷硬:
“为什么打架?”
他心里其实有几分猜测,周司浅那小子,最近晚上确实不太安分。
陆千雨咽了口唾沫,快速解释道:
“是、是乔烟冉同志的母亲,乔蓉蓉阿姨!
她跟苏彤岳说,看见周司浅晚上出去,在你们家小院外面转悠,监视苏彤珊同志!
苏彤岳一听就火了,上去就跟周司浅动手了!”
程轻舟眼神一暗,果然是因为这个。
乔蓉蓉那个老女人,真是走到哪儿都不忘搅风搅雨。
陆千雨还在继续说:
“苏彤岳才十六岁,哪是周司浅的对手啊!
人家周司浅十九了,在乡下干了一年农活,听说还练过武呢!不过周司浅一直没还手,就是躲……千娆已经先去叫了张大队长,这才赶紧来叫你们!”
这时,苏彤珊也穿戴整齐,走了出来,她靠在门框上,一副柔弱无力、被吵醒后楚楚可怜的模样,声音软绵绵地带着点“担忧”:
“千雨同志,你说我弟弟跟人打架了?
哎呀,他怎么这么冲动呀……周司浅同志……他晚上真的在我们家外面转悠吗?好可怕呀……”
她说着,还适时地瑟缩了下,往程轻舟身边靠了靠,小手轻轻抓住他的胳膊,寻求保护的姿态做得十足。
程轻舟感受到,手臂上传来的温度和轻微的颤抖,明知这小女人多半是装的,但保护欲还是瞬间爆棚。
他反手握住她微凉的小手,对陆千雨沉声道:
“走吧,去看看。”
知青点大院,天刚微微亮,就热闹起来。
只见苏彤岳,红着眼睛,不管不顾地,朝着周司浅,反复扑打过去,拳头挥舞得毫无章法,嘴里还嚷嚷着:
“叫你监视我姐!叫你心思不正!我打死你个王八蛋!”
而他对面的周司浅,身姿灵活,面容冷峻,确实如陆千雨所说,只是不断地侧身、后退,格挡,巧妙地避开苏彤岳的攻击,自始至终没有还手,紧抿着唇,眼神复杂,偶尔瞥向拱火方向的乔蓉蓉时,会闪过一丝冰冷的厌恶。
而这场闹剧的始作俑者,乔蓉蓉,正站在一旁,双手叉腰,唾沫横飞地添油加醋:
“对!打他!彤岳好样的!
这种心思龌龊、半夜蹲守女同志门口的坏分子,就该狠狠教训!
让他知道知道厉害!看他以后还敢不敢!”
她尖利的声音,极具煽动性。
程轻舟和苏彤珊赶到时,看到的正是,乔蓉蓉跳着脚给苏彤岳“助威”的这一幕。
苏彤珊心里门儿清,乔蓉蓉在海城就是出了名的搅屎棍,唯恐天下不乱,她没少,受这老女人明里暗里的气。
程轻舟更是,对乔家人没什么好感。
这时,张大队长也板着脸赶到了,看着这乱糟糟的场面,气得胡子都快翘起来了:“住手!都给我住手!像什么样子!”
程轻舟动作更快,他几步上前,一把抓住了,苏彤岳再次挥出的手腕,力道恰到好处地制止了他,同时身体一侧,隔开了他和周司浅。
“够了!苏彤岳!”程轻舟声音不高,带着十足的压迫感,“还嫌不够丢人?”
苏彤岳被姐夫抓住,挣扎了两下没挣脱,又看到随后走来的姐姐和苏彤珊那“不赞同”的眼神,气焰顿时矮了半截,但还是不服气地指着周司浅:
“姐夫!他!他晚上监视我姐!他图谋不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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