位置的确认,从来不是一句话。
也不是一次会议。
而是——
当所有人开始默认绕不开你的时候。
第三天早上九点,沈星棠刚到公司,秘书就敲门进来。
这次她没有多说话,只把一份打印文件放在桌上。
纸张还带着热度。
“沈总,这是刚同步下来的最新对接名单。”
沈星棠接过来,只扫了一眼。
文件是对外通用版本,不是内部草案,也不是临时整理。
她很清楚这种名单的分量。
每一次更新,都会直接影响外部的判断顺序。
她的名字,在第一页。
不是夹在中间,也不是附在备注。
而是被单独列在一行,后面清清楚楚写着——
主要对接负责人。
下面还有一行补充说明:
涉及该方向事项,需优先征询其判断。
秘书站在一旁,声音明显低了几分。
“沈总,这是第一次……”
沈星棠点了点头。
她知道这是第一次。
因为这意味着一件事。
以后只要有人想绕开她,
就等于在系统层面留下痕迹。
变化并不是立刻出现在她面前。
而是出现在别人身上。
中午,一场原本排在她前面的联合沟通会,被重新调整了顺序。
会议通知更新后,她的时间被提前。
而那位原本的主导人,被放到了后半段。
没有解释。
没有说明。
但所有收到邮件的人都看懂了。
秘书忍不住说了一句。
“他们……是不是开始让位了?”
沈星棠摇头。
“不是让。”
“是被系统改了顺序。”
真正的变化,从来不是别人低头。
而是——
你的位置,已经不允许别人随意站在你前面。
下午,她没有出席一场重要讨论。
但会议纪要在两个小时后,被同步到了她邮箱。
秘书特意标注了一行。
“沈总,你看这里。”
沈星棠点开纪要。
其中一段写得非常自然。
在讨论关键推进节奏时,有人提出一句:
“这个节点,是否需要提前让沈星棠确认。”
不是请示。
不是征求意见。
而是——
默认她必须被问到。
更重要的是,这句话被写进了正式纪要。
意味着后续任何偏离,都需要给出理由。
沈星棠合上电脑,呼出一口气。
她知道。
从这一刻开始,她不再是靠“表现好”被想起的人。
而是——不被询问,就不合流程。
傍晚,她接到一个电话。
号码她并不陌生,但以前,对方从不会主动联系她。
语气很客气,却多了一份谨慎。
“沈总,后续这块资源,我们是不是需要你先给个判断。”
沈星棠听出了不同。
以前,对方会说:
“我们先看看情况。”
“等协调那边意见。”
现在,话变成了——
要不要她先定。
“可以。”
她只回了两个字。
挂断电话后,秘书明显松了一口气。
“他们已经不敢绕你了。”
沈星棠却很清楚。
不是不敢。
是没有必要再试。
第二天,一份新的联合安排表下发。
里面有一个细节。
她的名字,被写进了“前置条件”。
不是参与人。
不是协作方。
而是——
需要提前确认的节点。
这意味着什么?
意味着任何想推进的人,
在做方案之前,就必须先考虑她的态度。
这不是权力。
这是——
存在感被制度化。
秘书翻着文件,语气有些不敢置信。
“沈总,这个写法……已经是默认你在场了。”
沈星棠点头。
“是默认我不能缺席。”
晚上回到家,陆辞骁正在书房处理文件。
她刚换鞋,他就抬头看了她一眼。
“今天名单更新了。”
不是询问,是确认。
沈星棠点头。
陆辞骁合上电脑,走过来。
“他们把你的位置写死了。”
沈星棠笑了一下。
“写死,比站上去难。”
陆辞骁看着她,语气很平。
“接下来,你不用再顾忌我。”
沈星棠抬眼。
“什么意思?”
“意思是。”
陆辞骁停顿了一下。
“从现在开始,就算我不出面,也没人敢轻易动你。”
这句话,说得很轻。
却是他第一次,
明确把她放在与自己并行的位置。
第三天下午,一份会议预告被送到她桌上。
不是项目相关。
也不是推进讨论。
标题写得很简单。
联合评估会。
备注栏里,多了一句话。
请沈星棠准备独立判断说明。
秘书低声说。
“这次……是专门看你的。”
沈星棠合上文件,神色很静。
她早就知道会有这一天。
当一个人被正式写进体系,
就一定会有人想确认一件事——
她是偶然站到这里的。
还是——
真的配得上这个位置。
当天晚上,她重新整理资料时,发现一件事。
那份评估会名单里。
有一个名字,
曾经在她之前,被写在“优先推荐”那一栏。
现在,对方的名字被挪到了后面。
而她,被放在了前面。
这不是针对。
而是——
第一次真正意义上的替换。
沈星棠看着那一行顺序,心里很清楚。
位置一旦被确认,
接下来要面对的,就不是顺位。
而是——压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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