廷州的晨光带着凛冽的寒气,洒在工坊外的水泥路上,映得那些往来搬运木箱的亲兵身影格外清晰。李阳穿着一身半新的粗布袍,袖口依旧沾着点洗不掉的铁屑,正指挥着人把一个个沉甸甸的木箱往马车上搬,嘴里还不停念叨:“轻点轻点!那箱是玻璃镜子,磕着碰着可就废了!”
李正元和孙皇后站在小院门口,看着他忙前忙后的样子,脸上都带着笑意。这几日在廷州的所见所闻,彻底颠覆了他们对李阳的认知——从前那个调皮捣蛋、不务正业的皇子,如今已成了踏实肯干、有勇有谋的廷州之主。
“父皇,母后,您们看!”李阳满头大汗地跑过来,手里拎着个小巧的木盒,打开来里面是块巴掌大的香皂,散发着淡淡的桂花香,“这是新做的桂花味香皂,比之前的更香,母后您用着正好。还有玫瑰味的,都装在箱子里了。”
孙皇后拿起香皂,指尖划过细腻的皂体,鼻尖萦绕着清雅的桂花香,忍不住赞道:“这香皂真是奇物,不仅去污,还带着这般好闻的香气,比宫里的香膏还实用。”
“母后喜欢就好!”李阳咧嘴一笑,痞气十足,“我还让工坊新做了玻璃镜子,镶在木框里,比铜镜清楚多了,您带回宫里用,梳头发、描眉都方便。”
说话间,两名亲兵小心翼翼地抬着一个木框走过来,里面镶着一块半人高的玻璃镜子。镜面虽然边缘还有些粗糙,透明度却远超铜镜,孙皇后凑过去一看,自己的容貌清晰地映在镜中,连鬓角的碎发都看得一清二楚,顿时惊得捂住了嘴:“这……这镜子竟能这般清晰!”
“这可是独一份的,还没往市场上放呢,先给母后您用。”李阳得意地扬了扬下巴,“不过这镜子娇贵,怕摔怕磕,您路上可得好生照看。”
李正元也走上前,打量着玻璃镜子,心里暗自惊叹。铜镜模糊不清,贵族府邸最多用琉璃镜,却远不及这玻璃镜子清晰。李阳这小子,总能造出些让人意想不到的奇物。他转头对身后的内侍李德全道:“妥善保管,带回宫中,镶在坤宁宫暖阁里。”
“奴才遵旨。”李德全连忙躬身应道,小心翼翼地让人把镜子抬进马车,用棉絮裹好,生怕有半点损坏。
此时,马车上已经堆满了木箱,外用红绸紧紧捆绑着,看着格外喜庆。李阳指着那些箱子介绍道:“父皇,母后,这里面有十箱罐头,五箱牛肉的,五箱蔬菜的,保质期半年,您得放在干燥通风的地方,别受潮了;还有五坛清玄樽,度数高,冬天喝着暖身子;两箱香皂,桂花和玫瑰味各一半,您分给宫里的娘娘们尝尝;那箱就是玻璃镜子,就这一副,您可得小心拿好。”
“保质期?”孙皇后愣了一下,好奇地问道,“这罐头还能放半年?”
“是啊!”李阳解释道,“我用密封的法子处理过,只要不打开,放在干燥的地方,半年内都坏不了。您要是想吃了,打开就能热着吃,方便得很。”
李正元点点头,心里对李阳的细致愈发认可。这小子不仅能造出奇物,还懂得这些储存的门道,心思倒是缜密。他看着那些木箱,语气平淡地说道:“你有心了。这些东西,朕和皇后收下了。”
李阳嘿嘿一笑:“都是廷州的土特产,不值什么钱,就是让父皇母后带回去尝尝鲜。再说,也让宫里的人看看,咱们廷州虽然偏远,却也能造出好东西。”他这话半是真心,半是试探——这些“奇物”不仅是赠礼,更是廷州实力的展示,也是在为日后的商贸铺路。
孙皇后看着他一脸痞气却真诚的样子,心里愈发喜爱。她拉着李阳的手,轻声道:“阳儿,你在廷州受苦了。这地方偏远,凡事都要自己多留心,照顾好自己,别太累着。”
“母后放心!我身体好得很,再苦再累都扛得住。”李阳拍着胸脯保证,眼眶却微微有些发热。自从被贬到廷州,他还是第一次感受到这般真切的关怀。
李正元看着母子俩温情的模样,心里也有些触动。他走上前,拍了拍李阳的肩膀:“廷州的事,你做得很好。朕已经吩咐下去,户部会给你调拨粮草和银两,安西都护府也会全力配合你。守住边境,造福百姓,就是你最大的功劳。”
“儿臣遵旨!”李阳郑重地拱了拱手,“父皇放心,儿臣一定守住廷州,不让匈奴越雷池一步,也不让您失望。”
此时,李德全走过来躬身道:“陛下,皇后娘娘,马车已经备好,可以启程了。”
李正元和孙皇后对视一眼,眼中都带着些许不舍。孙皇后又叮嘱了李阳几句,无非是注意身体、谨慎行事之类的话,李阳都一一应下。
李正元最后看了一眼廷州城的方向,目光沉凝。这几日的微服私访,让他看到了一个不一样的廷州,也看到了一个不一样的李阳。他知道,李阳已经成长为能独当一面的栋梁,而廷州,也将成为朝廷最坚实的屏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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