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盼那时,你已踏入陆地神仙之列。”
海波东眼中战意翻涌,毫不退让:
“到时定要亲眼看看,你的剑是否真能劈开天门!”
他心中笃定,若有一日自己登临那传说之境,绝不至于在李淳罡面前低头半分。
李淳罡仰天长笑。
向赵寒拱手致意,甩了甩肩上羊皮裘,转身飘然离去。
他曾应承徐啸出手相助,如今倾尽全力,无愧于心。
赵寒静静伫立,目送其背影远去。
他明白,李淳罡并无敌意。
这般人物,本就如风中孤鹤,岂是凡俗锁链所能拘束?强行挽留,代价太大,也毫无必要。
“海老,辛苦了。”
赵寒轻声道。
“为主分忧,乃老奴本分。”
海波东躬身行礼,退至赵寒身后,气息再度归于平凡,仿佛只是个寻常老仆。
可这一次,
众人看向他的眼神已截然不同。
此人……竟能与昔日剑神正面抗衡!那铺天盖地的寒霜冰雾至今仍烙印在所有人脑海之中。
“冰皇”之名,不翼而飞,悄然传开。
战场另一端,
荒州与北凉的队伍早已泾渭分明。
北凉军阵死气沉沉,士气低迷,满目苍凉。
圣旨内容如同利刃刺入人心,令将士们痛苦不堪。
拼死奋战,却终究功败垂成,只为换回世子性命,便要割让幽州——何其屈辱!众人心头压抑着愤怒与自责,恨不能以命相赎。
“我等无能,累得义父蒙此奇耻!”
齐当国双目赤红,嘶声咆哮。
袁左宗扫视残部,
这一战打得惨烈至极。
大雪龙骑出发时九千精锐,如今仅存四千,折损过半;
五万铁骑更是伤亡殆尽,仅余两万苟延残喘。
虽重创敌军,但己方损失远甚,实在难言胜败。
“待回营后,任凭义父责罚。”
袁左宗深吸一口气,策马立于城下。
他望向赵寒,心头忽生一丝寒意。
此人翻云覆雨、运筹帷幄,令人不由生出几分畏惧。
他强压下这荒唐念头,沉声开口:
“逍遥王!圣旨既至,可否放还我家世子?”
赵寒лишь淡淡扫了他一眼,转身便走。
只留下一句掷地有声的话语,在夜风中回荡:
“放人可以,叫徐家人亲自来接。”
袁左宗脸色骤变,欲上前理论,却只见赵寒身影渐行渐远。
不服?
尽管动手便是!
这便是赵寒的底气。
区区一个袁左宗,还不配与他讨价还价。
袁左宗怒火中烧,面色变幻不定,胸中憋闷如堵巨石,最终却只能化作一声长叹。
技不如人,又能如何?
好歹并未拒还世子。
只是要徐家血脉亲至罢了。
放眼北凉,徐啸无法亲临,徐龙象闭关于武当山中,徐渭熊尚在上阴学宫求学,唯一可能现身的,只剩那位半年前莫名失踪的大郡主——徐脂虎。
袁左宗心知肚明:
这是逼她现身。
当初为避婚事,她谎称失踪;如今赵寒就是要她,怎么躲进去的,就怎么走出来!
无奈归无奈,形势比人强。
袁左宗终是率残军撤离,扎营休整。
四周江湖人士无不感慨唏嘘。
谁能想到,昔日威震边陲的北凉王府,竟会被逼至如此地步。
今夜,
注定是荒州不眠之夜。
白日种种风云变故,即将如野火燎原,迅速席卷离阳、北莽,乃至天下诸地。
世人皆将知晓:
这天下,多了一位手段凌厉、胆魄惊人的逍遥王!
然而这一切喧嚣,
赵寒并不挂怀。
虚名虽好,却非根本。
真正要紧的是拿下幽州,稳扎经营,将其彻底纳入掌中,方能积蓄力量,图谋更远。
眼下,
他尚有一事未了。
夜深人静,
明月高悬,清辉洒落王府后院,如纱似雾。
月下,一道白衣身影翩然起舞,裙裾飞扬,广袖轻掩面容,偶露容光,便足以令星月失色。
一笑一顾,皆摄人心魂。
庭院宛若仙境,恍若广寒宫阙。
赵寒踏月而来,
默然驻足,静静欣赏这独属于夜的绝美舞姿。
此中美妙,唯有心知。
良久,
舞止,人息。
赵寒轻笑着鼓掌,眸中带着几分戏谑:
“师姑娘月下翩跹,真真是尘世难觅的绝妙光景。”
师妃暄玉颊微红,声音如清泉流石,柔婉动听:
“若真如此,这世间怕也只有王爷才堪得此一观。”
赵寒眉梢一扬,笑意更深:
“深更半夜唤我来此,就为这一舞?”
师妃暄羞意更浓,素手轻扬,那洁白如雪的衣袖轻轻缠上他的手臂,略一牵引。
“还有更动人的景致,愿请王爷亲鉴。”
如此佳人,月下含情相邀,纵是铁石心肠也难免心动,何况赵寒本就不是拘泥俗礼之人。
他任那柔纱缠臂,朗声大笑,毫不推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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