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旭萌难以想象陈屿安能忍受沈萦洲这种挑衅与羞辱。
“这就是最诡异的地方。”谢瑾澜的眉头微微蹙起,似乎也对此感到费解。
“无论沈萦洲如何挑衅、如何羞辱,陈屿安都从未真正发作过。”
“他反而表现得异常平静,甚至可以说是......麻木。仿佛被抢走的不是他的恋人,而是一件无关紧要的物品。”
“这种反应,在沈萦洲看来,恰恰坐实了陈屿安‘做贼心虚’的罪名。”
“于是,沈萦洲的报复就更加变本加厉。”
“两人就这样,一个疯狂地报复挑衅,一个沉默地承受,成了京市圈子里人人皆知却又讳莫如深的‘死对头’。”
“加上两人同样混乱的私生活和糟糕的名声,成了京市上流社会最着名的‘毒瘤’双璧。”
信息量巨大,如同一场风暴在叶旭萌的脑海里席卷。
豪门倾轧、至亲离世、恋人背叛、挚友反目、病态的报复......
那个“活阎王”的形象,似乎多了一层沉重而黑暗的阴影。
“瑾澜......”叶旭萌消化了半天,才找回自己的声音,带着深深的困惑。
“这些......这些细节......你怎么知道得这么清楚?连他们抢男朋友、当面甩掉这种......这种私密事都知道?”
这听起来也太像豪门恩怨的八卦小报了!
谢瑾澜闻言,身体几不可察地僵硬了一下。
随即,他猛地挺直脊背,下巴微微抬起,脸上瞬间切换成一种极其严肃、带着强烈学术自信的表情。
他再次抬手,重重地、充满仪式感地推了推鼻梁上的金丝眼镜,镜片在夜色中反射出智慧的光芒。
“当然是只知道个网上搜到的大概!”他顿了顿,加重语气:“然后!靠我精明头脑分析推理出来的细节!!!”
“……”叶旭萌嘴角狠狠抽搐了一下。
他看着谢瑾澜那张写满“我是福尔摩斯再世”的严肃脸庞,一时竟无言以对。
这细节也推理得太到位了吧!
连“当面甩掉”这种情节都能脑补出来?
但看着谢瑾澜那副“信我者得永生”的笃定样子,他又觉得......好像也没别的解释?
算了,这不重要!
“那……那现在怎么办?”叶旭萌甩甩头,把对谢瑾澜情报来源的质疑抛开,重新回到现实困境。
“按你这么说,沈萦洲就是个心理有严重创伤、报复心极强、还男女通吃(?)的定时炸弹!”
“我姐跟他在一起,岂不是随时都要被残忍甩掉?或者更惨?”
想到表姐张婷在家族群里炫耀的样子,想到她提起沈萦洲时那种“嫁入豪门”的兴奋,叶旭萌就心急如焚。
谢瑾澜收起了刚才那副“推理大师”的姿态,恢复了平日的冷静。
他看着叶旭萌,目光如同精准的扫描仪,将他脸上的焦虑、担忧、愤怒和一丝丝残留的“投其所好”恐惧尽收眼底。
沉默了几秒,谢瑾澜缓缓开口:“结论很明确。”
“不过,你表姐从小就欺负你,你还帮她啊?”
叶旭萌耸耸肩,叹了口气:“哎,就小时候打打闹闹,没你想的那么严重。再说我大姨帮了我家很多,有事...该还人情了...”
谢瑾澜无奈地摇了摇头:“好吧,但是想要保护你表姐不被这个活阎王染指、伤害,唯一的办法,就是拆散他们。”
“拆散?”叶旭萌眼睛一亮,随即又黯淡下去:“可是......我姐现在明显是恋爱脑上头了。”
“我打电话她就完全听不进去,还觉得我嫉妒她!劝?怎么劝得动?”
“所以...”谢瑾澜向前逼近一步,镜片后的目光锐利如鹰隼,牢牢锁定叶旭萌的双眼。
一字一顿,清晰地吐出他最终的判断:“劝,是没用的。看她现在的状态,已经完全陷入要当未来‘沈太太’身份的狂热幻想了。”
“常规手段,只会让她更反感,更觉得你在阻碍她的‘幸福’。”
谢瑾澜微微加重了语气,好似法官宣读最终审判: “你得硬拆了!”
“硬......硬拆?”叶旭萌被这个词惊得后退了半步,撞在粗糙的树干上。
他脑子里瞬间闪过无数电影里“棒打鸳鸯”的画面,结结巴巴地问:
“怎......怎么硬拆?找人打他一顿?还是......还是绑架我姐?”
谢瑾澜用一种“你脑子被门夹了”的眼神瞥了他一眼,嫌弃地推了推眼镜:
“用脑子!不是用蛮力!‘硬拆’的意思是!!!”
“绕过你表姐的意愿,直接从沈萦洲这边下手,制造不可调和的矛盾,或者让他主动放弃张婷!”
叶旭萌茫然地眨眨眼:“怎么......下手?”
第二天,午后的阳光斜斜穿过高大的玻璃窗,在光洁如镜的走廊地砖上投下长长的菱形光斑。
空气里弥漫着淡淡地消毒水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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