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都市修仙同人 第6章 毒链暗涌

翌日，万丹阁后院，废丹处理区。

空气中弥漫着经年不散的苦涩与焦糊气味，数十名灰衣杂役在堆积如山的药渣与废弃丹丸间埋头劳作，如同工蚁般沉默而机械。陈凡依旧是其中不起眼的一员，手持特制的玄铁镊，将一枚枚色泽暗淡、形状不规则的废丹分门别类。他的动作看似与其他杂役无异，精准而稳定，但若有感知极其敏锐者在此，便会发现，他分拣的速度与准确度，实则远超旁人，只是刻意控制在了一个“熟练工”的合理范围内。

他的大部分心神，都沉浸在对昨夜那道阴冷神念以及张五异常举动的推演中。如同一位高明的棋手，在脑海中反复勾勒着棋盘上可能的落子与杀招。

“蚀灵香……混入清心丹废料……”陈凡指尖拂过一枚表面有细微裂纹的黑色废丹，心中冷意更甚。清心丹是林家炼丹堂用量最大的基础丹药之一，其废料回收体系相对成熟，若蚀灵香通过这个渠道渗透，影响范围将极广，不仅可能波及大量低阶丹师和学徒，甚至可能污染最终流向市场的低级丹药，后果不堪设想。

目标绝不仅仅是干扰一场丹师考核那么简单。这更像是一场针对林家炼丹根基的、悄无声息的战争。

上午的劳作平静无波。张五也按时出现在工位上，他比平日更加沉默，眼神低垂，不敢与任何人对视，搬运废料筐时，手臂肌肉明显绷紧，透着紧张。

陈凡的神念，如同最耐心的猎手，分出一缕极其微弱的印记，悄无声息地附着在了张五的鞋底尘埃之上。另一缕更为精纯、几乎与废料本身气息融为一体的神念，则锁定了那批即将被运走的、标记为“丙字柒号”的清心丹废料。

巳时三刻，运输杂役准时到来。张五如同被针扎了一下，猛地起身，几乎是抢着将那几个属于“丙字柒号”的废料筐搬上运载车。他的动作幅度稍大，引得旁边的老吴抬头瞥了他一眼，嘟囔了一句：“张五，今天吃错药了？毛手毛脚的。”

张五脸色一白，强笑两声，没敢接话，催促着运输杂役赶紧离开。

陈凡面无表情地看着运载车吱呀呀地驶出废丹处理区，朝着丹房区域的方向而去。他附着在废料上的那缕神念，如同搭载上了一艘航船，开始实时反馈着其行进路线。

运载车穿过数道回廊，经过了几处有低阶护卫值守的门口，最终驶入了一座规模稍小，但守卫明显森严几分的偏殿——次级材料处理处。此地负责对可回收的废丹、药渣进行初步的分离、清洗和粗提炼。

陈凡的“视野”随着那批废料进入殿内。殿中热气蒸腾，数个巨大的、刻画着基础净化和分离阵法的铜鼎正在运转，一些杂役正在将废料投入特定的鼎中。负责监督的，是一位面色严肃的林家执事，有着金丹初期的修为。

“丙字柒号，清心丹废料，药性驳杂，负面情绪残留中度，建议以‘三阳真火阵’辅以‘清灵草’汁液进行初步净化，尝试提取‘静心粉’。”一名负责登记的学徒高声唱喏。

那林家执事点了点头，示意杂役将筐中的废料倒入标注着“三阳真火阵”的三号铜鼎之中。

陈凡的神念清晰地“看到”，那枚蕴含蚀灵香的假废丹，随着漆黑的药渣一起，滚入了翻滚着赤红色火焰与淡绿色清灵草汁液的铜鼎之中。在阵法的力量下，废丹表面的伪装开始缓慢融化，那丝阴冷的蚀灵香气息，如同滴入清水中的墨汁，开始极其缓慢地扩散开来。

由于蚀灵香本身性质特殊，且剂量被精心控制，其扩散速度极慢，气息也几乎被清心丹废料本身的驳杂药力和三阳真火阵的气息所掩盖。若非陈凡提前知晓并刻意感知，根本难以察觉。

“果然……”陈凡心中了然。这蚀灵香并非要立刻造成剧烈效果，而是追求一种长期的、潜移默化的侵蚀。经过这初步提炼，蚀灵香的成分可能会融入到提取出的“静心粉”中，而静心粉，是炼制多种低阶丹药常用的辅料之一。

谁会使用这些可能被污染的静心粉？可能是炼丹堂的学徒练手，也可能是某些低级丹师炼制供给林家外围势力或对外销售的丹药。日积月累，中毒者会发现自己修为停滞，心神不宁，却很难追溯到根源，最终只会归咎于自身资质或修炼不当。

好阴毒的手段！好精密的算计！

陈凡并未阻止这个过程。现在阻止，只能抓到那个操作铜鼎的杂役和这名负责监督的执事，他们很可能对此毫不知情，真正的幕后黑手依旧隐藏在暗处。

他需要让这条“毒链”继续运转下去，直到找出关键节点。

他的神念牢牢锁定着三号铜鼎，同时，那缕附着在张五身上的印记也开始反馈信息。张五在完成运输后，并未直接回废丹处理区，而是借口肚子不舒服，溜到了后院一处靠近围墙的废弃茅厕附近，神色紧张地左右张望，似乎在等待什么。

约莫一炷香后，一道传讯符化作的微弱流光，悄无声息地穿过围墙的缝隙，落入张五手中。张五迅速读取了传讯符中的信息，脸上闪过一丝如释重负又带着恐惧的神情，随即鬼鬼祟祟地将传讯符震成粉末，这才快步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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