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花一行人踏着隐约星光穿行在山林间,直到山洞口隐约浮现。秋花视力好,一下就看到岩壁上一道“十”字记号,那是谢家村人走失时约定的联系暗号。
秋花心头一喜,忙压低声音告知众人:“是自己人!你们在洞口等着,我先进去探探。”
说完,她矮着身子,借着灌木掩护小心翼翼摸进山洞。
洞内漆黑一片,邱平安听到枯叶踩踏的细碎声响,紧张的握紧了手中的铁棍。
秋花运起内力辨听,察觉深处有老人、孩童平稳的呼吸声,才放轻语调试探:“里面是谁?”
“秋花?是花丫头!”一道带着颤抖的激动声音立刻回应,“我是大舅啊!”
是邱平安大舅!秋花心里滚烫,连忙追问:“大舅,外公在吗?你们都还好吗?”
“都在!都在!”邱平安哽咽着应声,语气里满是劫后重逢的庆幸,“就是你外公受了伤,醒着却没力气说话。”
“外公受伤了?”秋花心头一紧,当即转身出洞,压低声音吩咐:“大哥、二哥,快把爹抬进洞找块平地放下,小心别碰着伤口;马爷爷,麻烦你先给外公看伤;娘,咱们赶紧进去!秋实,你腿伤没好,找地方歇着;其他人动作轻些!”
秋花率先入洞,摸出火石点燃。山洞口小且灌木丛生,她用手掌挡住朝向洞口的微光,避免暴露行踪。
秋生、秋风领着青壮小心翼翼抬着昏迷的谢大山小心翼翼的往里走,轻轻将人安置在平地上;马大夫拎着药箱紧随其后,同行的十几位乡亲找了处角落静立;邱氏将春晓紧紧裹在怀里,小家伙怯生生地探着脑袋。
“外公!”秋花嗓子一紧,快步扑过去,膝盖磕在碎石上也不觉得疼。秋实忍着腿伤,一瘸一拐地挪过来,哽咽着喊“外公”;秋叶蹲在旁边,双手轻轻攥着外公的衣角,指尖能触到老人衣衫上的凉意,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却强忍着没掉下来;秋生、秋风安置好谢大山后,也立刻围了过来。
邱氏抱着春晓走到近前,伸手轻轻抚摸父亲的脸颊,哽咽道:“爹,我终于找到你了,你怎么伤成这样。”
马大夫立刻上前检查,指尖按压到肋骨时,老爷子疼得闷哼一声,额角渗出细密的冷汗。“伤在肋骨,没断但淤血重,先敷草药活血止痛。”他朝秋生招手,“过来搭把手稳住。”
秋生应声上前,双手轻轻按住老人的肩膀,动作谨慎得生怕碰疼了他;秋风也凑过来,顺手捡起旁边的干草,铺在老人身侧垫着,还不忘对秋叶低声说:“把火石往这边挪挪,照得亮些。”秋叶点点头,小心翼翼地调整着火石的位置,让微光刚好落在马大夫的手上。
马大夫麻利地解开衣襟、清创、敷药、缠布,动作又快又轻。邱老爷子全程咬着牙,没再发出一声痛哼,浑浊的眼睛却一直盯着忙碌的马大夫,眼神里满是感激。
缠好布条,马大夫直起身叮嘱:“邱兄弟,多休息,少说话,别急,很快会好起来的。”
邱老爷子眨了眨眼,喉咙里发出微弱的气音,嘴唇艰难地动了半天,才挤出沙哑断续的声音:“马……马大夫……多……多谢你……”每说一个字都牵扯着肋骨的伤,疼得他眉头紧锁,指节因用力攥着衣襟而泛白,却依旧固执地把话说完,气息急促得像拉风箱,尾音带着压抑的颤音。
“邱兄弟客气了,都是乡里乡亲,理应互相帮衬。”马大夫摆了摆手,温声道。
邱氏连忙上前,用袖口轻轻擦去父亲额角的冷汗,声音满是心疼:“爹,您别再说话了,好好歇着,伤口才好得快。”秋花也跟着点头,伸手轻轻整理了一下外公身上的衣物,避免布料摩擦到伤口;秋实握着外公的另一只手,声音带着哭腔:“外公,忍忍,敷了药就不疼了;”秋叶蹲在旁边,悄悄用衣袖擦了擦眼角,小声说:“外公,我们都陪着你呢。”
邱老爷子缓缓点头,眼神里的感激却丝毫未减,他看着马大夫,又扫过围在身边的邱氏、秋花、秋生姐弟几人,嘴角勉强扯出一丝笑意,慢慢闭上眼,呼吸渐渐平稳下来,却还在无意识地攥着秋实的手。
马大夫收拾好药箱,几位受轻伤的乡亲犹豫着凑过来:“马大夫,麻烦给看看?”马大夫点点头,快速给众人清创、敷药,叮嘱道:“别沾水,过两天就好。”
大伙连声道谢,洞内气氛渐渐缓和。春晓在邱氏怀里蹭了蹭,小声问:“邱婶婶,我爹娘啥时候来呀?”邱氏摸了摸她的头,柔声安慰:“快了,你爹娘很快就会找到我们的。”
这时,村长走上前,语气窘迫:“秋生他娘,实在不好意思……我们慌不择路,粮食水都丢光了,大伙从昨晚到现在粒米未进,能不能匀点吃食?”
邱氏和秋花对视一眼,当即从包裹里掏出抢来的干粮,递到村长面前:“村长伯,这袋饼子您分了吧!省着点吃,今晚垫垫肚子,留着点。”村长又惊又喜,连忙道谢,同行的村里人见状,虽然不舍,也纷纷也从包袱里拿出两个饼子凑过来。
村长和儿子们一起分粮,每人分到两个饼子,孩子们多添了一小撮肉干。“省着点吃,还不知道明天找不找得到吃的!”村长的叮嘱让洞内气氛又沉了下去,人人脸上都透着忧心。春晓咬了一小口饼子,就乖乖揣进怀里:“留给爹娘吃。”
秋花吹灭火石,趁着洞内沉寂,悄悄溜出山洞割了一回大捆干草。
返回后,秋生、秋风立刻主动上前帮忙,三人一起先给外公和谢大山铺好厚实的干草,又给秋实、春晓各垫了一块;秋叶则帮着邱氏整理包裹,把剩余的干粮和药箱归置好。邱氏将春晓轻轻放在干草上,小家伙累极了,很快就蜷缩着睡沉了。
洞内,轻轻的咀嚼声伴着压抑的叹息,透着劫后余生的脆弱与安稳。邱老爷子靠在干草上,呼吸均匀,眉头渐渐舒展。秋花坐在秋实身边,轻声问:“小弟,腿还疼吗?”秋实摇摇头:“姐,好多了,就是有点麻;”秋生、秋风坐在不远处,低声议论着明天该如何打探北狄兵的动向;秋叶则守在邱老爷子身边,时不时轻轻掖一下他身上的衣物。
就在这时,洞外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呼喊——是谢大鹏的声音,混着王小梅王氏的哭嚎,还有一声凄厉的狼嗥,像冰锥似的扎进耳朵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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