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耶尔冕下。”
钟离也是接上话茬,虽然同为执政,但是纳西妲的一头白发足以令帝君欢喜。
当然,这是纪某的邪恶想法。
实际上,大家都是同事,现在同事串门而来,钟某人也不好低情商到行白胡子之事。
“你能自省,便不负智慧之名。”
纳西妲的虚影似乎更凝实了些,她双手轻轻放在膝上,虽是虚影,却做出一个认真倾听的姿态。
不过在此之前,她还需要说明白现在须弥的局势。
石桌上空那微缩的须弥虚影开始变化,生动地演示着局势。
教令院在虚影之中一个内部被蛀空、外表却勉强维持光鲜的巨树。
树冠部分,代表阿扎尔的光点剧烈闪烁、明暗不定,周围环绕的其他光点与它的连接时断时续,充满了猜忌的暗红色丝线。
树干布满裂痕,许多代表中坚学者的光点正悄然脱离,流向旁边一个明亮漩涡。
树根区域,则不断有细小的火星溅起,虽然每次都被灰色雾气扑灭,但火星出现的频率和范围在缓慢增加。
“阿扎尔的权威已降至冰点,造神计划的贪婪吞噬,璃月的高薪挖角,内部因资源分配和计划分歧产生的矛盾,加上我通过虚空和梦境悄然放大的某些怀疑与不安,使得贤者间的联盟名存实亡。”
“他被孤立了,却因手握造神计划这唯一希望而死死抓住权力不放,愈发疯狂地压榨须弥财政与民力。他现在……更像一个抱着炸药桶坐在火山口的人。”
纪某人只能在一旁咋舌,这跟当初的自己何其相像。
唯一不同的是纪某善聆音,能察理,知前后,万物皆明,懂得大势所趋,这才能如履薄冰的走到对岸。
而阿扎尔……从来都是走在错误的道路上。
在提瓦特成为神的对立面是没有好下场的,除非你的背后也是神明,希望下辈子他能明白这个道理。
另一方虚影中,教令院巨树的根部深处,延伸出一个散发着不祥紫黑色光芒的复杂机械结构,结构中央是一个胚胎状的光团,旁边一个戴着面具的冷色人影正在忙碌。
无数细小的管道从教令院的“树根”乃至“树干”中抽取着养分,注入这个结构。
然而,一些管道闪烁着不稳定的红光,代表抽取不畅;结构本身也有几处呈现虚化状态,表示不完整。
“博士多托雷是个极其务实且高效的人,”
这是纳西妲对这个天生坏种的高度评价,这也与纪某的看法不谋而合,多托雷与莱茵多特的能力毋庸置疑。
这也表达出一个道理:人可以坏,但是绝对不能菜,更不能蠢。
“他看穿了阿扎尔的无能,早已实质接管了造神计划的核心部分,我们之间……达成了一种默契。”
“我默许他继续实验,甚至在一定程度上帮他屏蔽了教令院内部某些过于愚蠢的干扰,减少了来自民众层面的直接破坏风险;”
“而他,则遵守一些‘底线’,比如不主动大规模伤害须弥平民,不试图彻底夺取或破坏虚空的根本架构。我们将阿扎尔和僵化的教令院上层作为共同的缓冲和资源提取器。”
略微停顿片刻,虚影中代表多托雷的人影似乎抬头,与纳西妲的虚影对视了一瞬。
“但他资金链紧张,来自至冬的支持因璃月的经济打击而锐减,他很急,急于在平衡破裂前完成神躯,取得核心数据。”
“这让他变得更……具有攻击性,也更危险。他最近开始尝试接触一些沙漠中极端失落古国的遗迹,似乎在寻找替代能源或催化剂。”
正百无聊赖抠手指玩的纪禾感知到了两道投来的目光,看起来坏种之间总是相互吸引的秘密很难瞒住旁人。
如果在场众人谁更懂的多托雷,纪某人总是非常突出的。
回想了一下纳西妲刚刚的陈述中的关键词,沙漠,遗迹,催化剂。
多托雷的层次总不至于这么低级,所以……
“假动作,如果沙漠中真有能让博士心动的存在,那只有那位苟延残喘的草之王。”
不要问为什么纪禾这么清楚,因为他自己也心动。
退休老头在旁边眉头一挑,对纪禾话里的草之王还是有一点兴致的。
如果可以,他或许会去看看这个古老的元素大王,当然,是以往生堂客卿的身份。
钟某爱好古董跟历史,去实地考察并不违反契约。
至于纳西妲,她还是个孩子,对于这些古老的秘密并不熟悉,至少在她回归世界树或者顶号大慈树王之前就是这样的。
抬手制止纳西妲可能出现的疑问,示意她继续自己的年终总结工作。
至于博士是不是真会对草之王动手,这种事情交给自己处理就好。
被打断的纳西妲欲言又止,最后还是继续讲述须弥最大的问题。
沙漠与雨林,那是虚影中最沉重、色彩对比最强烈的一部分。
代表雨林的葱郁绿色与代表沙漠的枯黄色之间,横亘着一道深黑色的、仿佛流淌着熔岩的裂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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