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湖烟波,浩渺依旧。但今日的参合庄,却无往日的静谧。庄门之外,两道人影并肩而立,一青衫磊落,气度超然;一白衣俊雅,眉宇间却带着一丝紧张与兴奋。正是林衍与段誉。
“二哥,我们这次……真的就这么直接打上门去?”段誉看着那气派的庄门,忍不住再次确认。他虽已非吴下阿蒙,但从小接受的礼教让他对这等“踢馆”行为,本能地有些发怵。
林衍负手而立,嘴角噙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不然呢?难道还要先递上拜帖,等他们摆好宴席,在酒桌上讨论一下怎么坑害我大哥?三弟,对付某些人,就得把桌子掀了,大家才能看清楚底下藏着什么魑魅魍魉。”
他上前一步,声音并不洪亮,却清晰地传遍了整个参合庄:“大理段誉,海外林衍,前来拜会慕容公子!还请现身一见!”
声音如同水波般荡漾开去,庄内瞬间一阵鸡飞狗跳的骚动。不过片刻,庄门大开,以邓百川、公冶乾、包不同、风波恶为首的四大家将,率领数十名庄客,如临大敌般涌了出来,将二人围在中央。王语嫣与阿碧也闻讯赶来,站在人群后方,美眸中充满了担忧与复杂。
“林公子,段世子,大驾光临,不知所为何事?”邓百川作为大庄主,强压着怒气,沉声问道。
林衍懒得跟他废话,目光直接越过他,看向庄内:“慕容复呢?做了亏心事,不敢出来见人?”
“放肆!”包不同立刻跳了出来,怪叫道:“非也非也!我家公子爷何等身份,岂是你说见就见?你们这两个……”
他话未说完,一个声音从庄内传来,带着刻意维持的平静:“邓大哥,包三哥,请客人进来吧。”
众人分开道路,只见慕容复一身锦袍,手持折扇,缓步从还施水阁中走出,脸上努力挤出一丝云淡风轻的笑容,只是那眼神深处的阴鸷,却如何也掩饰不住。
“林兄,段兄,久违了。不知二位今日兴师动众,来我参合庄,有何指教?”慕容复拱手道,试图掌握话语主动权。
林衍根本不接他这套虚的,直接开门见山,开启了毒舌模式:“指教?不敢当。就是来看看,慕容公子你那个靠爹装死偷学武功、自己躲在女人背后摇旗呐喊的‘复兴大燕’梦,做到第几层了?”
他语速不快,但字字诛心:“整天把‘大燕’、‘祖宗基业’挂在嘴边,知道的以为你是慕容复,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哪个戏台子上跑下来的角儿呢?除了会那手‘以彼之道还施彼身’装装样子,你还会点实际的不?比如,先把你们慕容家欠江湖、欠那些被你们父子坑害之人的债,清算一下?”
这番话如同连环耳光,抽得慕容复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住,脸色由白转青,再由青转红,握着折扇的手指因为用力而发白。他这辈子,何曾被人如此当面、如此**裸地羞辱过?
“你……你胡说八道!”慕容复气得浑身发抖。
段誉在一旁听得是目瞪口呆,内心疯狂刷屏:【二哥这张嘴……是淬了毒吗?杀人诛心,莫过于此啊!我以前觉得包三哥就够嘴欠了,跟二哥一比,简直是稚子纯真!】
四大家将更是怒不可遏,风波恶直接拔刀:“狗贼!安敢辱我主公!”
嘴炮彻底无效,场面瞬间失控。
“拿下他们!”慕容复再也维持不住风度,厉声喝道。
邓百川、公冶乾、包不同、风波恶四人心意相通,同时暴起发难!
邓百川掌力雄浑,一招“青城掌法”直取林衍中路,势大力沉;公冶乾判官笔点出,如同书法大家挥毫,笔走龙蛇,专攻穴位,精妙狠辣;包不同嘴里喊着“非也非也”,手中钢刀却毫不含糊,招式刁钻狠厉;风波恶更是如同疯虎,刀法只攻不守,悍不畏死!
四人合击,气劲交织,将林衍所有退路封死,眼看就要将他淹没。
然而,面对这足以让江湖一流高手饮恨的围攻,林衍甚至连脚步都未曾移动一下。他只是静静地站在那里,宗师巅峰的修为微微展露一丝,周身混沌真气自然流转,形成一道无形却有质的力场。
他右手随意一拂,邓百川那刚猛的掌力仿佛打在空处,更有一股旋转的力道传来,带得他身形一个踉跄,差点撞上公冶乾的判官笔;
他左手食指轻弹,“叮”的一声脆响,公冶乾只觉得笔尖传来一股尖锐震颤之力,整条手臂瞬间酸麻,判官笔险些脱手;
他目光扫向包不同,包不同那刁钻的刀招竟莫名其妙地一转,刀背“啪”地一声,结结实实地打在了他自己的嘴巴上,顿时满口鲜血,说不出话来;
他脚下微动,看似随意地踏出一步,恰好卡在风波恶前冲的轨迹上,风波恶收势不及,一刀劈空,巨大的惯性让他差点把自己的腰给闪了,狼狈地扑倒在地。
不过呼吸之间,电光火石!
刚才还气势汹汹的四大家将,此刻已是人仰马翻,倒地不起,或捂嘴呻吟,或手臂颤抖,或扑地挣扎,彻底失去了战斗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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