廷州王府的议事厅刚用了没几天,就被一封八百里加急的驿报打破了平静。孙旺捧着个明黄绢帛包裹的盒子,脚步匆匆闯进来,脸上带着几分凝重:“殿下,王妃,长安来的急报,是八百里加急,还盖着皇帝玉玺!”
李阳正趴在桌上看杨洋画的步枪改进图纸,闻言抬了抬头,痞气地挑了挑眉:“哦?长安那边又有什么幺蛾子?”陆云舒放下手里的账本,起身接过绢帛盒子,小心地拆开——里面是一卷明黄圣旨,绢帛光滑,上面用朱砂写着工整的楷书,末尾盖着一方鲜红的“皇帝玉玺”大印。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皇子宏毅、宏安、宏泽,年皆过十六,已届就藩之龄,贤能兼备,可镇一方。今封宏毅为二等亲王,就藩益州;宏安为二等亲王,就藩青州;宏泽为二等亲王,就藩徐州。着三王即刻整备行装,率亲兵五百、府衙官员若干启程,沿途州府供应粮草,所需之半自理。无朕圣旨,不得擅自回京。钦此。”
陆云舒把圣旨念完,议事厅里静了片刻。李阳摸了摸下巴,咧嘴一笑:“这老皇帝,终于是忍不住动手了。说是封王,实则是削藩啊,把这三个皇子都打发到地方,省得在长安扎堆斗。”
“按大周律法,皇子年满十六本就该就藩,只是这三位皇子一直以各种理由留在长安,如今皇帝借这个由头动手,名正言顺。”陆云舒补充道,眼神里透着了然,“长安的皇子争斗怕是已经闹到皇帝不得不出手的地步了。”
远在长安的养心殿里,李正元正坐在龙椅上,看着窗外的落叶,脸色沉得像水。太子和六皇子斗得你死我活,二皇子李宏毅、三皇子李宏安、四皇子李宏泽也没闲着,各自拉帮结派,朝堂上乌烟瘴气,再这么闹下去,迟早要出大乱子。他这才下了决心,借着“年满十六就藩”的律法,把这三个皇子打发走——分散他们的势力,让他们离长安这个是非地远一点,既能平衡太子和六皇子的力量,又能避免内战,这是最稳妥的法子。
很快,封王的圣旨就传到了三位皇子手里。二皇子李宏毅看着圣旨,手指死死攥着绢帛,指节都泛了白。他心里跟明镜似的,皇帝这哪里是恩宠,分明是把他排挤出长安。离开长安,就意味着失去了争夺储位的最大资本,可他不敢反抗——违抗圣旨,就是谋逆,后果不堪设想。
“来人,准备行装。”李宏毅深吸一口气,脸上挤出一丝平静,“按圣旨说的,带五百亲兵,挑选合适的府衙官员,尽快启程去益州。”他心里却在盘算,到了益州,先站稳脚跟,再慢慢积蓄力量,总有一天,他还要回长安。
三皇子李宏安性格温和,没什么争储的野心,接到圣旨后,倒也平静。他知道自己在长安也斗不过太子和六皇子,去青州就藩,反而能落个清静。只是心里难免有些失落,毕竟长安是他从小长大的地方,这一去,不知何时才能回来。
四皇子李宏泽年纪最小,性子也最冲动,刚接到圣旨就摔了茶杯:“凭什么!凭什么把我们都赶走!这分明是怕我们碍着太子和六哥的事!”
身边的谋士连忙劝道:“殿下,息怒!违抗圣旨万万不可,不如趁此机会去徐州,好好经营,积累实力,以后未必没有机会。”
李宏泽狠狠瞪了他一眼,最终还是无可奈何地接受了现实——他知道,谋士说得对,反抗只能是死路一条。
太子李宏达接到消息后,悄悄松了口气。二皇子、三皇子、四皇子虽然不是他最主要的对手,但也时常给六皇子帮腔,现在他们都被打发走了,他的压力小了不少,也能集中精力对付六皇子了。
六皇子李宏斌的反应却有些不同。他看着圣旨,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少了三个竞争对手,他就能把所有精力都放在太子和李阳身上。太子有皇帝撑腰,暂时动不了,可远在廷州的李阳,却是个软柿子?不,李阳手里有兵有武器,还占着边境,是个不小的威胁。不过没关系,等他解决了太子,再来收拾李阳也不迟。
封王仪式办得很简单,皇帝没有亲自出席,只派了个太监宣旨。三位皇子穿着亲王礼服,接过金印,草草行了礼,就各自回去收拾行装。没有热闹的庆典,没有百官的恭贺,只有一种压抑的气氛——所有人都知道,这不是一场荣耀的封王,而是一场体面的放逐。
几天后,三位皇子就陆续启程了。二皇子李宏毅的队伍朝着益州出发,三皇子李宏安去了青州,四皇子李宏泽往徐州去。每支队伍都带着五百亲兵,几辆装着行装和文书的马车,沿途州府按圣旨供应粮草,但一半的粮草需要他们自己承担——皇帝这也是故意的,不想让他们带着太多资源去地方,免得他们太快壮大。
消息传到廷州时,李阳正在靶场看士兵试射新量产的步枪。听孙旺说完长安的事,他放下手里的望远镜,咧嘴一笑:“这老皇帝的制衡手段,玩得倒是溜。不过这对咱们来说,未必是坏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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