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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若尘握着玄铁剑站在桩阵前，剑穗上的冰蓝银丝（苏清寒留下的）沾着露水，被晨光映得泛着淡青微光……
这是先天内力与地脉气晶体共鸣的异象。
桩阵是赵虎用流云旧址带回的老木料新打的，共八根，桩身上还留着秦伯当年刻的流云纹。
“若尘，桩子我又加固了，这次加了铁，你尽管练，撞不坏的。”
赵虎扛着根粗木从柴房走出来，黝黑的脸上沾着木屑，他昨晚听说李若尘要练“绕步”，特意连夜给桩子加了层铁皮，重剑“裂石”斜挎在身后，剑刃还沾着磨剑石的灰。
林婉儿坐在药庐前的石凳上，正将晒干的护脉草和九死还魂草按比例分装，竹匾里的草药摆得整整齐齐，旁边放着个半旧的瓷瓶，里面是楚幺幺留下的“醒神露”，瓶身还贴着她画的歪毒蜘蛛。
见李若尘盯着桩阵出神，她递过一碗温好的护脉草茶，说道：
“先喝口茶润润脉，手札里说‘绕步’要顺气，你刚突破先天，内力还不稳，别硬撑。”
李若尘接过茶碗，暖意顺着喉咙淌进丹田，先天内力的气旋轻轻转动，比清晨刚醒时顺了些。
他放下碗，抽出玄铁剑，按照《云隐手札》开篇的注解，摆出“绕步”的起手式：
左脚虚点地面，右脚重心下沉，内力顺着脚踝流转。
可刚迈出第一步，就觉得丹田的气劲忽快忽慢，脚步像踩在棉花上，“咚”的一声，肩膀撞在最外侧的剑桩上，后背的旧伤（钱通毒鞭留下的）隐隐作痛。
“嘶～～～”
李若尘倒吸口凉气，揉着肩膀，才发现玄铁剑的流云纹因内力紊乱，竟暗了几分。
“别急。”
林婉儿走过来，指着手札上“步随气转，如风吹云”的句子，继续说道：
“周爷爷当年教我们劈柴时说，‘沉肩才能稳气’，你现在肩膀绷得太紧，气都堵在胸口了，试试‘流云吐纳法’，先沉气，再让内力顺着腿肚子往下走。”
李若尘依言闭眼，默念“流云吐纳”的口诀，丹田的气旋渐渐平稳，先天内力像清溪般顺着经脉往下淌，走到脚踝时，他试着迈出第二步……
这次没撞桩，却还是有些僵硬，脚步落在青石板上，竟留下浅浅的脚印（先天内力未完全收束的缘故）。
“不对不对。”
赵虎放下木料凑过来，粗手比划着，说道：
“你这步太实了，像劈柴时用蛮力，手札里不是说‘步如流云绕山’吗？得轻，像风刮过草尖，不留痕。”
他说着，捡起根树枝，在地上画了个圈，继续说道：
“你看，绕桩时要跟着桩子的影子走，影子最短的时候下脚，能借点气劲。”
这是苏清寒之前教过的“借影避敌”技巧，李若尘猛地想起，上次在落霞谷，苏清寒就是借着树影避开钱通的毒鞭。
他眼睛一亮，重新站回桩阵前，这次盯着桩子在晨雾里的影子，等阳光把影子缩到最短时，左脚轻轻一点……
果然，内力顺着影子的方向流转，脚步竟轻了些，像被风托着般，擦着第一个桩子滑了过去。
可没走两步，还是出了错。
先天内力刚突破，控制起来总有些滞涩，走到第三个桩子时，气劲突然晃了晃，他身子一歪，眼看要撞桩，赶紧伸手扶住桩身，指尖刚碰到桩上的流云纹，怀里的地脉气晶体突然发烫，淡青色的光顺着指尖涌进桩子，桩身上的流云纹竟跟着亮了起来，像有真的流云在纹路里流动……
“这是……”
李若尘愣住了。
“地脉气和桩子的流云纹共鸣了。”
林婉儿凑过来，眼睛发亮，继续说道：
“手札里写‘流云剑派的桩子藏着气脉’，你用先天内力催动地脉气，正好能引动桩子里的旧气，帮你顺步。”
李若尘赶紧握紧地脉气晶体，淡青色的光顺着掌心融进丹田，先天内力瞬间变得温顺，像被梳理过的溪流。
他再次迈步，这次内力顺着桩子的流云纹流转，脚步像绕着山走的流云，避开第一个桩时，桩纹亮一下；
