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禾老师任教这件事,等日后起风,游方去老师那保他一手,度过风暴没问题。
没一会儿,人事处的刘处长就小跑着过来了。
校长当场吩咐,特事特办。
等游方和禾老师从人事处出来时,禾望稻已经是农大正式的“青年讲师”了。
工资关系,粮油关系,组织关系,一天之内全部办妥。
回到农场,游方还没进自己办公室,就被李书记的联络员拦住了,“游副书记,李书记让您马上去他办公室。”
一推开门,就看见李书记黑着脸在屋里踱步,烟灰缸里已经摁了好几个烟头。
“你还知道回来?!”李书记劈头就骂,“你这个同志是怎么搞的?!啊?你去农大找人,你倒好,把咱们农场的科研骨干给弄丢了?!”
游方缩了缩脖子,小声辩解,“书记,是农大校长坚持要留人,我实在做不通工作……”
“做不通工作?还有你游阎王做不通的工作?”
李书记气得在桌上拍了一巴掌,“精简人员时,郑家村几十号人闹事,你怎么就做通工作了?!
现在倒好,一个农大校长就把你难住了?!你咋不敢把你那把大黑星掏出来啊!你咋不敢跟他干上一架啊?!”
游方看着老领导真动了气,赶紧倒了杯茶递过去,声音放软了些,“老师,您消消气……再说了,您和我,不都是农大培养出来的嘛。农大要人,咱们也不好硬拦着……”
他心里不由腹诽,好家伙,李老师这护食护的。
平时薅起母校羊毛那是重拳出击,现在母校反过来薅农场羊毛,他倒心疼起来了。
这话让李书记沉默了片刻,他瞪了游方一眼,接过茶杯,重重地坐下。
“……你个滑头。”李书记从牙缝里挤出这么一句,但脸色明显缓和了。
游方知道这关算是过了,连忙递了根大前门过去,从兜里掏出煤油打火机给点上。
李书记深吸了一口,语气终于平和了,“行了,说正事,部里批准了你们那个杂交水稻的实验计划。”
“批了?!”游方眼睛一亮,身子不自觉地往前倾了倾。
“批是批了,”李书记瞥了他一眼,嘴角忍不住往上翘,“但经费要过完年才能下来,而且……”
他终于憋不住笑了出来,摇着头说,“乔副部长在办公室拍着桌子骂你呢!说你游阎王,“多吃多占”!
别人是端着碗里,看着锅里,你是直接想把锅端走!
说部里每年的经费只要一到位,你准能变着法儿地给他出难题,不是要添设备就是要盖厂房,这回更好,直接要搞什么水稻基地!”
游方被说得有些不好意思,但也跟着笑起来,“乔部长这是抬举我了,我这不是想着,既然要干,就干出个样子来嘛。
咱们农场底子薄,不趁着有机会多争取点,什么时候才能发展起来?”
“你呀!”李书记虚点了他几下,“道理是这么个道理,但也不能太……太那个了。
以后你可不能在乔副部长面前说我们农场底子薄了,咱们农场现在的规模除了清河农场谁比的过?
你要是说这话乔副部长估计会大耳瓜子抽你!
乔副部长最后说了,告诉游方那小子,这钱要是见不到响动,我亲自去你们农场把他办公室的暖水瓶拎走抵账!”
两人相视大笑。
笑完李书记想了想,“不行,既然禾老师是农大的人了,经费他们也得出一半!不出一半,最起码三分之一也要吧。”
游方为老李点了个赞,走出书记办公室时,脚步都轻快了不少。
虽然挨了顿批,还背了个“多吃多占”的名声,但实验计划批了,育种基地的事定了,这比什么都强。
至于乔副部长要拎暖水瓶的威胁……游方心想,等杂交水稻真搞成了,他非得请乔副部长来农场,亲自用新米蒸锅米饭给他尝尝不可。
时间转眼就到了十二月初。
孟月的预产期就在这几天,已经住进了医院的病房。
卢娟在病房陪护,冬冬被游方暂时托付给了何雨柱的老泰水王母照看。
农场这边正值年底最忙的时候。
粮食刚刚入库,统计数字让所有人都松了口气,今年总算恢复了正常年景的产量,加上新开垦的荒地贡献,总产量在四九城周边的农场里拔了尖。
老李去部里开会,回来的时候嘴都咧到耳朵根了,“乔副部长拍着我肩膀说,老李,你们今年这个成绩,硬是要得!”
游方却顾不上高兴,他正忙得脚打后脑勺。
冬播要安排,越冬作物要管,更重要的是,农场的牲畜和家禽过冬饲料必须备足。
他带着生产科的人,把几个分场的仓库跑了个遍,一笔笔算,一垛垛清点,确保万无一失。
就在这个节骨眼上,褚副场长风尘仆仆地回来了。
这位押送慰问物资去前线的副场长,一进游方办公室就一屁股坐在椅子上,端起游方的搪瓷缸“咕咚咕咚”灌了几大口凉茶,然后抹了把嘴,开始骂骂咧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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