廷州城外的平原被朝阳镀上一层金辉,风卷着旌旗猎猎作响,六万大军列成的方阵一眼望不到头。
步枪兵们握着锃亮的转轮步枪,枪托抵着肩头,枪管在阳光下闪着冷光;火炮营的后膛炮和迫击炮被擦拭得一尘不染,黑洞洞的炮口直指天际;雅兰部落的骑兵骑着高头大马,弯刀斜挎腰间,身上的皮甲泛着油光,马蹄踏在草地上,震出沉闷的回响。
李阳一身玄色战甲,肩甲上刻着北境的狼头图腾,腰间佩着先帝御赐的尚方宝剑,大步走上高台。他抬手抹了把脸上的晨露,叼着根甘草棍,痞气的眼神扫过台下黑压压的士兵,清了清嗓子,声音洪亮得穿透了风啸:
“兄弟们!都给老子站直了!”
台下瞬间鸦雀无声,只有旌旗猎猎的声响。
“今天,是咱们北境军出征的日子!”李阳扯掉嘴里的甘草棍,重重摔在地上,“李宏杰弑君篡位,把长安搅得乌烟瘴气;李宏毅认贼作父,带着南召兵祸害百姓;士族豪强囤积居奇,看着天下大乱袖手旁观!这大周的天,要塌了!”
他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一股撼人的气势:“但老子告诉你们,天塌了,有咱们北境军顶着!”
台下的士兵们攥紧了手里的武器,眼神里燃起熊熊烈火。
“咱们出征,就三个目标!”李阳伸出三根手指,一字一顿,“第一,诛李宏杰这个乱臣贼子,把他钉在历史的耻辱柱上!第二,找先帝,活要见人,死要见尸,还他一个公道!第三,复新政!摊丁入亩、科举改革,让百姓有饭吃,让寒门有出路!”
他顿了顿,目光扫过远处自发赶来送行的百姓,声音柔和了几分,却依旧带着痞气的笃定:“老子再跟你们说三条规矩!第一,不劫掠百姓,谁要是敢动百姓一针一线,老子先剁了他的手!第二,不滥杀降兵,放下武器的,一律优待!第三,战后分土地,之前答应你们的五亩地,一分都不会少!”
“北境王威武!”
“诛乱臣!复新政!”
山呼海啸般的呐喊响彻平原,连远处的山峦都传来回音。
送行的百姓们哭着笑着,把手里的百家饭往士兵们手里塞——白面馒头裹着咸菜,还有的揣着煮熟的鸡蛋。一个白发苍苍的老农颤巍巍地走到高台前,捧着一碗水酒:“北境王,老朽没什么好送的,这碗酒,敬您!敬咱们北境军!盼着您早日凯旋,还咱们一个太平天下!”
李阳走下高台,双手接过酒碗,仰头一饮而尽。辛辣的酒液烧得喉咙发烫,他抹了把嘴,痞气地笑:“老人家放心!等老子打回来,一定陪您喝个痛快!”
人群里爆发出一阵欢呼,不少妇人红着眼眶,把绣好的平安符塞给自家儿郎。
就在这时,雅兰部落的首领策马而来,身后跟着几个部落长老。他翻身下马,对着李阳抱拳:“北境王,云姝怀了身孕,部落里的长老们都盼着留些骑兵守草原。但您放心,我们雅兰男儿,愿随您出征的,一个都不少!”
李阳拍了拍他的肩膀,咧嘴一笑:“老哥,我知道你们的顾虑。这样,等打完仗,我送你们一百门改良连弩,五百支转轮步枪!有这些家伙什,草原上的小毛贼,谁敢来犯?”
首领眼睛一亮,当即哈哈大笑:“好!北境王够意思!我们雅兰两万骑兵,全听您调遣!”
李阳转头看向站在骑兵队列前的王欣悦,挑眉道:“欣悦,东路军两万步兵,一百门火炮,攻洛阳,牵制李宏毅,这活儿,你敢接吗?”
王欣悦一身戎装,英气逼人,她拔出佩剑,剑尖直指南方:“有何不敢!我定把洛阳守得铁桶一般,让李宏毅寸步难行!”
“好!”李阳赞了一声,又看向身边的王洪亮,“西路军一万骑兵,五十门火炮,防南召偷袭,你小子可得把屁股坐稳了,别让南召人钻了空子!”
王洪亮咧嘴一笑,拍着胸脯:“殿下放心!南召人要是敢来,我让他们有来无回!”
“中路军三万主力,一百五十门火炮,随我直取长安!”李阳拔出尚方宝剑,剑尖划破长空,“传我命令!东路军先行,西路军侧翼掩护,中路军压后!后勤营的蒸汽机运输车跟紧,粮草弹药,一粒都不能少!”
“得令!”
各营将领齐声应和,声音震得人耳膜发颤。
后勤营的蒸汽机运输车突突作响,车厢里堆满了粮食、药品和弹药,比马车快了一倍不止。廷州工坊的工匠们自发组成了随军维修队,背着工具箱,站在运输车旁,大声喊着:“殿下放心!枪械火炮坏了,我们随修随好!”
李阳看着眼前这一幕,心里暖暖的。民心所向,这就是他最大的底气。
出征的号角吹响前,李阳策马回了趟王府。
后院的梨树下,陆云舒抱着李承廷,听竹抱着刚满月的铁栓,正站在那里等他。阳光透过梨树枝叶,洒在她们身上,柔和得像一幅画。
“怎么回来了?”陆云舒迎上来,帮他理了理战甲的领口,眼里满是不舍,却没有半分埋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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