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药王谷，空气里带着清甜的药香，缠绕在错落的亭台楼阁间。
李若尘的玄铁剑在石板路上划出浅痕，剑身上的流云纹泛着淡青色的光。
他们已经进入谷中，走了三里路，沿途可见成片的药田，种着护脉草、清血藤等常见药材，甚至还有几株罕见的“凝露草”。
楚幺幺说，这种草的汁液能凝固内力，是炼制约束类毒药的关键。
“不对劲。”
林婉儿蹲在药田边，指尖拂过一株凝露草的叶片，说道：
“这些草的长势也太好了吧，就像是被人用特殊手法催熟的，正常情况下，凝露草三年才结一次籽，而且结籽几率也小，这里的却都成熟了。”
楚幺幺的脸色有些发白，她走到另一块药田，看着里面种植的“断魂草”，眉头拧成了疙瘩，说道：
“断魂草性阴寒，本该种在背阴处，这里却种在向阳的坡地，还和‘暖阳花’混种，这两种草相克，混种只会让断魂草的毒性变得更烈，而且……”
她突然顿住，声音低了下去，继续说道：
“这是药王谷禁种的草药。”
“禁种？”
王元宝好奇地凑过来，伸手想去摘一片叶子，被楚幺幺一把打开。
“别碰～”
楚幺幺急忙说道：
“断魂草的汁液沾到皮肤会溃烂，就算用清血藤也解不了，必须用谷里的‘回春露’才行。”
她说着，眼神不自觉地瞟向远处山腰的一座石塔。
那塔尖在雾中若隐若现，像是某种标记。
苏清寒突然看向前方，说道：
“前面有人。”
她的先天二品内力立即散开，能隐约感觉到前方百丈外有呼吸声，不止一个，但是他们的内力波动杂乱。
众人立刻隐蔽在药田旁的灌木丛后。
片刻后，一队穿着灰衣的汉子走过，每人腰间都挂着和阴风客同款的黑木牌，手里提着药篓，里面装的正是催熟的凝露草和断魂草。
为首的是个瘦脸汉子，内力在先天三品左右，眼神警惕地扫视着四周，嘴里嘟囔着：
“快点收，长老说今天必须把这批药送到炼丹房，晚了要受罚的。”
“炼丹房？”
林婉儿低声道：
“秦伯的杂记里说，药王谷的炼丹房在谷心的‘丹炉峰’，那里是谷主炼丹的地方，寻常弟子都进不去。”
“看来黑风寨的人已经控制了谷心。”
李若尘握紧玄铁剑，后天六品的内力缓缓运转，说道：
“我们绕开他们，从西侧的密道走，秦伯的杂记里标过一条采药人走的小路，能直达丹炉峰下。”
楚幺幺突然抬头，说道：
“我知道那条路……”
话一出口，她又赶紧低下头，小声补充道：
“是……，是秦伯的杂记里看的。”
众人没有多想，跟着楚幺幺往西侧走去。
小路果然隐蔽，藏在茂密的竹林里，仅容一人通过，路面上铺着光滑的青石板，显然是经常有人走动。
走了约一炷香的时间，前方出现一座破败的石亭，亭柱上刻着“采药亭”三个字，字迹已有些模糊。
“歇歇脚吧。”
赵虎扛着重剑，额头上渗着汗，说道：
“这鬼雾，连视线都挡着，打起来肯定吃亏。”
林婉儿从药篓里拿出水囊，分给众人，又递给楚幺幺一块手帕，说道：
“擦擦汗吧，你的脸色不太好。”
楚幺幺接过手帕，指尖触到布料上绣着的药草图案，突然愣了一下，这个图案是药王谷弟子的标记，她小时候的手帕上也有一模一样的花纹。
她慌忙低下头，假装擦汗，将手帕紧紧握在手里。
就在这时，石亭外的竹林突然传来“窸窸窣窣”的声响，紧接着是一个苍老的咳嗽声：“是谁在亭子里？”
