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天刚蒙蒙亮,秋叶就悄无声地起了床。本该邱氏煮饭,可娘受了伤不能煮饭,她们总不能死劲拿老实的三婶赵小草欺负,便主动揽下了活儿。秋花听见动静,也跟着爬起来,两人走到进厨房,却见门紧紧锁着,一时都犯了难。
秋花只好转身去敲谢老头的房门,扬声问:
“爷,厨柜门打不开,我们今早吃什么呀?奶的钥匙在您这儿吗?”
谢老头听见问话,猛地一拍脑门,才想起坏了——今天老大送老杨氏去看病时,钥匙还挂在她身上,竟忘了取下来!这一大家子的早饭可怎么办?砸锁吧,一把钥匙得花几十上百文,太浪费;不砸,今早只能空着肚子。思忖片刻,他朝门外喊道:
“钥匙没在我这儿!只能先饿着,叫你三叔赶紧进城,把钥匙拿回来!”
谢老头这嗓门不小,话音刚落,就把睡梦中的谢大江夫妇给惊醒了。谢大江躺在床上,心里很是高兴,这可是个好机会,他正好能借着取钥匙的由头,早点去城看看娘。一想到娘,昨晚整宿都没睡踏实,娘伤得那样重,也不知道娘脱离危险没有。他还有点莫名嫉嫉妒大哥,他们能守在娘身边,自己却只能在这儿瞎惦记。
谢大江哪里还坐得住,一骨碌爬起来,直奔家里那个破旧的木柜。上次送邱氏进城太急,没顾上收拾,后来走在城里街上,看着自己满身补丁的衣裳,只觉得丢人又难堪。这回他可得仔细找找,在柜子里翻来翻去,总算挑出件补丁少些、看着体面点的衣服,胡乱套在身上,便急匆匆地往城里赶去,脚步都比平快了几分。
进了城,谢大江脚步没停,径直奔向刘氏医馆。一进门看见药童,他就急声问道:
“小哥,麻烦问下,我大哥——就是前几天在你们这儿治伤的那人的相公,你见着他来了吗?他们昨儿就动身过来,估摸着在城外歇了,今早该带着我娘来医馆治伤,他现在情况怎么样了?”
药童抬眼一瞧,立马就认出了他——前几天秋氏受伤,来的几人里有两个穿得破破烂烂,那衣裳简直比乞丐的还不如,实在扎眼,他想忘都难。药童指了指里间,笑着回道:
“来了来了,今早刚到!刘大夫正在给他医治。”
心想,今儿这衣服,倒比上次体面些了。至于他大哥,他那衣裳啊,照样没眼看。
药童笑着回话的功夫,心里也暗自嘀咕:他们穿得破,倒也能理解。前儿个这家人一来就花了二十好几两银子治伤,今儿又送来了个伤得更重的,怕是今年犯了太岁,实在倒霉。那天来的那个小姑娘,听说伤得也不轻。人这一倒霉,豁口水都塞牙。
谢大江没心思琢磨药童的嘀咕,一听人已经到了,脚步立马加快,急匆匆往病人治疗室赶。一推开门,就见大哥谢大山站在床边,眉头拧成个疙瘩,双眼满是忧愁,正忧心忡忡地盯着刘大夫给娘老杨氏诊治。
他几步走上前,急声问道:
“大哥,怎么就你一个人在这儿?大海和宝珠呢?”
谢大山听见声音回头,脸上闪过一丝无奈和气愤,心里暗自叹气:还能在哪儿?大海和宝珠那两人,刚把娘送进医馆,就迫不及待跑去逛街了!亏得娘平日里最疼他们,到了这节骨眼上,竟如此不懂事,真是寒心。
再说这边,秋花见今早家里没准备早饭,也不想在家白白浪费时间,转头就对秋氏说:
“娘,我去山外围的山脚下采点草药,就山的外围,我保证不瞎跑。” 话音刚落,不等秋氏应声,她从昨天那个包里拿出包子,往餐桌上放下十个包子,自己叼着一个就跑转身就跑了出去。
其实她也知道,突然拿出这么多包子难免不好解释,但对家人,她从没想过刻意多隐瞒。况且,昨天她带回的包裹里到底装了多少包子,大家也没仔细留意。再者,娘向来对她格外纵容,哥哥姐姐弟弟们又都打心底相信她,也没有过多注意,所以做这些事,她是安全的,秋花心里毫无负担。
秋花一口气跑到山脚下,天还没亮透,晨雾裹着湿气扑面而来。她弯腰将裤脚紧紧扎好——现在正是蛇虫猖狂的时候,黑灯瞎火要是不小心踩着蛇虫,被咬一口可就麻烦了。
扎好裤脚,秋花干脆停下脚步,又从空间里摸出个包子,站在山脚下大快朵颐起来。别说,这家包子是真绝,不管吃多少次都不觉得腻,热乎乎的包子下肚,空荡荡的肚子瞬间被填满,连带着整个人都泛起一股踏实又幸福的暖意。
吃了两个包子,秋花却仍觉得肚子里空空荡荡,半点没顶饱。她暗忖,空间里的包子存货不多,得省着点吃才是。念头一转,她想起空间里还有储备的粮食,当即从里面取了出来。天刚蒙蒙亮,林子深处不知藏着什么,她顺手捡了根粗棍子,一边往前走,一边轻轻敲打路边的草丛,以防蛇虫窜出。
没多久,她就走到了前两次烤野鸡的老地方。这里地势平坦,还留着之前生火的痕迹,从空间拿出粮食,心里感叹,终于不用饿肚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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