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全都是江老头在背后捣鬼!
林逸简直被他气得想掀桌。
这老东西,分明是给自己挖了个天坑!
居然还敢跟唐雪芸,说那些话!
林逸翻了个白眼,无奈道:“您这老骨头,是不是闲得蛋疼了?这种事儿也干得出来?”
“呵呵。”
江鸿承只是笑,不答。
林逸把茶杯一放,懒得再喝。
“哇!若雨,这屋子真气派啊!”
不远处,李思瑶惊喜的声音传来。
“是三哥的宅子,听说明清时候是户显赫人家的府邸。”
周若雨也跟着应和。
接下来,便是窸窸窣窣的嘀咕声。
估摸着仨女人凑一块儿,连房梁都要被八卦掀翻了。
“我说,你费这么大劲儿,就为等这一出?”
林逸盯着江鸿承,语气里带着调侃。
“你猜?”
老头慢悠悠靠在藤椅上,一脸高深莫测。
林逸忍不住在心里嘀咕:
这老家伙,真该找个人管管了。
不然每天没事干,就琢磨着折腾人,怕不是要把自个儿憋出病来。
正想着,门口传来一声招呼:
“三哥!”
贺伟强的身影刚探进来,身后就跟着个身影。
低着头,有些拘谨。
林逸瞥了一眼,余光也见江鸿承的视线,悄悄偏了过去。
“你是为他来的?”
林逸心头一亮。
江鸿承向来对时髦玩意儿没兴趣,偏生对老物件、旧家具、古玩木工之类的东西着了魔。
凡收回来的,必定捧在手里摩挲半天,眼神跟看初恋似的。
他定是听贺伟强带了个木匠回来,心里按捺不住,才亲自出来蹲点了。
“当然,不然我这么大把年纪,跑这儿吹风听鸟叫?”
江鸿承翻了个白眼。
林逸哭笑不得,“你说,人挣那么多钱,图个啥?”
“还不是图日子过得舒坦?”
“现在吃得好,住得暖,天天乐呵呵的,不挺好?”
江鸿承一愣,张了张嘴,竟说不出话来。
他本想反驳,可细品这话,竟像老酒后劲儿足,还挑不出刺儿。
他索性把双手一抱,扭过头去,装作听不见。
就在这时,贺伟强带着身后那人上前几步。
那人皮肤黝黑,身形单薄,补丁摞补丁的粗布衣裳裹着瘦骨。
走路时,眼睛不住往四下瞟。
像进了龙宫的小虾米,紧张得手脚都没处放。
可那张脸朴实得很,眉眼间透着股憨厚,一眼就知是老实人。
看着面相,和贺伟强差不多。
但林逸知道这人年轻,且长年面朝黄土背朝天,实际年纪比脸显的小得多。
林逸一眼扫过,便了然于心。
眼观其形,耳听其语,心察其神。
他两世为人,看人从没走眼。
这青年,真真是个闷头干实活的性子。
“三哥!”
贺伟强走到近前,拉了拉那青年衣袖,低声道:“快叫人。”
青年喉咙发紧,“……三……三哥。”
贺伟强心里直打鼓:
他表弟从没出过远门,最远只到过隔壁镇,连县城都没进去过。
这副样子,三哥会不会嫌他土气?
可要是被三哥看上,别说翻身,连祖坟都得冒青烟。
他那些沾了光的亲戚,哪个不是一步登天?
“别紧张,这儿不是衙门,随意些。”
林逸温声开口,目光落在他身上,“你是木匠?叫什么名儿?”
江鸿承也抬头瞧着,眼睛发亮。
这年头,肯守着老手艺的人,可比金条还稀罕。
要是能传鲁班真传,那可真是祖上积德了!
“是……是!我叫蔡文华。”
青年结结巴巴答道。
林逸清了清嗓子,正色道:“你都会些啥木活?带工具来了没?”
蔡文华忽然挺直了腰,眼神一亮,话也利索起来,“三哥!榫卯、雕花、抬梁、攒边……只要图纸一给,我手就能搭出来!”
那模样,像是瞬间从木头人变成了滔滔江水,眼神里全是火光。
林逸微怔。
这小子,前一秒像个哑巴,后一秒竟像开了光!
活脱脱后世那些理工宅男,见了姑娘结巴得像个哑剧演员。
一聊起代码、电路、机器,立马变成科普专家,能把人耳朵听出茧子来。
眼前这蔡文华,就这德性!
江鸿承眼睛更亮了,直勾勾盯着他背上的粗布包。
那包鼓鼓囊囊,明显藏着东西。
“你包里头,是不是有自个儿做的东西?”
老头忍不住问。
“……是。”
蔡文华轻声应,手有点抖。
“拿出来,让咱看看!”
江鸿承嗓门都拔高了,活像等着开宝箱的财迷。
林逸目光一转,落到了蔡文华肩头,那个鼓囊囊的包上,“拿出来看看。”
旁边,贺伟强轻轻拍了他一掌,“别愣着了!”
蔡文华一怔,随即点头,从口袋里掏出一截暗色木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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