档案层的灯光在瞬间熄灭。
整层空间陷入一种近乎窒息的黑暗。
不是普通断电的黑,而是——
被人为切断所有照明与备用系统的黑。
沈星棠站在入口,背脊绷得极直。
叶衡第一时间按下应急灯,可面板毫无反应。
“不是停电。”
他低声道,“是有人提前锁了这层的权限。”
沈星棠听见自己心跳的声音。
她知道,这不是沈氏内部的通常动作。
这层只有极少数高权级才能操作,而刚刚那道声音——
显然不是沈氏安保或技术线的人。
黑暗中,那道陌生却令人心脏骤停的声音再次响起。
“星棠。”
声线很轻,却像贴在她耳边。
“先别动。”
沈星棠没有退。
她的声音冷静得惊人。
“你是谁。”
那人没有回答问题,而是反问:
“你现在查到哪里了?”
沈星棠手指摁着桌边,强压着心里的不安。
“我查到——有人在 2009 年为我开过沈氏最深层的访问权限。”
静默几秒。
黑暗里传来一声极轻的低笑。
“你一直都很敏锐。”
“但你以为,那是‘记录’?”
“不是。”
沈星棠指尖一紧:“那是什么?”
黑暗中,一道光点忽然亮起。
不是灯光。
是——
门外那个人点亮的手机屏幕光。
光从门缝透进来,只照出一小截鞋尖。
但足够让人明白:
对方就在门外。
就在一伸手就能触到的距离。
那人轻声道:
“那不是档案。”
“那是——你第一次被列入‘候选’名单。”
沈星棠的呼吸骤然停住。
候选?
她第一次感觉到,自己今晚并不是在查一个沉睡的档案。
她是在推开一扇——
有人十多年前就为她预留的门。
叶衡深吸一口气,声音压得很低。
“原来……你们当年真的是在挑人。”
沈星棠猛然转头:“你知道?”
叶衡脸色极其复杂。
“我只知道……那个系统不是沈氏标准权限。”
“是额外叠加的。”
沈星棠心里猛地一沉。
额外的权限。
额外的挑选。
也就是说——
有人当年绕开沈氏正式体系,把一个“特殊通道”刻意写进了档案层。
而她——
在十几岁的时候,就被写了进去。
门外的声音继续。
“星棠。”
“你想查过去,是因为你以为那里有答案。”
“但你错了。”
沈星棠咬紧下唇,她第一次没有不假思索地反击。
她需要听。
需要确定——
这道声音,到底来自谁。
那人继续道:
“过去不是答案。”
“过去,只是有人当年为你‘埋下的注释’。”
“注释?”她声音有些冷,“注释什么?”
那人说:
“注释——她未来有资格进入更高桌面。”
黑暗里,沈星棠终于呼吸急促了一瞬。
她第一次意识到:
她不是被盯上。
她是——
被提前选中。
可是谁?
凭什么?
她的声音终于带着锋利的质问:
“是谁选的?”
门外那人像微微笑了。
“现在告诉你,你不会信。”
“你说。”
“你也不会接受。”
沈星棠抬高嗓音:“我说让你说——”
啪。
门外光灭了。
四周陷入完全黑暗。
黑暗中,那人最后一句话显得格外轻,却刺进骨头里。
“星棠。”
“这个世界不是你看到的那样。”
“但你,不再能退出。”
随即——
一阵极轻的电子声响起。
叶衡的脸色在黑暗中骤变。
“糟了——有人在锁这层!”
轰——!
整扇档案室的金属门猛地自动闭合,将他们彻底锁在里面。
灯系统被人为关闭,门禁被反向锁死。
叶衡一边打开便携式应急灯,一边沉声:
“能做到这一点的人……不是沈氏职权内部。”
沈星棠站在灯光照不到的角落,脑子飞快整理今晚发生的所有事。
为什么她被“挑选”?
为什么是 2009 年?
是谁有权力越过沈氏系统,给她开特批访问?
她第一次感觉到,自己摸到的,不止是一段历史。
而是——
某个圈子在过去十几年间的“隐秘路径”。
就在她试图拼接所有线索时,门外突然传来一道不属于那人的声音。
是女性。
“沈总?”
是安全部的员工。
“沈总,档案层系统突然自锁,您在里面吗?”
沈星棠对着门回道:“在。”
“我们……打不开门。”
“备份系统呢?”
“备份系统也被锁了。”
叶衡脸色僵住:“对方比我预料的权限更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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