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花凭着看了无数逃荒文的经验,再加上刚才拎流民头子指路时暗自记的路线,没费半分力气就摸到了黑风寨的库房。
铜锁紧扣?她没直接踹门——动静太大容易引来漏网之鱼的土匪,反而从空间摸出一把小巧的撬锁工具,三两下便悄无声息地拨开了锁扣。
“吱呀”一声轻响,木门被推开一条缝,珠光宝气顺着缝隙溢出,晃得秋花眯了眯眼——好家伙,黄金百两、白银千两、三箱珠宝玉器,果然跟土匪头子说的分毫不差!
她暗自腹诽:有这么多家底,还惦记着谢家村那点三瓜两枣,真是贪得无厌。
侧身溜进去,随手用墙角的干草掩住门缝,避免烛火外泄引人注意。指尖翻捡财物时,触到几件玉器上干涸的血迹,显然是前主人被害后被掠夺而来。
秋花的笑意瞬间敛去,心头涌上一阵憋闷:这乱世之中,百姓如蝼蚁,多少人家破人亡,才养肥了这些恶徒?
在这异世待得越久,她就越怀念21世纪的和平安稳——没有烧杀抢掠,没有流离失所,那样的日子,永远不可能再有!
深吸一口气压下翻涌的情绪,她开始麻利地“进货”。手指所过之处,金银珠宝、药材铁器被快速分类收纳,连墙角堆着的上好布料都没放过。
收完宝库,她没立刻离开,反而绕到库房后院,凭着敏锐的直觉找到了粮库。刚推开门,便瞥见粮堆旁埋着半截引线,眼底眸光一沉,俯身拨开表层干草,果然露出几个裹着油布的火油罐。
“倒是心思歹毒,怕流民抢粮不成?还想玉石俱焚。”她低嗤一声,先随手掐断引线,把火油罐拎起来仔细检查——罐身完好,煤油足满,可是乱世里的“硬通货”,放火、消毒都能用,当即毫不犹豫地尽数收进空间,以后定有大用处。
粮库角落还堆着几坛封得严实的烈酒,秋花眼睛一亮——烈酒能消毒、能取暖,关键时刻还能当火油用,跟粮食一样都是刚需物资,当即一并搬起收进空间,半点不浪费。
处理完隐患,她才开始收粮,目光快速扫过三个粮囤的大小、粮面高度,指尖在袖中轻叩几下,便算出大概储粮——果然够谢家村或这些流民吃三年,与土匪头子的供词完全吻合。她不多不少,恰好收走一半。
给流民留的这一半,从来不是“做人留一线”,而是给谢家村铺的安全垫。流民得了粮食,自然不会再盯着谢家村那点家底;至于这一半够不够分、会不会让他们为了余粮打起来,秋花半点不关心,有人想独占引发更大乱子才好。
乱得越厉害,流民越没心思找外人麻烦,谢家村便暂时安全。
这样做残忍?或许吧。可若不是她反应快,先一步识破土匪的诡计,此刻被流民劫掠、妻离子散的,就是谢家村了。
她护的从来都是自己人,流民的死活,与她何干?
刚到寨门口,一阵压抑的啜泣声突然顺着风飘入耳中,夹杂着土匪的调笑。秋花脚步一顿。
转身循着声音绕到西侧的偏院,透过窗棂往里一瞥,瞬间攥紧拳头,牙齿咬得咯咯作响,指节泛白。
院内一片狼藉,地上躺着几具孩童的尸体,衣衫破烂、伤痕累累,显然是被土匪折磨至死;几个衣衫不整的妇人被绑在柱子上,满脸泪痕与恐惧,正被两个小喽啰肆意调笑。
秋花心头一沉——原来土匪抓了妇人后,竟把她们的孩子活活杀害,只留下妇人供自己玩乐,简直丧尽天良!
她从空间摸出石子,手腕一挥,石子如流星般飞向院内的小喽啰,两人连哼都没哼一声,便直挺挺栽倒在地。随即撬开窗锁跳进去,先快速解开妇人的绳索,压低声音道:“我是来救你们的,想活就别出声!”
妇人们又惊又喜,不敢耽搁,跟着秋花往院外挪。路过孩童尸体时,一个妇人忍不住想扑过去,被秋花死死拉住:“现在不能带,先逃出去再说!”
她指了指下山的路,“沿着这条路一直走,约莫半柱香路程会看到一块刻着‘谢’字的巨石,石旁有我留的两袋粮食,再往前便是流民队伍,你们找到带孩子的妇人抱团,就能活下来!”
说完,将一包迷药和几把短刀塞给领头的妇人:“遇到落单土匪就用迷药,实在不行再用刀,别硬碰硬。”
看着妇人们跌跌撞撞地冲向山下,秋花眸色一动——她哪会真的提前留粮?不过是稳住人心的权宜之计。
当下运起轻功,循着记忆中的路线疾驰而去,速度比步行的妇人们快了数倍。半柱香后,果然在山路旁看到一块一人多高的巨石,她利落落地从空间取出两袋早已备好的粗粮,稳稳放在石旁。
又从土匪兵器中摸出一把锋利的短刀,指尖用力,在巨石光滑的侧面快速刻下一个工整的“谢”字——既兑现了对妇人的承诺,也算尽了最后一分道义。只是这乱世沉浮,谁也没有能力为谁的命运兜底,往后是生是死,终究只能听天由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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