绕开第二个时，气劲顺着纹路缠上他的脚踝，竟带着他调整步幅。
短短半柱香的功夫，他竟能连续绕着三根桩子走，没再撞过一次。
“好样的。”
赵虎看得直点头，突然想起什么，跑回柴房拖出几捆麻绳，在桩阵间拉成网状。
赵虎说道：
“若尘，你试试绕着麻绳走，这绳像敌人的刀风，能练反应。”
李若尘看着纵横交错的麻绳，深吸一口气。
握着地脉气晶体，他迈出第一步，内力顺着麻绳的阴影流转，脚踩在桩子的影子里，避开第一根麻绳时，绳上沾的晨雾被气劲吹开，竟凝出细小的青芒（先天内力的外显）。
可走到中间时，一根麻绳突然被风晃了晃，擦着他的衣角掠过，他下意识地按照手札里的“急步变向”，右脚尖点地，身子像片柳叶般横移半尺，正好避开，绳上的晨雾被气劲震得化作细碎的光点，落在青石板上，像撒了把星子。
“成了。”
林婉儿忍不住拍手，继续说道：
“你刚才那步，正好合上手札里‘云折步’的真意。”
李若尘自己也有些惊喜，他低头看了看掌心的地脉气晶体，淡青色的光还在缓缓流动，再看玄铁剑，剑身上的流云纹竟也跟着亮了，与桩子的纹路遥相呼应。
他试着再走一遍，这次不仅避开了所有麻绳，还能让脚步与桩纹的光芒同步，每绕一个桩，就有一缕青芒顺着桩子融进他的经脉，丹田的气旋竟比之前更凝实了些。
练到正午，李若尘终于能在八根桩子间流畅绕步，脚步轻得像没沾地，玄铁剑悬在腰间，剑穗的冰蓝银丝与青芒交织，竟在他周身绕出淡淡的气晕……
这是先天内力与“绕步”共鸣的异象，林婉儿说，这是“绕步初成”的征兆。
赵虎扛着重剑走过来，憨声道：
“若尘，你现在这步法，比我劈柴还稳，下次我再给桩子加几根绳，练到能避箭就厉害啦。”
林婉儿递过新熬的聚气汤，汤碗里的药液泛着淡青的光（加了地脉气晶体碎屑）。
“快喝了补补，你刚才练步耗了不少内力，这汤能帮你稳固经脉。”
李若尘接过汤，喝了一口，暖意顺着喉咙淌进丹田，之前因练步隐隐作痛的旧伤也缓解了。
他看向演武场角落的木架，上面摆着赵虎做的木剑，突然想起在流云旧址杂役房的日子，周伯通教他劈柴时说“走路要顺木纹，就像顺经脉”，如今才懂老人的苦心。
入夜后，破庙的灯火亮了起来。
李若尘坐在演武场的石凳上，手里握着苏清寒的冰蓝剑穗，剑穗上的银丝沾着夜露，映着月光泛着冷光。
他摸出怀里的《云隐手札》，翻到“绕步”的注解页，上面“步在己心，不在快慢”的句子，在灯火下格外清晰。
“清寒，我终于练会‘绕步’了。”
他轻声说，剑穗突然微微颤动，像是在回应。
怀里的地脉气晶体也跟着亮了，淡青色的光与剑穗的冷光交织，落在他的手背上，竟凝出细小的流云纹……
这是内力与信物共鸣的痕迹，李若尘知道，这是他朝着“找回伙伴”的目标，又近了一步。
“若尘，还没睡吗？”
林婉儿端着碗护脉草茶走过来，茶碗是楚幺幺留下的旧瓷碗，继续说道：
“夜露重，喝口茶暖暖身子，明天还要练‘绕步’的急变招呢。”
李若尘接过茶，暖意从指尖传到心里。他看着破庙的灯火，赵虎在柴房整理木料的声音，林婉儿收拾药篓的动静，还有远处山林的虫鸣，突然觉得踏实……
就算伙伴们不在，这破庙里的烟火气，也是他练剑的底气。
他握紧玄铁剑，站起身，对着桩阵又走了一遍“绕步”。
月光下，他的身影在桩间流转，青芒随着脚步散开，像有流云跟着他动，玄铁剑的剑鸣轻轻响起，与桩子的纹路共鸣，在夜色里织成一片淡青的光网。
这一夜，破庙的演武场，剑影与流云交织，成了青峰山深处最亮的光。
李若尘知道，“流云·绕步”只是开始，后面还有“破风”“锁劲”，还有苏清寒，王元宝，楚幺幺等着他找回，但此刻，他只想把每一步走稳，让这“绕步”的每一寸气劲，都成为守护伙伴的底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