廷州王府的议事厅里,炭火烧得正旺,却驱不散满室的凝重。孙旺捧着一封染血的急报,声音发沉:“殿下,左贤王多伦率六万主力,已经过了雅兰部落地界,直奔廷州城而来,估计明日午后就到城外三十里!”
李阳正摩挲着一把刚打出来的步枪枪管,闻言动作一顿,将枪管往桌上一放,发出“哐当”一声响。他抬眼扫过厅内的陆云舒、听竹、杨洋和几名校尉,咧嘴一笑,痞气不减:“来得好!省得咱们跑草原上去找他了。”
陆云舒皱了皱眉:“六万大军,咱们廷州能战的士兵刚扩到一万,硬拼怕是吃亏。”
“谁跟他硬拼?”李阳伸手从怀里掏出一卷竹简,“啪”地拍在桌上,“早琢磨着这老小子会来,给你们看个好东西——诱敌流程表,一步一步来,保准把他骗进丘陵伏击圈。”
众人凑上前,只见竹简上用炭笔刻得整整齐齐,分了“撤哨、开门、假打、弃物、诱入伏击圈”五个步骤,每个步骤下面都写着责任人、时间点和注意事项,连谁去撤哪处岗哨、谁来放烟火信号都标得清清楚楚——这哪儿是古代将军凭经验用计,倒像是把一场仗拆成了流水活计,人人都知道自己该干什么。
“第一步,撤哨开门。”李阳用手指点着竹简,“孙旺,你带人死士,把城外十里内的岗哨全撤了,一个不留。再让城门官把东西南北四门全打开,别放一兵一卒守卫,就跟没人管似的。”
“殿下,这……这也太冒险了吧?万一匈奴直接冲进城怎么办?”一名校尉忍不住问道。
“要的就是这效果。”李阳挑眉,“让士兵们都换上百姓的粗布衣裳,有的去街上摆摊,有的去河边挑水,别扎堆,别露怯,越自然越好。陆云舒,你让人把府库和几个大地窖收拾出来,贴告示告诉百姓,匈奴来了别乱跑,躲进地窖里,咱们有兵护着,乱了阵脚才真危险。”
陆云舒点点头:“我这就去办,再让仓储岗把那些掺了糠的陈米和工坊淘汰的锈铁刀准备好,按流程表上写的,到时丢在城外。”
“想得周到!”李阳赞了一句,又看向一名传令兵,“你立刻快马去雅兰部落,告诉雅兰云姝,按之前约定的来,带着她的人假意投靠左贤王,明天在城外跟咱们演场戏。”
传令兵领命而去,李阳又拿起一卷细竹简,上面刻着密密麻麻的小字:“这是假打的动作脚本,一会儿发给两边的士兵。记住,只挥刀不劈人,假装中箭就往地上躺,别真伤了自家人。雅兰部落的人用弯刀,咱们用铁刀,一眼能分清,别打错了。”
校尉们接过竹简,看着上面“挥刀幅度不超过半尺”“倒地后抱头装死,别乱动”的字样,都觉得新鲜又古怪——打仗还带按脚本演的?但想起李阳之前用迫击炮打退刺客的本事,又都没敢多问,只默默记在心里。
次日清晨,廷州城果然四门大开,城外空荡荡的连个岗哨影子都没有。街上的百姓看似慌乱,却都在按告示上说的,悄悄往地窖里转移,摆摊的小贩慢悠悠收拾着摊子,挑水的汉子脚步不慌,倒真像座没设防的空城。
午后,远处扬起漫天尘土,匈奴大军的马蹄声震得地都发颤。左贤王多伦骑在一匹高头大马上,远远望见廷州城的模样,嘴角勾起一抹冷笑:“都说李阳有本事,我看也不过如此,连城门都不敢守!”
身旁的雅兰云姝穿着草原长袍,脸上带着“惶恐”:“大王威武,李阳那小子肯定是怕了,咱们直接冲进去,抢了他的财物,活捉李阳!”
多伦刚要下令冲锋,就见城门里冲出一队“散乱”的士兵,个个穿着破旧铠甲,手里拿着锈迹斑斑的铁刀,领头的校尉正是孙旺。他对着匈奴大军吼道:“大胆匈奴,敢犯我廷州,跟你们拼了!”
话音刚落,雅兰云姝就抽出弯刀,对着孙旺的人吼道:“我已归顺大王,尔等还不投降!”说着就带着部落士兵冲了上去。
两边瞬间“打”作一团,刀光剑影看着热闹,却没一个真往要害上招呼。孙旺的人按着脚本,打了没几个回合就“节节败退”,一边退一边往地上扔东西——都是些掺了糠的陈米,装在破麻袋里,还有几把锈得快断的铁刀。
“败了!快撤!”孙旺大喊一声,对着城楼上放了一发白烟信号。城楼上的士兵见状,也跟着往城外扔了些物资,然后“慌乱”地退进城里。
雅兰云姝带着人“追击”了一阵,也对着多伦放了一发黑烟信号,大喊:“大王,快追!他们跑不远,财物都在城里!”
多伦看着那些扔在地上的“粮草”和“兵器”,又看了看廷州军“溃不成军”的样子,彻底放下了戒心——李阳果然是兵弱粮少,连像样的武器都没有。他大手一挥:“全军出击,冲进廷州城,抢光财物,活捉李阳!”
六万匈奴大军如同潮水般涌向廷州城,可刚冲到城门下,里面却空无一人。孙旺带着“败兵”从东门退了出去,一路往东北方向的丘陵地带跑,还时不时回头“望风”,一副慌不择路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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