众人立刻戒备，李若尘的玄铁剑半出鞘，青光在雾中一闪而过。
一个穿着蓝色道袍的老者拄着拐杖走了出来，须发皆白，脸上布满皱纹，却精神抖擞。
“是……，是云松长老。”
楚幺幺的声音突然发颤，手里的水囊差点掉在地上。
老者听到声音，眼睛看向楚幺幺，突然浑身一震，拐杖“哐当”掉在地上，说道：
“你……，你是幺幺？”
“长老认识幺幺？”
李若尘惊讶地看向楚幺幺。
楚幺幺的眼泪突然涌了出来，她扑到老者面前，哽咽着说：
“云松爷爷，真的是你，我以为……，我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让众人都愣住了。
云松长老扶起楚幺幺，颤抖着抚摸她的头，说道：
“好孩子，你一年前跑出去玩后，我们都很担心你，我还以为……，你还活着就好，活着就好……”
他的眼泪也流了下来，断断续续地说：
“半年前谷里出事，你师父被那些叛徒打成重伤，临终前还是不放心你，让我去找你，可我被他们抓住关在丹炉峰的地牢里，直到昨天才趁乱逃出来……”
“师父她……，我不应该偷跑出去玩的……”
楚幺幺的声音哽咽着，再也说不下去。
原来，楚幺幺是毒医世家“楚氏药庐”的幺女，从小送入“药王谷”，成为药王谷谷主的关门弟子，在谷中长大，天赋异禀，尤其擅长辨识毒物和解药。
云松长老述说起半年前的事情……
半年前，以谷中长老“墨尘”为首的叛徒勾结黑风寨，用毒控制了谷主和大部分弟子，逼迫他们种植禁药、炼制毒物，后来楚幺幺的师父奋力反抗，却不幸遇害。
“墨尘长老？”
林婉儿皱起眉头，说道：
“秦伯的杂记里提过他，说他是药王谷的天才药师，尤其擅长‘以毒攻毒’，没想到……”
“他早就不是以前的墨尘了。”
云松长老叹了口气，眼神里充满痛惜，继续说道：
“十年前他炼药走火入魔，心性大变，总说‘毒能治世’，要不是谷主护着他，早就被逐出谷了，这次勾结黑风寨，就是想利用黑风寨的势力，将药王谷变成他的‘毒窟’。”
“那些催熟的凝露草和断魂草，就是他弄的？”
李若尘问。
“是。”
云松长老点头，说道：
“他在丹炉峰的地宫里建了个‘聚灵阵’，用谷中地脉气催熟药材，再用蚀心草和醉心花混合，炼制一种叫‘蚀骨散’的毒药，说是要卖给黑风寨，用来对付江湖正道。”
“初七的约定，就是要交货？”
苏清寒继续说道：
“墨尘和萧战，到底想做什么？”
“不清楚。”
云松长老摇头，说道：
“但我偷听到墨尘说，‘蚀骨散’只是引子，真正的杀器是‘万毒丹’，需要用谷主的心头血做药引，炼成后能让方圆十里的人都中蛊，任他操控。”
众人脸色大变。
“我们必须阻止他。”
赵虎握紧重剑，土黄色的气浪在他周身翻涌，继续说道：
“现在就去丹炉峰，劈了那个聚灵阵。”
“不行。”
云松长老拉住他，说道：
“丹炉峰四周布满了毒阵，都是墨尘亲手布置的，里面的毒物连我都认不全，硬闯只会送死。”
他从怀里掏出一张泛黄的图纸，继续说道：
“这是丹炉峰的地形图，我年轻时绘制的，上面标着毒阵的生门，从这里进去，能绕开大部分陷阱，直达地宫入口。”
李若尘接过图纸，上面的线条密密麻麻，标注着各种毒草和机关的位置，其中一处用朱砂圈出，写着“万毒窟”，这里显然就是墨尘炼制毒药的地方。
