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这份兴趣促使了后面一系列的事情发生。
一份份涉及到军事、政治、商业、农业、律法的法令措施在这年轻人的引导跟自己的纵容下成型。
有的措施让他惊喜,有的措施让他皱眉,有的措施让他也陷入思考。
十年的时间里他仿佛在被什么东西追着跑,脚步从未停下。
甚至步子越迈越大,用尽一切手段在推着璃月这个大船向着未知的方向狂奔。
当这个年轻人不再年轻的时候,整个国家都焕然一新。
新到让一直都在关注这个国家的自己都有点认不出来。
璃月的子民都说这年轻人是最懂自己的人,摩拉克斯从不否认。
不然这个年轻人也不会乘着自己的大势走到这一步。
自己也走到了两难的局面,如果不停止自己计划,这位已经不再年轻的年轻人肯定会给自己上演一出惨烈的戏剧。
而停止这个计划...
钟离看着高天之上,看着惨淡的月光,一时之间做不出抉择。
派遣削月筑阳跟理山叠水两人去警告敲打就是在这种心绪下做出的决定,他也无法决定未来。
钟离的目光从高天那轮清冷孤寂的月轮上收回,仿佛也能感受到那份照耀千年、却始终无法真正温暖人世的凉薄。
他派遣削月与理山前去看看,与其说是警告纪禾,不如说是给自己一个缓冲,一次最后的观察。
他需要时间,需要看清在纪禾那近乎疯狂的推动下,这个焕然一新的璃月,其底色究竟如何,其民心又真正指向何方。
他的权柄如无形的水银,悄然漫过群玉阁的基座,沉入下方那一片灯火璀璨、却又暗流涌动的璃月港。
三碗不过岗附近
往日里这个时辰,三碗不过岗早已人声鼎沸,说书人田铁嘴的惊堂木拍得山响,酒客们的吹嘘与争论能掀翻屋顶。
但今夜,这里的喧嚣明显降了几个调门。
人们依旧聚在一起,但交头接耳的多,高声喧哗的少。
“听说了吗?码头上那事儿?”
一个穿着短褂的力工压低了声音,对同桌的伙伴道,眼神还不住地往窗外瞟,似乎怕被什么人听去。
“哪能没听说!阵仗太大了!北国银行那几个平日里眼睛长在头顶上的至冬人,直接被镇海军用铳指着拦在外面,脸都绿了!”
“何止是至冬人,李记商行的东家,就那个鼻孔朝天的胖子,他家的船队也被扣了!说是要查什么…违禁矿砂?”
“违禁?我看是得罪人了吧?听说总务司那边,好几个平时威风八面的官老爷,今天都没来上值,家里都被千岩军给围了!”
一个老成些的茶客呷了口劣质茶水,慢悠悠地道:
“慌什么?没看见公告?说是清查非法贸易,整顿港区秩序,依我看啊,这次是动了真格。”
“谁说不是啊,这几年,有些人确实是太不像话了,什么钱都敢赚,什么线都敢踩。”
“整顿是好事!”
另一个商人打扮的人接口,却也是小心翼翼
“但这动静…是不是太大了点?港外那铁甲舰,黑压压一片,看着就吓人。这生意还做不做了?我这批丝绸要是再运不出去,违约金可赔死了!”
“做!怎么不做?”
旁边有人插嘴,带着点幸灾乐祸
“把那些偷税漏税、走歪门邪道的都清出去,咱们正经做生意的不就能轻松点了?价格也能公道点!你是没见前几天辉山厅那帮孙子怎么卡我批文的!”
“话是这么说……可这‘镇海军’以前听都没听过,哪冒出来的?权力这么大?千岩军都听他们的调遣了?”
力工还是有点不安。
“谁知道呢?反正啊,这几天都夹着尾巴做人吧,少议论,多看。我看呐,这璃月港的天,怕是要变一变了。”
老茶客下了结论,众人一阵沉默,各自喝着闷酒或茶水,心思各异。
绯云坡的书画摊前
几个穿着长衫、看似文人模样的中年人也聚在一处低声交谈,话题却更高端一些。
“银原厅的宁大人,今早被请去喝茶了。”
一人用扇子掩着嘴道。
“哪个宁大人?”
“还能有哪个?主管矿产审批那个!哼,早就听说他跟至冬那边不清不楚,层岩巨渊的好矿,批给自家亲戚开的空壳商会,转手就低价卖给了北国银行!”
“嘶……这可是杀头的罪过!”
“何止!听说牵扯出一串!月海亭都有秘书被带走了!你们没发现今天玉京台的气氛都不对了吗?安静的吓人。”
另一人感叹道:
“这位纪禾大人…真是雷霆手段啊。”
“这不是凝光大人推动的吗?”
“嘿,你是新来的还是谁派来的奸细?璃月谁不知道凝光大人的七星之位是纪禾大人推上去的?”
“确实,十年时间,从一个小小的矿务督办爬到今天这个位置,手握这等力量……他这是要犁庭扫穴啊。”
“是清算也好,是立威也罢,总归是动了真格。只是不知这风暴最后会刮到何种程度?会不会……殃及池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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