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头竟泛起一丝替代的快意。
“拖下去,别脏了我的视线。”
自此之后,无人再敢多言,人人噤声低头,眼中多了几分敬畏。
军中不论男女,唯实力者为尊!
徐渭熊方才那一手干脆利落的布置,早已震慑全场,众人哪还敢有半分异议?自然俯首听命。
“三千人,随我出发!”
“遵命!”
一声令下,徐渭熊策马当先,身后三千铁骑扬起尘烟,如潮水般向远方疾驰而去。
城头之上,李义山望着远去的背影,轻叹道:“若能多牵制一个时辰,二小姐的功劳便更添一分。”
他顿了顿,又低声对身旁人道:“倘若咱们真能聚起百万雄师,胜算至少七成。
可那剩下三成……全系于你一身啊。”
徐凤年明白他话中所指——无非是自己与赵寒之间那场终将到来的对决。
他眸光一沉,掌心紧握,声音低却坚定:“这一战,我以命相搏,岂容失败?必胜无疑。”
雄州。
这片连绵群山,是阻挡赵寒南下的最后一道天然屏障。
山间只有一条蜿蜒古道穿行而过,地势险峻,两侧峭壁耸立,深谷幽邃,历来为南北往来的咽喉要道。
徐渭熊早已勘定地形,迅速部署伏兵。
滚石、檑木层层堆砌,崖壁暗处埋设火药,一旦引爆,碎岩崩塌,足以阻断大军前行之路。
她深知主道并非杀敌主战场,真正的杀机藏于侧路——那些随她前来的精锐探子,才是她布下的暗棋。
顾剑棠虽曾叮嘱不可轻动,但战机稍纵即逝,岂能坐视良机溜走?她悄然下令,伏兵各就各位。
这三千将士虽追随她不过数个时辰,却早已听闻其名——当世才女冠绝天下,更是大凉皇帝的亲姐,身份尊贵。
更重要的是,她排兵布阵不拖泥带水,调度有度,毫无新手之态,反倒如顾大将军般老辣沉稳。
这般气度,令人由衷折服。
士卒无不拼死效命。
眼见一道道机关隐匿于山石之间,徐渭熊立于最高峰顶,遥望北境苍茫。
她心中微动:群山彼端,那个负心人正步步逼近。
若他看见今日的我,披甲执令,统御千军,会否心头一震?会不会……后悔当年弃我而去?
……
前方开路,墨甲龙骑为先锋斥候!
龙象军先行破障!
青铜军紧接其后!
再往后,才是荒州铁骑与步卒压阵。
这些兵马虽未得系统加持,论根基不如神授之师,但在将领指挥如臂使指、上下同心协力之下,所展现出的战力与纪律,已堪称举世无双。
纵然长途跋涉,队伍依旧气势如虹,不见丝毫疲态。
须知再严明的军纪、再刻苦的训练,也难避免有人掉队、士气松懈。
一旦有个别人动摇,便会如疫病般蔓延,难以遏制。
可这支军队,竟无一人落伍,无一人怨言。
马车之内。
赵寒因曾多次往返此地,路径早已熟稔于心。
帘幕低垂,不见外景,几人围坐帐中,论剑说道,尤以李淳罡与赵寒二人为主。
原本是切磋探讨,到了他们口中,却成了传道授业,旁人皆凝神倾听,受益匪浅,也为将来踏入悟道阁打下根基。
忽地,赵寒抬手一拦,止住话题,对外朗声道:“文若、本溪,进来一趟。”
“是,王爷!”
两位大将军应声而入。
在场众人虽感知到他们的到来,却并未生出隔阂——毕竟这些人皆是陆地神仙境界,战力远超寻常武夫。
但既然是赵寒召见,其余人自是默契退让,静候吩咐。
“前方可是已至雄州古道?”
“正是。
五十重山横亘其间,我已命先锋军先行抢占两侧高地,确保大军通行安全。”
元本溪曾任帝师,对太安城周边山川地理了如指掌。
当年选址建都时,他便曾提议依托雄州天险以为屏障。
如今风水轮转,这道防线竟成了自家需突破的关隘,令人唏嘘。
在此设防,本属兵家常理,并不稀奇。
可要想伏兵巧妙、手段凌厉,真正奏效,却是极难。
赵寒对二人安排颇为满意。
只是即便先锋已动,待前方传来消息再推进,天色恐已昏暗。
山中扎营不易,补给艰难,若拖延太久,不仅耗损士气,更易滋生变故。
“先锋出动几何?”
“派两千人先行探路!”
赵寒眉峰微动。
两千人,看似不少,可在这片地界,真能确保安全吗?
外头或许无伏,内里却难说。
五十里的路程,这点兵力实在算不得雄厚。
“再加三千精锐,由宗师带队,龙象军紧随其后,前后间距不得超过三里。
等前方确认通途无碍,主力再全数推进。
若天色已晚,便在关外扎营休整。
太安城已在眼前,不必争这一时半刻。”
“若是龙象军顺利通过,就让他们提前驻守前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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