“楚幺幺，你认识这些毒阵吗？”
李若尘看向楚幺幺，她的脸色苍白。
“认识。”
楚幺幺点头，说道：
“师父教过我药王谷的毒阵布局，墨尘的阵法脱胎于谷中古法，只是更阴狠，他的生门其实是死门，真正的生路在这里……”
她指着图纸上一处未被标注的角落，继续说道：
“这里种着‘照影花’，这种花怕光，用强光照射，周围的毒雾会暂时散去。”
“那我们的计划是……”
王元宝摩拳擦掌，已经开始盘算怎么用轻功潜入。
“赵虎和我正面牵制，吸引守卫注意。”
李若尘快速分配任务，说道：
“清寒，你配合幺幺破除毒阵；王元宝，你从密道潜入地宫，找到聚灵阵的核心，想办法破坏它；婉儿，你和云松长老在外面接应，准备解药，以防我们中伏。”
“我也要去地宫。”
楚幺幺突然说：
“万毒窟里有师父留下的‘破毒珠’，能解百毒，有了它，你们对付墨尘会更有把握。”
李若尘看着她，楚幺幺的眼睛里虽有泪光，却透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决心。
他点了点头，说道：
“好，你跟王元宝一起去，注意安全。”
云松长老从怀里掏出一枚玉佩，递给楚幺幺，说道：
“这是谷主令牌，能打开地宫的石门，你拿着。”
楚幺幺接过玉佩，玉佩温润的触感让她想起小时候师父教她炼药的场景，眼泪又差点掉下来。
她深吸一口气，将玉佩紧紧握在手里，说道：
“我们走。”
众人按照计划行动。
李若尘和赵虎故意在丹炉峰下制造动静，玄铁剑的青光和重剑的土黄色气浪交织在一起，像两道醒目的光带，很快吸引了守卫的注意。
“有入侵者……”
瘦脸汉子的声音响起，带着十几个灰衣人冲了过来，为首的是个先天五品的壮汉，手里拿着一柄巨斧，斧刃上泛着黑色的毒光。
“来得好～～～”
赵虎怒吼一声，重剑横扫，土黄色的气浪将冲在最前面的几个灰衣人震飞，巨斧与重剑碰撞，发出震耳欲聋的轰鸣，气浪在雾中炸开，形成一圈圈黄色的涟漪。
李若尘的玄铁剑则如一道青色的闪电，直刺壮汉的手腕。
他的后天六品内力虽不如对方深厚，却胜在剑招沉稳，每一次碰撞都让壮汉的手臂发麻，斧法渐渐乱了章法。
与此同时，苏清寒的寒月剑在西侧的山坡上亮起，冰蓝色的剑气如一轮小太阳，瞬间照亮了整片区域。
照影花果然如楚幺幺所说，在强光下剧烈收缩，周围的毒雾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散去，露出一条仅容一人通过的小径。
“快走……”
王元宝拉着楚幺幺，施展轻功顺着小径疾行。
楚幺幺的动作很熟练，遇到隐藏的毒草陷阱时，总能提前提醒王元宝避开，甚至还能随手撒出药粉，让追来的毒蝎、毒蛇瞬间毙命。
“你对这里真熟。”
王元宝忍不住说。
楚幺幺没说话，只是加快了脚步，眼神里的悲伤越来越浓。
这条路，她小时候跟着师父采过无数次药，如今却成了潜入敌营的通道。
地宫入口隐藏在一处瀑布后面，石门上刻着药王谷的谷徽。
楚幺幺将令牌贴在徽记上，石门发出“咔嚓”的声响，缓缓打开，露出里面黑漆漆的通道，空气中弥漫着刺鼻的药味。
“小心点，里面可能有机关。”
楚幺幺点燃随身携带的火折子，火光摇曳中，能看到通道两侧的石壁上刻满了药草图案，其中不少是禁草。
