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蹄踏碎草原的寂静,李阳带着精锐骑兵紧随雅兰云姝身后,扬起的尘土在夕阳下拖成一条土黄色的长带。“放心,那条小路是我们雅兰部世代放牧踩出来的,除了我们,没人知道,多伦跑不了。”雅兰云姝勒住马缰,指着前方一道隐蔽的山坳,语气笃定。
山坳口的草丛里,几名雅兰部落的士兵早已埋伏在此。见两人到来,压低声音禀报:“首领,左贤王带着几十名亲信刚进坳口,正在歇马喝水。”
李阳咧嘴一笑,痞气地拍了拍腰间的转轮手枪:“来得早不如来得巧,正好给这老小子送份‘大礼’。”他对雅兰云姝使了个眼色,“你去拦住他,我随后就到,记住,别伤他性命,留着有用。”
雅兰云姝点点头,翻身上马,独自催马冲进山坳。坳口的匈奴亲信见有人冲来,立刻拔刀警戒:“什么人?敢拦左贤王的路!”
多伦正坐在一块石头上喘气,见来的是雅兰云姝,又惊又怒:“你这叛徒!竟敢背叛本王!”
雅兰云姝勒住马,眼神冰冷,右手缓缓从腰间抽出一样东西——那是一把李阳亲手教她使用的转轮手枪,黑黝黝的铁壳泛着冷光,跟草原上任何武器都不一样。“左贤王,你的主力已经被击溃,廷州王的大军就在外面,你跑不掉了。”
“就凭你?还有你手里这破铁疙瘩?”多伦嗤笑一声,挥手道,“给我杀了她!”
几名亲信举刀就冲了上来,雅兰云姝深吸一口气,双手握紧手枪,对准多伦脚边的土地,扣动了扳机。
“砰!”
一声巨响如同惊雷炸响在山坳里,震得人耳膜生疼。多伦脚边的泥土被炸开一个小坑,碎石飞溅,吓得他猛地跳起来,脸色瞬间惨白。
所有匈奴亲信都僵在原地,惊恐地看着雅兰云姝手里的手枪——没有弓箭的牵引,没有刀斧的劈砍,一声响就能炸开泥土,这是什么妖物?
“这……这是妖法!”一名亲信浑身发抖,手里的刀“哐当”掉在地上。
雅兰云姝手臂发麻,后坐力比她想象中大多了,刚才那一枪几乎让她握不住手枪。但她知道,这玩意儿的震慑力比弓箭强一百倍,她强忍着手臂的酸麻,再次举枪对准多伦:“再动一下,这一枪就打在你心口。”
多伦看着那黑洞洞的枪口,腿肚子直打颤。他征战草原一辈子,什么刀光剑影没见过,可从没见过这样的武器,看不见箭,却能杀人于无形,这根本不是人力能抵挡的。
就在这时,李阳带着骑兵冲进山坳,马蹄声踏得地动山摇。他勒住马,看着被吓得魂飞魄散的多伦,痞气地笑道:“左贤王,跑啊,怎么不跑了?刚才不是挺威风的吗?”
多伦看着李阳,又看了看雅兰云姝手里的手枪,知道自己彻底栽了。主力被灭,身边就剩几十名亲信,面对这样的“妖物”,反抗就是死路一条。他脸色灰败,声音沙哑:“你想怎么样?”
“不想怎么样,就想跟你签个协议。”李阳从怀里掏出一卷桑皮纸——这是廷州特制的,掺了草木灰,防潮耐用。他把纸扔给多伦,“看看吧,签了字,你就能活着回草原,不然,今天这山坳就是你的葬身之地。”
多伦捡起桑皮纸,借着夕阳的光一看,上面用汉话写得清清楚楚,是一份《臣服协议》:雅兰部落为廷州附属,廷州不干涉其内部事务;匈奴左贤王部每年向廷州纳贡——良马一千匹、皮毛五千张,每年秋末送至廷州边境;匈奴各部不得再南下侵扰廷州,若有违约,廷州将出兵讨伐,灭其部落。
这跟草原上传统的口头盟誓完全不一样,没有含糊其辞的承诺,每一条都写得明明白白,连纳贡的数量、时间都定死了,还有违约的后果,简直是把刀架在他脖子上。
“这……这是羞辱!”多伦气得浑身发抖。
“羞辱?总比死强吧。”李阳挑眉,语气冰冷,“你率六万大军南下,烧杀抢掠,廷州百姓死在你手里的不计其数,我没直接杀你,已经够仁慈了。签,还是不签?给你一炷香时间考虑。”
多伦看着身边瑟瑟发抖的亲信,又想到被击溃的主力,心里清楚,自己没有选择的余地。签了协议,虽然丢人,但至少能活着回去,还能保住剩下的部落;不签,今天就得死在这山坳里,部落群龙无首,迟早会被其他部落吞并。
他犹豫了半晌,最终咬了咬牙:“我签!”
李阳让人拿来印泥,多伦伸出拇指,蘸了蘸印泥,重重地按在协议末尾。红手印像一朵血花,印在桑皮纸上,格外刺眼。
李阳拿起协议,看了一眼手印,满意地点点头:“明智的选择。记住,按协议上写的做,别耍花样,我的人会盯着你。如果让我知道你敢违约,下次就不是用手枪打土了。”
他挥了挥手,让骑兵们让开一条路:“放他们走。”
多伦带着亲信,如同丧家之犬般,低着头从骑兵中间穿过,不敢再看李阳和雅兰云姝一眼。直到走出山坳,远离了那把可怕的手枪,他才敢翻身上马,催马朝着草原深处狂奔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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