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安六皇子府的西跨院,总是比别处冷清些。沈清禾坐在窗前,手里捏着一方绣了一半的手帕,丝线都被她掐得发皱。院外传来管家尖细的嗓音,说殿下又赏了东跨院的姬妾一对玉镯,她眼底的寒意瞬间浓了几分。
自上次刺杀李阳失败,六皇子李宏斌就没给过她好脸色。她本是侧妃,无子嗣无根基,全靠父亲沈砚辞的面子才在府中立足,如今刺杀失利,李宏斌把火气都撒在她身上,轻则冷言冷语,重则摔砸器物,连带着下人们也敢看碟下菜,日子过得越发艰难。
“娘娘,喝口茶暖暖身子吧。”贴身丫鬟碧月端来一杯热茶,低声道,“殿下也是一时气糊涂了,等过阵子消了气,自然会记起娘娘的好。”
“记起我的好?”沈清禾冷笑一声,端起茶杯却没喝,“他心里只有权势,我没给他生下一儿半女,又没能帮他除掉李阳,在他眼里,早就成了没用的摆设。”
她放下茶杯,眼神变得锐利起来。在这深宅大院里,没子嗣就没依靠,再这么下去,迟早会被李宏斌厌弃,甚至可能被送去家庙,永无出头之日。她不能坐以待毙,必须想个法子,牢牢抓住李宏斌的心,巩固自己的地位——最好的办法,就是有个孩子。
可她嫁入府中这么长时间,始终没能怀上。情急之下,一个大胆的念头在她心里生根发芽。
当晚,李宏斌在书房喝酒,越想刺杀失败的事越气,喝得酩酊大醉。沈清禾得知后,立刻让人送去一碟醒酒小菜,菜里悄悄加了少量酸枣仁磨成的粉——这东西能助眠,不伤人,却能让本就醉酒的李宏斌睡得更沉,神志不清。
她又叫来李宏斌的贴身丫鬟春桃,塞给她一个沉甸甸的金镯子:“春桃,殿下喝醉了,你去好好伺候。只要你听话,日后我保你一世安稳,若是能……怀上殿下的孩子,我就求殿下抬你做姨娘。”
春桃看着金镯子,眼睛都亮了。她只是个低贱的丫鬟,一辈子难有出头之日,若是能跟皇子有牵扯,甚至怀上孩子,那就是一步登天。她咬了咬牙,点了点头:“奴婢听娘娘的。”
沈清禾又叮嘱道:“事后你就说殿下醉酒后拉着你,你不敢反抗。记住,此事绝不能让第三人知道,否则,咱们俩都活不成。”
春桃诺诺连声,转身去了书房。沈清禾站在窗外,听着里面传来的模糊声响,心里既紧张又笃定——这一步,她必须赌赢。
第二天一早,春桃红着眼圈来找沈清禾,神色慌乱。沈清禾拿出一百两银票递给她,沉声道:“拿着钱,我让人把你安排到外院住,每月都会给你送钱。没有我的命令,不准踏出院子半步,也不准跟任何人提起昨晚的事,否则,不仅你活不成,你的家人也会受牵连。”
春桃接过银票,被她的狠劲吓得浑身发抖,连忙点头答应。沈清禾立刻让人把春桃送走,安置在府外的一处小院,派了两个人看着,不准她与外界接触。
处理完春桃的事,沈清禾开始实施下一步计划。她提前找了太医院的刘太医,塞给他一箱金银珠宝,又搬出父亲沈砚辞的名头:“刘太医,我知道你为难,但只要你帮我这个忙,日后我父亲定会记着你的好。若是你不帮,我父女俩在朝中的势力,你也清楚,后果你自己掂量。”
刘太医看着满箱的金银,又想起沈砚辞的权势,心里天人交战。他知道伪造孕脉是欺君之罪,可若是不答应,沈清禾和六皇子绝不会放过他。最终,他咬了咬牙,答应下来:“娘娘放心,老臣……尽力而为。”
几天后,沈清禾故意装作恶心呕吐,让碧月去请刘太医。刘太医来到府中,给沈清禾把了脉,沉吟半晌,对着闻讯赶来的李宏斌躬身道:“恭喜殿下,贺喜殿下!侧妃娘娘脉象虚浮,滑而有力,是喜脉啊!已有一个多月身孕了!”
李宏斌愣了一下,脸上的阴霾瞬间散了不少,却又带着几分疑虑:“真的?清禾她……真的怀孕了?”
“老臣不敢欺瞒殿下,千真万确!”刘太医肯定地说。
沈清禾连忙起身行礼,眼眶泛红:“殿下,臣妾也是刚察觉不适,没想到竟是有了身孕。臣妾定会好好安胎,为殿下生下一个健康的皇子。”
李宏斌看着她,心里的疑虑渐渐被“子嗣”的喜悦冲淡。他虽然对沈清禾有气,但子嗣对他来说太重要了——他要争夺储位,有个儿子能大大增加筹码。而且沈砚辞是中枢令,手握重权,安抚好沈清禾,也能让沈砚辞更尽心地为他效力。
“好!好!”李宏斌难得露出笑容,伸手扶起沈清禾,“你好好安胎,想要什么尽管说,本殿下都给你找来。”
他当即下令,给沈清禾的西跨院增派了仆人,每日赏赐一碗鸡汤、两个鸡蛋,还有各种名贵的补品。府里的下人见沈清禾怀了孕,殿下对她态度好转,也不敢再怠慢,纷纷巴结起来,西跨院一下子变得热闹起来。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