王元宝的软绳在前面探路，偶尔会勾到隐藏的毒针或落石，他动作灵活地避开，很快就带着楚幺幺来到地宫中央。
这里果然有一个巨大的聚灵阵，阵眼处插着八根刻满符文的石柱，地脉气顺着石柱向上涌动，在阵中央凝成一团淡紫色的雾气，雾气下方，十几个药炉正在炼制着什么，黑色的烟气从炉口冒出，带着令人作呕的腥气。
“那就是蚀骨散。”
楚幺幺指着药炉，说道：
“快破坏阵眼。”
王元宝的软绳如灵蛇般甩出，缠住一根石柱，他借力荡到阵眼中央，先天一品的内力凝聚在拳上，狠狠砸向地面的符文。
“嘭”的一声，符文裂开一道缝隙，聚灵阵的光芒顿时黯淡了几分。
“谁在那里？”
一个阴恻恻的声音响起，墨尘的身影从阴影中走了出来，他穿着一身黑袍，脸上带着诡异的面具，手里拿着一根拐杖，杖头镶嵌着一颗墨绿色的珠子，散发着不祥的光。
“墨尘～～～”
楚幺幺的声音带着恨意，说道：
“你这个叛徒，我要为师父报仇。”
“哦？是幺幺小丫头？”
墨尘的声音带着戏谑，说道：
“没想到你还活着，正好，你的心头血也能入药，省得我去找谷主那老东西了。”
他一挥拐杖，杖头的绿珠射出一道毒箭，直刺楚幺幺的胸口……
王元宝眼疾手快，拉着楚幺幺躲开，毒箭射在石壁上，瞬间腐蚀出一个小坑。
“你的对手是我。”
王元宝的软绳再次甩出，带着先天一品的内力，缠向墨尘的拐杖。
墨尘的内力在先天六品，远胜王元宝，他冷哼一声，拐杖轻轻一挑就震开了软绳，同时袍袖一挥，无数毒粉如暴雨般撒出，笼罩了整个地宫。
“屏住呼吸。”
楚幺幺大喊，从怀里掏出破毒珠，珠子接触到毒粉，立刻发出柔和的白光，将毒粉尽数挡在外面。
“这是师父的破毒珠，你的毒对我们没用。”
墨尘脸色微变，说道：
“没想到你还带着这东西。”
他的拐杖突然插入地面，聚灵阵的光芒再次亮起，这次涌出的不再是淡紫色雾气，而是无数条由毒气凝聚而成的小蛇，嘶嘶作响地扑向两人……
王元宝拉着楚幺幺连连后退，软绳在身前织成一道密网，却被毒蛇轻易穿透。
眼看就要被毒蛇围住，楚幺幺突然咬破指尖，将血滴在破毒珠上……
珠子的白光瞬间暴涨，形成一道巨大的屏障，毒蛇一触到屏障，立刻化作黑烟消散……
“就是现在……”
楚幺幺喊道。
王元宝抓住机会，将全身内力凝聚在软绳上，绳末端的铁爪带着破空声，狠狠砸向墨尘的面具……
“咔嚓”一声，面具裂开一道缝隙，露出里面一张布满皱纹的脸。
墨尘怒吼一声，拐杖带着墨绿色的毒光，直取王元宝的咽喉。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地宫入口突然传来一声巨响，李若尘的玄铁剑带着青光，如流星般刺来，精准地挡在拐杖前。
“你的对手是我。”
李若尘的声音冰冷，后天六品的内力毫无保留地爆发，玄铁剑的青光与拐杖的绿光碰撞，发出滋滋的声响，毒气在青光中迅速消散。
“还有我……”
赵虎也破墙而入，土黄色的气浪如潮水般涌来，将墨尘的退路彻底封死。
苏清寒和林婉儿也随后赶到，寒月剑的冰蓝色剑气在空中划出一道弧线，将剩余的毒蛇尽数冻结；
林婉儿则快速取出解药，以防万一。
墨尘被众人围攻，虽有先天六品的内力，却架不住李若尘的重剑、赵虎的刚猛、苏清寒的灵动，加上楚幺幺的破毒珠克制他的毒术，渐渐落入下风。
