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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议结束后的第二个小时，变化就开始出现了。
不是在台面上。
而是在各个“看不见却真实存在的角落”。
下午四点，沈星棠刚结束内部同步会，秘书还没来得及收资料，第一通电话就进来了。
号码很陌生。
但归属地，她认得。
不是国内。
她看了一眼，接起。
“沈星棠？”
对方用的是很标准的中文，语速不快，语气却带着明显的确认意味。
“我是。”
“我们这边，希望项目推进节奏可以再明确一点。”
沈星棠没有急着回应。
她等对方把话说完。
“我们的资金窗口有限，如果拖得太久，后续资源配置会有变数。”
这话说得很客气。
但本质只有一个意思——
他们想快。
沈星棠点了点头，语气平稳。
“我理解。”
对方明显一松。
“那你这边，是否可以给一个倾向性时间表？”
沈星棠却没有顺着这个问题往下。
她反问了一句。
“你们更在意的，是节奏，还是稳定？”
对方沉默了几秒。
“当然是稳定。”
沈星棠语气很轻。
“那节奏，不应该由你们单方面决定。”
电话那头明显顿了一下。
“你的意思是？”
“我的意思是。”
沈星棠靠在椅背上，看着窗外。
“我不会为了配合任何一方，加快一个还没被消化的阶段。”
这不是拒绝。
但也不是答应。
对方没有再追问。
只是说了一句。
“我们会再沟通。”
电话挂断。
秘书抬头看她。
“他们是不是想你偏向他们一点？”
沈星棠点头。
“是。”
不到半小时，第二股力量出现了。
这次，是熟人。
国内体系里的人。
语气比刚才那通电话要委婉得多。
“沈总，这个项目最近关注度有点高。”
“是不是可以稍微放缓一点节奏，给内部多一点消化空间？”
这句话，看似站在大局。
实际上，意思很清楚——
别太往外走。
沈星棠没有反驳。
她只是问了一句。
“你们担心什么？”
对方迟疑了一下。
“担心节奏失控，责任不好划分。”
沈星棠笑了笑。
“那如果节奏放慢，责任就会更清楚吗？”
对方一噎。
“我不是这个意思。”
“我知道。”
沈星棠语气不急。
“你的意思是，希望我别让任何一方太主动。”
电话那头沉默。
这一次，她没有等对方回应。
而是主动说了一句。
“我不会刻意放慢。”
“但也不会配合加速。”
“项目只会按照实际进度走。”
这句话，说得很实。
没有立场。
没有表态。
却让人没法继续逼。
傍晚，所有电话结束后，办公室安静下来。
秘书忍不住问了一句。
“沈总，他们都在找你。”
“你这样不站任何一边，会不会两边都不讨好？”
沈星棠没有立刻回答。
她翻着桌上的资料，慢慢说。
“现在这个阶段，谁让我站队，我就会被拖进他们的节奏里。”
秘书有些不解。
“那你不怕他们联合起来？”
沈星棠抬头，看了她一眼。
“他们不会。”
“为什么？”
“因为他们现在唯一的共同点。”
沈星棠合上文件。
“是都需要我。”
秘书怔住。
她这才意识到——
沈星棠并不是在回避选择。
而是——
拒绝被选择。
第二天上午，第三通电话出现。
这一次，对方换了方式。
不谈节奏。
不谈立场。
而是直接问。
“沈星棠，你的判断标准是什么？”
这是一个非常关键的问题。
因为一旦她说出口，就等于给了别人“对齐”的坐标。
沈星棠沉默了几秒。
然后回答。
“我只看三件事。”
“项目是不是能落地。”
“风险是不是在我可控范围内。”
“如果出了问题，是不是我能兜得住。”
电话那头显然没有预料到这个答案。
“没有其他考虑？”
“没有。”
“不看背景？不看来源？”
沈星棠语气很平。
“如果背景和来源重要，那这个项目本身就不成立。”
这句话一出，对方彻底安静了。
几秒后，对方只说了一句。
“明白了。”
挂断电话。
秘书忍不住轻声说。
“沈总，你这是把所有人都挡在外面了。”
沈星棠摇头。
“不是挡。”
“是让他们等。”
第三天，变化开始显性化。
国际那边，节奏明显放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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