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花听出谢大鹏声音里的发颤,语气稳得很:“谢三叔放宽心,春晓好好的,跟我娘在洞里等着呢。”
知道有狼,山洞就燃起了火把。
刚进山洞,看到邱氏怀里的小小身影,春晓小脸热得通红,王小梅王氏腿一软扑过去,死死抱住女儿,粗嘎的哭声抖个不停:“春晓!我的闺女!可算找着你了!”眼泪砸在孩子衣襟上,双手在她身上摸了又摸,声音里全是后怕,“我的春晓?吓死娘了!”
“妹妹!”十岁的春雨紧跟着扑过来,一把搂住春晓的胳膊,脸贴在她肩上蹭来蹭去,眼泪掉个不停:“你还活着!太好了!追兵追来,人又多,你又不见了,我们快急疯了!”她盯着妹妹的脸,眼神又亮又疼,指尖轻轻擦去她额上的汗,急得直跺脚:“是不是口渴?我们都没水了,等天亮就给你找!”
春晓懵了一下,认出娘和姐姐,委屈的哭声炸开:“娘!姐!我怕!人多……我掉地上了!是秋花姐姐救了我,我热……渴……”
谢大虎、谢二虎挤在后面,红着眼眶盯着妹妹。谢大虎蹲下身,手掌轻轻摸了摸春晓的头,声音发哑却带着劲:“没事了,妹妹不怕,哥在呢。”谢二虎也凑过来,抬手给春晓扇着风,眼神柔得很:“不热了啊,哥给你扇扇,等明儿找着水就好了。”
“不怕,追兵走了,我们安全了!”王氏松了松劲,仍搂得很紧,一只手轻轻拍着她的背哄着。
谢大鹏站在后面,背脊挺得直,肩膀却发颤。他想摸女儿的头,胳膊一动就疼得倒抽凉气。方才护着王氏娘仨,被狼伤得有点狠,粗布衣袖早被血浸红。
“大鹏!你伤得不轻!”马大夫从洞里出来,瞥见血迹,快步上前掏出布条和草药:“快坐下!伤口沾了泥土,不处理要化脓!”
“不碍事,吃食金贵,先把狼肉处理好……”谢大鹏声音沙哑,想起身却被马大夫按住。
“什么不碍事!”马大夫撕开他的衣袖,两指宽的伤口皮肉外翻,还沾着泥沙,血仍在渗。
马大夫皱着眉头——水囊里的水不多了,给谢大鹏洗伤口都有点勉强。
洗完伤口的水顺着指缝滴在地上,他下意识用脚挡了挡,舍不得就这么浪费。谢大鹏牙关紧咬,没哼一声,只死死盯着春晓,眼底满是失而复得的庆幸。
“忍着点!这草药劲大!”马大夫把草药糊狠狠按在伤口上,谢大鹏身子猛地一挺,掌心掐出红痕。
春晓瞥见爹胳膊上的血,哭声顿了顿,小手伸出去,轻轻摸了摸他的伤口边缘,眼神怯生生的却满是心疼:“爹……疼吗?”
谢大鹏立刻挤出笑,用没受伤的手紧紧握住女儿的小手,声音放得极柔:“爹不疼,春晓不怕,爹没事,爹以后再也不离开你了。”春晓似懂非懂,小手攥着他的手指,把脸贴在他手背上蹭了蹭,哭声渐渐小了。
马大夫扯过布条缠了两圈,狠狠勒紧打结,谢大鹏额角的汗珠子滚下来,顺着下巴滴在春晓手背上,他指节用力到发白,却仍轻轻攥着女儿的手,连胳膊都不敢多抬一下——怕牵扯伤口吓着她。“好了,别乱动,明天我再看看。”马大夫收拾药箱,“伤口别碰水、别使劲。”
山洞外,汉子们围着狼尸忙活,眼里闪着光,逃荒路上粮食早见了底,干粮饼子只够明天垫垫肚子,这老狼虽然瘦得皮包骨头,腌起来却是赶路的硬干粮。
村长大儿子志文蹲在狼尸旁,皱着眉打量着狼皮:“这狼皮虽说砍得破破烂烂,但刮干净晒干了,好歹能换几钱碎银;就算卖不掉,留着到冬天,也能给老人孩子垫着取暖,总比浪费强。”
“哥说得是!”二儿子文礼按住狼腿,胳膊青筋暴起,“剔出来的肉腌了,够咱们撑几天路。”
秋生攥着短刀划开狼腹,动作干脆利落,刀尖挑开狼的内脏,示意身边人赶紧接好:“快放血!按人头分,老弱妇孺多给点,谢三叔伤着身子,狼腿肉给他留着补补!”青壮们手脚麻利地递刀具、铺干草、接狼血,七嘴八舌地搭话:“分匀点啊,都是逃荒的都艰难,谁也别多占!”
秋花没上前凑热闹,转身走向狼尸和血迹处——半夜的林子静得怕人,血腥味飘得远,容易引来野兽。她从布包里掏出药粉,是逃荒前按前世记忆里的方子配的。
嘿嘿!开玩笑。她是谁?觉醒了前世记忆,脑子里装着一摞摞逃荒文的人!那些书里写尽了逃荒路上的生离死别、饿殍遍野,各种意外和求生技巧早刻进了骨子里。这辈子逃荒前,她就按照前世知道的方子配了足足三大包药,驱虫避味、止血消炎的分门别类收在空间里,这点准备都没有,还敢带着全家在这乱世里闯?
她蹲下身麻利撒药,白色的药粉落在血迹上,很快与泥土融合,血腥味渐渐淡了。刚撒完,洞口就传来争执声——李二牛攥着块刚剔下来的狼肉,梗着脖子喊:“打狼时我冲在最前面,一刀砍在狼头上!有些人躲在后面没出力,凭啥跟我分一样多?我家老娘快撑不住了,得多拿块补身子!”
秋生拦住他,脸色沉下来:“按规矩分!人人有份,说到出力,你有我们兄弟出得多?”旁边的志文也开口劝道:“二牛,别闹!现在缺粮,乱了规矩谁都活不好,大家都得靠这点肉撑路呢!”
李二牛瞪着秋生一个毛头小子也敢管他,又被志文怼了一句,火气直窜头顶,抬手就想推秋生,脚下不知被什么绊了一下,手里的狼肉“啪”地掉在地上沾了泥。他气得跳脚,指着秋生骂:“你个小崽子敢挡我?这肉要是不能吃,我跟你没完!”
秋花冷眼望着洞口的闹剧,眉头拧成了疙瘩——真烦!逃荒路上本就步步艰难,偏生冒出这种自私自利的老鼠屎,迟早坏了大事。她指尖摩挲着布包里的药粉,眼底闪过一丝冷光,得想个办法,把这种隐患尽早踢出去。
(“分狼肉的温情还没暖热,李二牛的自私就来添堵!秋花已经把他列为隐患,想踢出去绝后患~ 关于怎么收拾他,你更猜是:A 自作自受;B 秋花设局,让他犯众怒被队伍赶走?评论区直接扣A或B,呼声高的剧情方向安排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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