他看着楚幺幺手中的破毒珠，眼神里闪过一丝恐惧，突然虚晃一招，转身就想从地宫的密道逃跑。
“想跑？”
楚幺幺将破毒珠抛向空中，珠子的白光瞬间照亮了整个地宫，密道的入口被白光封住，墨尘一头撞在光壁上，被反弹回来。
李若尘抓住机会，玄铁剑的青光暴涨，如一道长虹，直刺墨尘的胸口。
剑刃穿透黑袍的瞬间，墨尘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身体迅速干瘪下去，化作一滩黑色的毒液，只留下那根镶嵌着绿珠的拐杖，“哐当”掉在地上。
地宫的聚灵阵随着墨尘的死亡渐渐失效，药炉里的蚀骨散失去灵力支撑，开始凝固成黑色的晶体。
楚幺幺走到药炉边，看着里面的毒物，眼泪终于忍不住掉了下来，滴在破毒珠上，珠子的白光轻轻闪烁，像是在安慰她。
“结束了。”
李若尘走到她身边，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
楚幺幺点点头，用衣袖擦了擦眼泪，捡起地上的拐杖，将绿珠抠了下来，扔在地上用脚踩碎，说道：
“这是用无数弟子的心血炼的‘毒核’，留着只会害人。”
云松长老走进地宫，看着满地的狼藉，老泪纵横，说道：
“药王谷……，终于能恢复原样了。”
众人走出地宫时，雾已经散了，阳光洒满丹炉峰，照亮了谷中成片的药田。
幸存的弟子们闻讯赶来，见到云松长老，纷纷跪倒在地，哭声震天。
楚幺幺站在山坡上，望着熟悉的药王谷，手里紧紧握着云松长老交还给她的谷主令牌。
李若尘等人站在她身后，没有说话，只是安静地陪着她。
她知道，师父的仇报了，但药王谷的重建还有很长的路要走。
而她，也终于可以不再隐藏身份，坦然面对自己的过去。
“谢谢你们。”
楚幺幺转过身，对众人露出一个带着泪痕的笑容，左颊的梨涡在阳光下格外清晰。
苏清寒的嘴角也弯了弯。
李若尘看着眼前的景象，心里突然觉得，这趟药王谷之行，虽然凶险，却收获了比破获阴谋更重要的东西，楚幺幺的坦诚，还有团队之间更深的信任。
远处的药田传来弟子们的欢笑声，夹杂着锄头翻土的声音，像是一首新生的歌谣。
药王谷的故事告一段落，但属于他们的江湖路，才刚刚开始。
夕阳西下时，众人站在谷口，回望这片重生的土地。
楚幺幺将谷主令牌交给云松长老，说：
“我还想和大家一起走，等江湖安定了，再回来。”
云松长老笑着点头，说道：
“去吧，好孩子，你的路不在谷里，在外面。”
李若尘握紧玄铁剑，转身望向青风城的方向。
他知道，黑风寨的萧战还在，浩然书院的谢九也未露面，更大的风雨或许还在等着他们。
但他并不害怕。
因为当他回头时，看到的是一张张熟悉的笑脸，是苏清寒清冷却坚定的眼神，是赵虎憨厚的笑容，是王元宝跳脱的身影，是林婉儿温柔的目光，还有楚幺幺眼中重新燃起的光芒。
这些人，就是他行走江湖最大的底气。
“走了。”
李若尘率先迈出脚步，玄铁剑在石板路上划出清脆的声响，像是在为新的旅程奏响序曲。
众人跟在他身后，身影在夕阳下拉得很长，像一串紧紧相连的星，在江湖的夜幕中，渐渐远去，却留下了永不熄灭的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