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
陈芝豹厉喝一声,身后铁骑如黑云压城,煞气灌体,气势暴涨。
轩辕大磐、于新郎等天象境高手皆面色剧变,这般威势,恐怕唯有陆地神仙方能抗衡。
数千骑兵开始奔腾冲锋,尘土飞扬,杀机弥漫!
所有人的视线都投向赵寒身侧的海波东。
眼下唯一能挡此劫者,或许只有这位冰皇。
然而——
出乎所有人预料。
海波东依旧双手拢袖,恭敬伫立,纹丝未动。
一直被众人忽略的吴六鼎与翠花,此刻一左一右,悄然立于赵寒之前,身影挺拔,宛如两柄出鞘之剑。
吴六鼎执左剑,翠花握右剑。
两股凌厉剑势冲霄而起,隐隐交融,彼此呼应,威能暴涨,竟将迎面压来的煞气硬生生劈裂。
吴六鼎眼神如霜,一声断喝:
“敢犯王爷者,死!”
话音未落,四周人群骤然变色。
只见逍遥王府迎亲队列中,一道道沉默身影缓步踏出,身形枯瘦,眸光却似利刃穿心,周身涌动着森然剑意,仿佛自坟墓中复苏的亡魂。
“敢犯王爷者,死!”
数百道剑意升腾,交叠汇聚,凝成一柄横贯长空的无形巨剑,挟着毁天灭地之势,猛然斩向远处翻涌的煞云。
那一剑,撕裂苍穹,令天地失色。
众人仰头望去,望着那一排排冷峻如石像的剑客,无不心惊胆寒。
终于有人颤声喊出:
“是吴家剑冢……三百枯士!”
群雄骇然,怔立当场。
下一瞬,那三百枯士已随吴六鼎与翠花疾冲而出,直扑陈芝豹率领的三千亲卫!
风云骤变,杀机迸发。
遥望天边,陈芝豹策马当先,三千铁甲煞气如潮,弥漫四野。
他身后虚空扭曲,一头三目青瞳巨豹幻影浮现,獠牙森然,银枪“梅子酒”寒光流转,杀气逼人。
而对面,吴六鼎与翠花双剑并肩,剑锋所指,百步之内草木尽折。
身后三百枯士步伐一致,剑阵森严,每一步踏下,地面龟裂,剑意如浪涛叠起,席卷天地。
“枯士?”
“竟是吴家剑冢的枯士?!”
众人倒吸冷气,纷纷辨认出身后来者的身份。
吴家剑冢,乃离阳武林中至高之地。
谁能从中取走一剑一谱,便可奠定一生武学根基。
但凡有人能安然进出吴家一趟,便足以名震江湖——只因那地方,从来不是寻常人能踏足的。
可也正因如此,吴家剑冢亦是天下剑客的埋骨之所。
六百年前,吴家剑首吴邛横行江湖,立下铁律:入我吴家者,若技不如人,终生为奴,不得称剑士,须舍弃原有剑路,潜修吴家枯剑之道。
这便是“枯士”之源。
“换句话说,每一位枯士生前皆是剑术通神之辈,又经年累月困于剑冢苦修枯道,早已脱胎换骨。”
“眼前这三百人,最弱者亦达先天巅峰,其中宗师之流不下数十。”
“如此阵容,再结吴家古传剑阵,放于沙场,足可抗衡万骑。”
“吴家这是倾尽底蕴,押在了逍遥王身上!”
“难怪他今日如此从容,原来早有后手!”
众人无不惊叹。
先前陈芝豹突袭而来,气势如虹,三千精锐煞气冲天,众人一度以为唯有冰皇海波东出手方能制衡。
谁知转瞬之间,逍遥王便亮出这张底牌。
桃花剑神邓太阿眉头微蹙,盯着那些枯槁身影,冷冷一哼。
虽为吴家血脉,但他对那座剑冢毫无归属之感。
当年身份暴露,被强行带回,日日受刑般练剑,直至剑道大成才挣脱桎梏,远走江湖。
此后剑术通玄,几近陆地神仙之境,吴家再也奈何不得他。
此刻再见这些熟悉的身影,他心中лишь泛起厌恶。
他对吴家以剑困人、夺其道心的做法,始终深恶痛绝。
“养这些枯士,就不怕哪天反噬自身?”
他目光冷峻。
可即便如此,他也无法否认——
在这等局势之下,三百枯士由吴六鼎与翠花统御,确有拦下陈芝豹之能。
就在无数目光注视下,铁骑洪流与枯士剑阵轰然相撞。
一方倚仗战场杀伐之气,人数占优,气势如雷;另一方则凭个体战力卓绝,剑阵连环,攻守一体,纵是面对堪比大雪龙骑的强军,亦能以一敌十。
远方天际,杀气滚滚,血光隐现。
一场江湖顶尖剑客与沙场百战精兵的对决,就此爆发。
那一战看得人心神激荡,血脉贲张。
战场中央,陈芝豹独对吴六鼎与翠花二人,枪影如龙,杀意滔天。
他本就身处天象境界,此刻又得三千铁骑煞气灌体,气势如虹,宛如战神临世。
然而吴六鼎和翠花也非泛泛之辈。
两人原是剑道指玄巅峰的绝顶高手,在剑山与剑冢之间几经生死,历经血火淬炼,早已脱胎换骨,虽未真正踏入天象之境,却已站在门槛之前,只差一步便能登堂入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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