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后他把我宠上天 第16章 赌过头了

陈聿真正开始慌了是在他发现事情开始绕开他，往前走了。

不是被人当面否定。

也不是被人直接拦下。

而是那种更让人心里发凉的情况。

事还在继续。

项目还在推进。

可关键的事，已经没人再第一时间找他确认。

最先察觉这一点的，是他的助理。

那天上午，助理拿着手机站在办公室门口，犹豫了好一会儿才进来。

“陈总，有个事……有点不对。”

陈聿正在看文件，没抬头。

“说。”

助理压低声音。

“滨港那边，刚刚把最新一版合同草稿发出去了。”

陈聿翻页的动作停了一下。

“发给谁？”

助理咽了口唾沫。

“没抄你。”

空气安静了一秒。

这不是疏忽。

也不是秘书犯错。

这种文件，在这个阶段，默认会抄给负责推进的人。

可现在，他不在名单里。

陈聿慢慢抬起头。

“他们发给谁了？”

助理报了两个名字。

都不是他的人。

也不是他熟悉的那一派。

陈聿的脸色，第一次明显变了。

他立刻拨了电话过去。

响了很久，才被接起。

对方语气还算客气。

“陈总啊，这会儿有点忙，怎么了？”

陈聿压着情绪。

“合同草稿我这边没看到，是不是漏发了？”

电话那头顿了一下。

然后才说。

“啊，这个啊……我们想着先内部看一眼，晚点再同步你。”

这句话说得很轻。

可陈聿听得很清楚。

不是“马上补发”。

是“晚点再说”。

这意味着什么，他比谁都清楚。

意味着——

他已经不是第一顺位了。

挂断电话后，陈聿坐在椅子上，一动没动。

他脑子里飞快地过了一遍最近几天发生的事。

自己抢先递材料。

自己提前放话。

自己以为稳住了局面。

可现在看——

他抢得太急了。

急到把所有压力，都推到了自己身上。

而别人，开始学会绕开他，继续往前。

中午，第二件事落下来。

原本定好要一起吃饭谈细节的合作方，临时取消了饭局。

理由很简单。

“那边临时有安排。”

陈聿让助理重新约。

对方回得很快。

“最近可能不太方便，等情况清楚点再说。”

这句话，比直接拒绝还狠。

因为“情况清楚点”，指的不是项目。

是人。

下午三点，真正的重锤落下。

滨港那边发来一封正式邮件。

不是长文。

只有短短几行。

“关于前期投入责任的说明，仍需进一步明确。在此之前，相关动作暂缓。”

陈聿看着那行字，手指慢慢收紧。

他很清楚这是什么意思。

之前他刻意没写清楚的那部分，现在被单独拎出来了。

而且，被卡住了。

这不是技术问题。

这是态度问题。

他们不想再替他承担不确定的结果。

更直白一点说。

他们开始怀疑——

他到底扛不扛得住。

就在陈聿被这封邮件压住的时候，另一边，沈星棠那里的事，却推进得异常顺。

她没有抢合同。

也没有抢对接。

她只是按对方要求，把自己那份说明重新整理了一次。

写得很实在。

哪一段可能出问题。

出问题了谁来处理。

如果处理不了，什么时候停。

没有一句空话。

也没有一句模糊。

她甚至在最后写了一句很简单的话。

“如果这些条件不能接受，那我这边建议暂时不要继续。”

这句话，让看到的人心里反而踏实。

因为这意味着——

她不是非要往前冲。

她是愿意负责的。

当天傍晚，对方私下给她回了一个电话。

没有寒暄。

开口就是一句。

“你那份说明，我们看完了。”

沈星棠没有追问结果。

只是安静等着。

电话那头停了几秒，才继续。

“至少，看得出你在替结果负责。”

这句话，没有提陈聿。

可沈星棠听得很清楚。

这是一种对比。

不是明说。

但已经很明显了。

而陈聿这边，情况只会越来越糟。

第二天一早，他刚到办公室，就被通知要补一份说明。

不是让他改一两句。

是让他重新写。

把之前没写清楚的部分，一条一条补上。

助理站在一旁，小心翼翼。

“陈总，这样一写，责任就……”

“我知道。”

陈聿打断他。

他当然知道。

一旦写清楚，就意味着一旦出问题，他跑不了。

可如果不写，他连继续往前的资格都没有。

这就是他赌过头的代价。

他以为先冲一步，就能占住位置。

却没想到，冲得太快，反而成了唯一被盯着的人。

中午，裴谨川给他打了个电话。

语气还是那样平静。

“现在感觉怎么样？”

陈聿沉默了一会儿。

“有点被卡。”

裴谨川没有安慰。

也没有站他这边。

只是说了一句。

“你现在做的每一个决定，都会被看成你的底线。”

这句话，像一盆冷水。

让陈聿彻底清醒了。

他终于意识到。

这一次，他不是在和沈星棠比谁走得快。

而是在比——

谁更敢把后果写清楚。

而在这件事上，他第一次发现，自己居然开始退缩。

而沈星棠，没有。

那天晚上，陈聿一个人坐在办公室里，看着那份需要补写的说明。

迟迟没有下笔。

因为他很清楚。

一旦写下去，他就等于承认——

这一步，他赌得太狠了。

而另一边，沈星棠合上电脑，站起身。

她没有赢的感觉。

但她很确定一件事。

这一轮之后，已经没人会再轻易把她当成“可有可无的人”。

不是因为她抢得多。

而是因为——

她愿意为结果站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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