苟在三国乱世 第155章 回庄祭奠

秣陵城，徐康书房。

徐康看着桓阶呈上的绢书，嘴角终于露出一丝真切的笑意。桓阶肃立一旁，静候指示。

“伯绪辛苦了。”徐康放下绢书，指尖轻叩案面，“袁公路果然贪图眼前之利。以军械、白糖和钱财换取流民，还将这头饿狼的注意力引向伤痕累累的刘表……此计大善。”

桓阶谦逊躬身：“全赖主公威名。袁术麾下纪灵、张勋等将，对我军昔日成皋前之精尚存忌惮，加之其与刘表本有旧怨，属下稍加引导，其自然选择北望襄阳，而非南顾江东。”

“好！”徐康起身，走到巨大的舆图前，“如此一来，我等便有了喘息之机，更是吸纳人口、积蓄力量的良机。”

徐康沉吟片刻，决断道：“伯绪，你此行劳顿，先下去好生休息。接下来，扬州及镇东将军府一应事务，暂由俊达（柳志）、子龙（赵云）、公威（孟建）与你协同处理。若有要务难决，可急报于我。”

“属下明白。”桓阶领命，迟疑片刻又问，“主公欲出行？”

徐康目光投向东南方，眼神变得深邃而柔和：“是。我欲携严白虎首级，回句章徐家庄，祭奠先父。离家两年有余，庄中故人，亦当回去看看了。”

徐康顿了顿，“祭拜之后，我将北渡大江，巡视九江、庐江两郡，这两地还是有不少人才的。”

桓阶动容：“主公孝义仁德，阶感佩。江北乃人杰地灵之所，英才荟萃，犹待明主。主公若能纡尊降贵，亲往礼聘，则贤士必如百川归海，竞相来投。属下这便去与子龙、公威交接。”

桓阶退下后，徐康又对侍立一旁的李兴道：“去请柳先生来。”

不多时，柳志步入书房。徐康将方才决策告知，并郑重交代：“先生，即刻以最快渠道通知徐家商行的马旭。让他在徐州、冀州乃至东莱等地的流民招收点，全力运作！告诉他们，有多少，我们要多少！沿途设置粥棚，提供医药，务必确保流民能安然南下。所需钱粮，由你全权调配。”

柳志神色一凛，深知此事关乎未来根基：“主公放心，志必倾尽全力。只是……如此大规模吸纳流民，沿途州郡恐有非议，甚至阻拦。”

徐康眼中闪过一丝冷芒：“非常之时，行非常之事。若遇官方阻拦，让马旭灵活打点，必要时可亮出我镇东将军府的名号。若遇匪患……”

徐康看向柳志，“我们的护卫队，也不是摆设。记住，流民是未来根基，不容有失！”

“明白！”柳志肃然应命。

三日后，一切安排妥当。徐康只带了李兴及两百名精锐亲卫，轻车简从，携着那个盛放着严白虎首级的木匣，悄然离开秣陵，南下前往会稽郡句章县。

一路无话。越是接近句章，徐康心中那股属于“原身”的孺慕之情与近乡情怯便愈发清晰。

徐康轻轻抚过胸口，默念道：“既然承接了你的身躯因果，你的父亲，便是我的父亲。此仇已报，你在天之灵，可以安息了。”

如今的徐家庄，比两年前更加繁荣。依托徐康的势力，这里已成徐家商行的重要据点之一，工坊林立，佃户安居，俨然一方乐土。

庄口望楼的庄丁远远看到那支熟悉的、纪律严明的队伍以及那面“徐”字大旗，愣了片刻，随即爆发出惊天动地的欢呼：“是主公！主公回来了！快禀报赵管事！”

消息像风一样传遍整个庄子。当徐康骑马抵达庄门时，以管事赵田为首，厨房的刘婶、丫鬟小翠，以及众多庄户、工匠，黑压压地跪了一地。

“恭迎主公回庄！”声音带着发自内心的喜悦与敬畏。

徐康立刻翻身下马，快步上前，亲手扶起赵田：“赵叔，快快请起！诸位乡亲，都请起！我回来了，不必行此大礼。”

徐康目光扫过一张张激动而熟悉的面孔，心中暖流涌动。

赵田老泪纵横，抓着徐康的手臂：“少主……主公，您可回来了！老奴……老奴日日盼着啊！”

赵田一时改不过口，仍以“少主”相称，更显情深。

刘婶抹着眼泪：“主公瘦了，在外头定是吃了不少苦。”

丫鬟小翠也已出落成大姑娘，红着眼圈，怯生生又激动地看着徐康。

徐康心中感慨，温言道：“赵叔，刘婶，小翠，诸位，我一切都好。庄中一切可好？”

赵田连忙道：“好好好！托主公的福，庄子如今好得很！佃户们租子轻，工匠们工钱足，娃娃们还能在庄里的学堂识字！都是主公带来的福气啊！”

当夜，徐家庄灯火通明，举行了简单的家宴。徐康与庄中几位老人、管事同席，听着他们絮叨庄中这两年的变化，询问他在外的经历，气氛温馨而融洽。

次日清晨，天色微蒙。徐康一身素服，在赵田、李兴及少数亲卫的陪同下，来到庄后山麓的徐氏墓园。

这里松柏苍翠，打扫得干干净净。徐康父亲的坟墓更是修缮一新。

徐康亲手将那个木匣供奉于墓前，然后退后三步，整了整衣冠，撩袍跪倒。李兴等人亦随之肃然跪拜。

“父亲大人，”徐康的声音低沉而清晰，在山谷间回荡，“不孝儿承业，今日归来，告慰您在天之灵。”

徐康深吸一口气，指向那木匣：“此中盛放的，便是当年害您性命之仇寇——乌程严白虎的首级！儿已命麾下大将黄忠，踏平其巢穴，诛杀此獠！血海深仇，今日得报！愿父亲大人九泉之下，得以瞑目！”

说完，徐康俯身，郑重地三叩首。

身后众人，亦随之叩拜。空气中弥漫着肃穆与哀思，更有一股大仇得报的释然。

祭拜完毕，徐康又在墓前静立良久，方才默默离去。

走下墓园山道，徐康对紧随其后的李兴吩咐道：“李兴，传我令，让随行的亲卫弟兄们，分批解散，都回去看看自己的家人吧。你也一样，回到庄子，好生陪伴高堂，不必时时跟着我了。十日之后，再于府里集合。”

李兴闻言，虎目微红，抱拳道：“主公……这……”

徐康摆摆手，语气不容置疑：“这是军令。去吧，代我向你家人问好。”

“谢主公恩典！”李兴声音有些哽咽，深深一揖。

在接下来的几日里，徐康彻底放下了镇东将军的威仪，如同一个真正的归家游子。

徐康在赵田的陪同下巡视庄内各处，查看工坊生产，关心学堂孩童的学业；徐康与刘婶话家常，品尝她特意做的儿时点心。

在徐家庄盘桓数日，处理了一些庄中积压事务，并留下了进一步发展的指示后。

在临启程前徐康特意交待赵田，庄里就小翠一个丫鬟，年龄也大了，给找个好人家嫁了。

安排完庄子里的事情，徐康启程返回秣陵，徐康想到要去江北招揽人才，才想起一件重要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