蜀郡的新政推行,表面上如火如荼,但平静的水面下,暗流汹涌。以成都豪族赵韪、李氏族长李永为首的几个大家族,玩起了阳奉阴违的把戏。
这日,州牧府书房内,鲁肃将一份密报呈给徐康,眉头微蹙:“主公,赵家、李家等,明面上捐献了些边角田地,背地里却小动作不断。隐匿上等水田,威逼僮仆否认自由身,甚至…昨夜新规划的鹿鸣渠有一段被人扒开了口子。”
徐康接过报告,扫了几眼,脸上非但没有怒色,反而露出一丝玩味的笑容:“子敬,你看,鱼儿总是忍不住要试探水的深浅。他们这是把我们当成只会蛮力的武夫,或者耳根子软的糊涂官了。”
鲁肃担忧道:“主公,此风不可长。若不及时遏制,新政恐有夭折之危。”
“遏制?当然要遏制。”徐康站起身,走到窗边,看着窗外成都的街景,语气转冷,“但要等他们把脖子伸得足够长,我们下刀才能又快又准,让所有人都看清楚!
子敬,让影卫动起来,把他们所有违反汉律、破坏新政的勾当,一桩桩、一件件,都给我查清楚,证据钉死!
记住,我要的是铁证,人证、物证、往来书信,一样都不能少!我们先陪他们演一会儿戏。”
接下来的日子里,徐康表面上对这些家族依旧“客客气气”,甚至在一次士绅宴会上,还特意举杯“嘉奖”了赵韪。
“赵公深明大义,率先响应新政,实乃蜀郡士林之楷模啊!来,满饮此杯!”徐康笑容和煦。
赵韪受宠若惊,连忙起身,脸上堆满谄媚的笑容:“镇南将军过誉了!老朽身为汉室老臣,支持将军新政,责无旁贷,责无旁贷啊!”心中却暗自得意,以为徐康不过如此。
一旁的李永也凑趣道:“将军仁政,我等感佩涕零,定当竭尽全力,助将军稳定益州。”
宴会气氛“融洽”,赵韪、李永等人心中窃喜,行事越发大胆。
他们却不知,影卫如同无声的幽灵,早已渗透进他们的庄园、商铺甚至内宅。
伪造的田契、转移人口的密信、破坏水利的指令、哄抬物价的账本……一桩桩罪证被悄无声息地记录、复制、整理。
半月后,厚厚一叠卷宗摆在了徐康案头。鲁肃脸上带着一丝疲惫,但眼神明亮:“主公,证据齐备,可以收网了。”
徐康翻看着卷宗,冷笑道:“好!人赃并获,看他们还如何狡辩!去,请典韦将军来!”
不一会儿,身如铁塔的典韦大步流星走入书房,声如洪钟:“主公,你找俺?是不是又有仗打了?在成都闲得俺骨头都痒了!”
徐康将命令递给他,笑道:“恶来,有‘硬仗’给你打。按这份名单,把这些阳奉阴违的老狐狸和小蛀虫,都给我‘请’回来。记住,我们是讲道理的,一切按汉律办事!”
典韦接过名单,铜铃大眼一扫,咧开大嘴,露出森白的牙齿:“哈哈哈!主公放心!俺老典办事,最讲‘道理’!保证把他们‘请’得明明白白!”
清晨,成都城门刚开,一队队盔明甲亮的士卒便沉默地开赴城内各处,带队的主将,正是凶名在外的典韦!
首先来到赵韪府邸。朱门高墙,家丁如狼似虎地拦住去路。
“站住!此乃赵公府邸,岂容尔等擅闯!”
典韦把眼一瞪,如同金刚怒目:“滚开!镇南将军府办案,按汉律抓人!再敢哔哔,老子按俺的律办事!”那冲天的杀气吓得家丁腿肚子转筋,连滚带爬地让开。
典韦大步闯入厅堂,赵韪正故作镇定地品着早茶。
“典将军?何事劳你大驾光临?”赵韪强自镇定。
典韦也不废话,直接将一份抄录的罪证甩在他面前的案几上,震得茶盏乱跳:“赵老头,自己看!破坏水利、隐匿田亩、诽谤上官……这上面白纸黑字,写得明明白白!人证物证俱在,按汉律,够砍你几次脑袋了?”
赵韪脸色煞白,兀自狡辩:“这…这是诬陷!老夫要见镇南将军!”
典韦不耐烦地掏了掏耳朵:“见主公?行啊!跟俺去大牢里等着,主公有空自然会‘召见’你!那里凉快,适合你这种背后搞小动作、火气旺的人!”
典韦一挥手,“带走!对了,把他家那几个宝贝儿子、还有那个鬼精的管家,也一并请去‘协助调查’,免得赵老头一个人在牢里孤单,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
同样的场景在李府上演。李永还在穿衣服,就被典韦从被窝里“请”了出来。
李永大喊:“冤枉!我李家对将军忠心耿耿!”
典韦嗤笑一声:“忠心?俺看你是对钱袋子忠心!囤积粮草,哄抬物价,坑害百姓,这就是你的忠心?走吧,李老板,大牢里的耗子正好缺个做生意的伙伴,你去跟它们聊聊怎么把牢饭价格抬一抬?”
典韦的“幽默”执法,粗犷直接,却又牢牢扣着“依法办事”的帽子,让这些习惯了玩弄权术的豪强们,有一种秀才遇到兵,而且是遇到一个特别认死理、说话能气死人的“幽默”大兵的憋屈感。
所有主犯及其核心党羽被捕后,徐康下令在成都最繁华的市集口,搭建临时法台,进行公开审理。
审理由鲁肃主持。当影卫将一箱箱证据抬上来,当众宣读赵家如何指使家奴扒开渠坝、李家如何勾结奸商将粮价抬高五成、他们如何联合伪造田契隐匿良田千顷时,围观的百姓从最初的震惊,迅速转为滔天的愤怒!
“杀了这些蛀虫!”
“徐将军为我们做主啊!”
“他们扒水渠,是想饿死我们全家啊!”
群情汹涌,声浪震天。赵韪、李永等人面如死灰,在铁证和民愤面前,再也无法狡辩。
鲁肃当庭宣判,声音清晰地传遍整个广场:“主犯赵韪、李永……罪大恶极,依律判处斩立决,家产抄没!其余从犯……流放南中垦荒……”
判决一出,全场欢呼!典韦亲自监斩,刀光闪过,几颗曾经高高在上的头颅落地,宣告了一个旧时代的终结。
徐康趁热打铁,下令将这些家族的罪行及判决结果,写成布告,附上主要证据的抄录件,下发至益州每一个郡县、乡亭,公诸于众。
行动结束后,徐康在府中设下小宴,款待此次有功的鲁肃、典韦等人。
徐康举杯笑道:“此次顺利铲除毒瘤,子敬运筹帷幄,证据确凿,当记首功!恶来将军执法如山,…嗯,尤其是那句‘按俺的律办事’,更是深得精髓啊!哈哈!”
典韦摸着脑袋,嘿嘿直笑:“主公过奖!俺就是看不得这些背后捅刀子的孬种!还是这样痛快,比打仗也不差!”
鲁肃也莞尔:“恶来将军一出,鬼神辟易,何况几个跳梁小丑。”
这场“成都肃奸” 行动,效果立竿见影。新政推行阻力大减,官府威信空前提升。
但同时,也带来了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