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恐怕佛门那些金刚罗汉也不过如此,不,怕是还不及!”
“逍遥王果然深不可测!早先只知他剑术通玄,从未听闻有此等神力,难怪能斩杀北莽柔然王洪敬岩!”
“名不虚传,当真名不虚传!”
“再看世子那脸色,黑得像炭火似的……”
众人惊愕之后,纷纷压低声音议论,难掩兴奋。
痛快!
还未进王府,便已见识如此场面。
此时石狮尽移,徐丰年与王府随从现身眼前,面色阴沉得几乎滴出水来。
那一堆如山般的石粉,在风势催动下卷起尘浪,扑入府门,众仆从灰头土脸,狼狈不堪,徐丰年也急忙侧身闪避,仍不免沾了一身灰。
赵寒语气平淡,却字字如针:
“世子还需留心,查一查这石狮出自何人之手,竟如此不堪,稍一触碰便化为齑粉。
若在我逍遥王府,这般敷衍匠人,可是要吊在城头晒上三天的。”
“说来,方才上山时总觉得清凉湖上少了一桥,若世子有意修建,尽管开口,我王府虽无万贯家财,匠人却还不缺。”
徐丰年本就铁青的脸色,顿时更加阴沉,气血翻涌,面皮涨红,神情扭曲,显得既愤怒又滑稽。
这番话听着客气,实则句句带刺,直戳肺腑。
尤其那“吊在城头”的旧事被公然提起,犹如撕开陈年疮疤,当着天下群雄之面羞辱于他,怒火几乎冲破理智。
“你——!”
他刚欲怒斥。
身形却猛然一僵。
正撞上赵寒那双平静却威压如渊的眼眸。
刹那间,灵魂仿佛坠入极寒深渊,彻骨寒意自脊背蔓延全身。
徐丰年心头剧震,恐惧如潮水般涌来,无助与绝望瞬间吞噬心神。
那双眼似藏利剑,直刺魂魄,恍惚间他又回到了当年悬于城门之上,无数深埋心底的屈辱记忆如刀割般浮现。
不知不觉,他脸色惨白,身子微微发抖,双腿打颤,甚至隐隐有了失禁之感。
在外人看来,不过是逍遥王淡淡一瞥,世子便当场失态,形同瘫软。
唯有少数高手窥得其中玄机。
“好凌厉的剑意!”
邓太阿心头再震。
他凝视赵寒,今日所见之奇,怕是过去十年加起来都不曾有过!
他看得真切——方才赵寒并未出手,只是将剑意凝聚于双目之间,便让徐丰年心神崩溃至此。
他本欲出手相救,毕竟那是自家外甥。
可下一刻,他止住了脚步。
只见即将瘫倒的徐丰年被一只稳健的手臂扶住,一道浑厚的声音缓缓响起:
“小年不懂规矩,只为图个热闹喜庆,还望王爷莫要计较。”
一个右腿略显不便的中年男子缓步走来,气势沉稳,周身隐隐透出一股凌厉之气。
北凉王——徐啸!
在场众人无不心头一震,神色肃然,纷纷低头行礼。
名声这东西,从来不是凭空而来。
徐啸在离阳王朝的威名,早已深入人心,人称“人屠”,岂是虚名?
再看旁边那个差点被逍遥王吓得失态的徐丰年,不少人暗自叹息:果真是虎父出了个窝囊儿啊。
此刻,徐啸一现身,徐丰年才总算从极度的惊惧中回过神来。
他心中又羞又恨,终于意识到自己方才几乎当众出丑,若非父亲及时赶到,恐怕真要丢尽脸面,那种耻辱,简直难以启齿。
就算没真的失禁,刚才那副慌乱模样也已颜面扫地。
他对赵寒的怨恨愈发深重,可眼下余悸未消,哪里还敢有半句不敬?只能攥紧双拳,低头躲在徐啸背后,不敢抬头。
赵寒望着眼前的徐啸,眼神微凝。
小时候曾见过这位北凉王,虽非初次相见,但如今再度对视,仍能感受到他身上那股不容小觑的威压。
试想,若非手段非凡之人,又怎能一手建立起北凉这等局面?因此赵寒从不曾轻视于他。
他轻轻一笑,抱拳道:
“岳丈大人说笑了,我不过是与世子玩笑几句。”
“今日成婚,本是大喜之日,能娶得两位佳人,实乃我之幸事。”
徐啸目光沉静地看着他,嘴角微扬:“正是如此。”
随即转身面向宾客,拱手朗声道:
“今日特请天下英豪共聚一堂,见证小女出阁,诸位远道而来,还请入府同饮一杯喜酒。”
众人皆感荣幸,连忙拱手应和:
“北凉王太客气了!”
“能喝上两位郡主的喜酒,实乃我辈福分!”
随着徐啸露面,原本紧张到极点的气氛瞬间烟消云散。
王府内,一队队身穿红衣的仆役鱼贯而出,笑语盈盈,锣鼓喧天;府门外,逍遥王府的迎亲队伍也是喜乐齐鸣,彩旗飘扬。
众人恍惚之间,仿佛先前那剑拔弩张的一幕从未发生。
紧接着,仪式步入正轨。
逍遥王府带来的聘礼一箱接一箱抬入府中,而北凉王府为两位千金准备的嫁妆也陆续搬出,件件贵重,琳琅满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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