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衡山小师弟 第19章 秘境龙象，月娘中毒

鸣沙山的沙丘，在月光下如同凝固的金色海浪，连绵起伏，望不到边际。夜风掠过，沙粒流动，发出阵阵低沉的呜咽，仿佛千百年前的僧侣在此低语诵经，为这片神秘的土地更添几分诡异。

林衍深一脚浅一脚地在沙海中跋涉，月娘给的那张简陋地图在他脑海中清晰呈现。他走得极其小心，灵觉全力放开，感知着脚下沙子的细微变化。老向导传授的经验在此刻派上了用场——“看着硬实的地方未必安全，颜色略深、踩上去感觉发虚的，千万绕道。” 他已经亲眼目睹了一匹不幸闯入流沙区的野骆驼，如何在短短十几息内被吞没，只剩几个绝望的气泡。

前行了约莫一个时辰，他敏锐地发现了人类活动的痕迹——几串新鲜的脚印，还有丢弃的、印有黑色旋风标记的水囊。

“黑风部……动作果然快。”林衍眼神微凝，更加谨慎。他循着痕迹潜行，很快便听到前方传来兵刃交击和呼喝之声。

他悄无声息地攀上一座高大的沙丘，伏身向下望去。只见下方一小片相对坚硬的戈壁滩上，七八个黑风部武士正与一群密密麻麻、拳头大小的赤红色毒蝎搏斗！那些毒蝎甲壳坚硬，尾钩闪烁着幽蓝的光，显然剧毒无比。地上已经躺倒了三四名武士，浑身发黑，死状凄惨。

领头的一名黑风部长老挥舞着弯刀，刀风凌厉，斩碎了不少毒蝎，但毒蝎数量太多，源源不断地从沙地缝隙中涌出，将他们死死缠住。

“好厉害的守门蝎……”林衍心中暗忖，没有轻举妄动。他仔细观察地形，发现黑风部被困住的地方侧后方，有一片风蚀严重的岩壁，似乎存在一个不易察觉的缝隙。他决定绕过去。

就在他准备动身时，身后传来一丝极轻微的异响。林衍猛地回头，手已按在剑柄上，却见月娘从一道沙梁后闪出，她此刻的形象与平日那个风情万种的歌姬大相径庭，一身利落的夜行衣勾勒出窈窕身形，脸上虽蒙着面纱，但眼神中带着一丝掩饰不住的疲惫和警惕。

“严先生，好巧。”月娘压低声音，带着一丝喘息。

林衍挑眉：“月娘姑娘不在城中卖唱，也有雅兴来这沙漠赏月？”

月娘白了他一眼，没理会他的调侃，快速道：“黑风部触动了‘赤火蝎’的巢穴，一时半会儿脱不开身。我知道另一条路，可以绕过这里，更接近入口。合作？”

“合作什么？帮你找那枚‘受命于天’的金印？”林衍似笑非笑。

“各取所需。”月娘坦然道，“我知道入口处有一道音律机关，非内力激发特定频率不能开启。没有我，你就算找到地方也进不去。作为交换，进入之后，若找到金印线索，归我。其他的，我不管。”

林衍略一沉吟，目前看来，合作利大于弊。“可以。带路。”

月娘不再多言，身形一展，如同灵猫般向着侧翼掠去。林衍紧随其后。两人避开黑风部与毒蝎的战场，在复杂的沙丘与岩壁间穿梭。月娘显然对这里做过功课，路径选择极为刁钻。

约莫一刻钟后，两人停在一面看似毫无异样的沙壁前。沙壁底部被流沙掩埋了大半，若非月娘指出，根本看不出任何异常。

“就是这里。”月娘指着沙壁上一处几乎被风沙磨平的孔洞，“将内力凝成一线，注入其中，频率需模仿古曲《阳关三叠》的第三叠转折处，时缓时急，共需七次变化。”

林衍点点头，凝神静气，回忆了一下《阳关三叠》的曲调（前世作为学者有所涉猎）。他伸出食指，北辰真气高度凝聚，如同无形的丝线，探入孔洞。他小心翼翼地控制着内力的波动，时如溪流潺潺，时如珠落玉盘，精准地模拟着那复杂的频率。

“咔…咔哒…” 随着第七次变化完成，沙壁内部传来沉闷的机括声响。紧接着，一片约一人高的沙壁缓缓向内凹陷，然后无声地滑向一侧，露出一个黑黢黢的、仅容一人通过的狭窄入口，一股混合着尘土和古老气息的风从里面吹出。

“成了！”月娘眼中闪过一丝喜色。

“月娘姑娘对音律和机关如此精通，靖安司的训练，果然名不虚传。”林衍忽然淡淡开口。

月娘身体猛地一僵，霍然转头，目光锐利如刀地盯着林衍：“你如何得知？”

林衍笑了笑：“猜的。对传国玉玺如此执着，又有这般能耐的，除了朝廷的密探，我想不出第二家。”

月娘沉默片刻，摘下面纱，露出一张清丽却带着倔强的脸庞：“不错，我乃靖安司西域司副指挥使，苏月凉。此行只为寻回可能流落此地的国之重器，与江湖恩怨无关。希望林先生信守承诺。”

“我对那石头疙瘩没兴趣。”林衍摆摆手，当先迈入洞口，“走吧，苏大人，后面的人快追上来了。”

入口之后，是一条倾斜向下的狭窄甬道，漆黑一片，空气潮湿而沉闷。两人运足目力，也只能看清脚下数尺。

没走多远，林衍忽然拉住苏月凉，低喝：“小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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