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点在于他的社交圈。” 谢瑾澜话锋一转,镜片后的目光似乎锐利了几分。
“沈萦洲有两个从小一起长大的发小。其中一个,你见过。”
“我见过?”叶旭萌茫然。
“那天在餐厅,最后出现的那个男人,盛实集团的继承人,陈屿安。” 谢瑾澜提示道。
“啊!那个看起来和沈萦洲一样讨厌的家伙!”叶旭萌猛地想起来了,那个同样气场强大、笑容轻佻的男人:“他也是个二世祖?”
“准确地说,”谢瑾澜纠正:“他和沈萦洲一样,都是京市圈子里出了名的、玩世不恭的花花公子。名声......半斤八两。”
他语气里的鄙夷毫不掩饰。
“那另一个呢?”叶旭萌追问,直觉告诉他,这个“另一个”可能很关键。
谢瑾澜沉默了两秒,似乎在组织语言。
夜风吹过树叶,沙沙作响,更添几分凝重的气氛。
他终于开口,声音比之前更低沉了几分:“另一个发小,叫唐宁。”
“唐宁?”叶旭萌重复着这个名字。
“也是沈萦洲的......”谢瑾澜推了推眼镜,镜片后的目光直视叶旭萌,清晰地吐出两个字:“初恋。”
“哦,初恋啊......等等!”叶旭萌先是下意识地点头。
随即,猛地反应过来,眼睛瞬间瞪得溜圆,下巴差点掉到地上,声音陡然拔高了八度,带着难以置信的惊悚。
“初恋?!男的?!沈萦洲的初恋是个男的?!!”
谢瑾澜平静地点点头,仿佛在确认一个再普通不过的事实:“嗯。男的。”
“果然!!!!”叶旭萌像是终于找到了确凿的证据。
他激动地原地蹦了一下,挥舞着拳头,脸上混合着“我就知道”的愤怒和一丝莫名的释然。
“我就说他是个不正常的!心理扭曲的变态!那天亲我,现在又去招惹我姐!”
“他果然不是钢铁直!那他干嘛还答应跟我姐......”
谢瑾澜冷静地打断他的控诉,指出了矛盾的核心:“而且,唐宁现在,已经出国5年了。”
“出国了?”叶旭萌的愤怒卡壳了,被新的疑惑取代。
“为什么?他有钱有颜,还是顶级富二代,那个唐宁为什么甩了他?脑子进水了?”
他实在想不通,有沈萦洲这种金大腿,是多少人梦寐以求的,怎么会有人主动放弃?
谢瑾澜的目光变得有些深远,声音也低沉下去:“5年前,发生了一场非常严重的车祸。”
叶旭萌的心莫名地揪紧了。
“那场车祸,导致了沈萦洲的亲哥哥和嫂子,当场离世。”谢瑾澜的声音很轻,却像重锤砸在叶旭萌心上。
亲哥哥......嫂子......离世?
叶旭萌张了张嘴,喉咙像是被堵住,发不出任何声音。
他无法想象,一夜之间失去至亲兄长和嫂子,是何等灭顶的打击。
“沈萦洲当时也在那辆车上。” 谢瑾澜继续道:“他活了下来,但伤势极其严重。”
“双腿粉碎性骨折,肋骨断了数根,内脏受损,一度在ICU昏迷不醒。”
“医生下了好几次病危通知,他在病床上躺了整整两个月才恢复意识。”
叶旭萌听得浑身发冷,下意识地抱住了自己的胳膊。
那个在餐厅里嚣张跋扈、气场强大到令人窒息的“活阎王”,竟然经历过如此惨烈的生死劫难和身体上的酷刑?
“而当他醒来后,却发现,当时也在车上、但伤势相对较轻的唐宁,已经不声不响地出国了。”谢瑾澜的语调带上了一丝冷峭的讽刺。
“不声不响?” 叶旭萌捕捉到了这个词。
“对。”谢瑾澜点头:“没有留下只言片语,没有提分手,甚至没有告知任何人去向。”
“就像人间蒸发了一样,彻底消失在了沈萦洲的世界里。”
花园里一片死寂。
叶旭萌感觉周围的空气都凝固了,变得有些沉重。
在亲人离世的巨大悲痛和身体重伤的双重打击下,醒来却发现最信任、最依赖的恋人不告而别,音讯全无......
这确实是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他一定疯了......”叶旭萌喃喃道,心底不受控制地涌起一丝连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怜悯?
“他确实很崩溃。”谢瑾澜平静地点点头:“他开始发了疯一样地寻找唐宁,动用一切可以动用的力量。但杳无音信。”
“他唯一能问的知情人,就是同样身为发小的陈屿安。”叶旭萌的心提到了嗓子眼。
“然而,”谢瑾澜的嘴角勾起一抹极其微冷的弧度:“陈屿安对此事,始终闭口不谈。”
“无论沈萦洲如何追问、恳求、甚至威胁,陈屿安都闭口不谈,拒绝透露任何关于唐宁去向和离开的原因。”
“为什么?!”叶旭萌忍不住追问。
“沈萦洲当时的想法是,”谢瑾澜推了推眼镜,镜片后的目光锐利严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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