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说:谢书文家苦日子今天就到,爆更(等一下,码字中)开启双重快乐!
不占正文)
谢老头眼见谢大山端着肉碗被邱氏拦下,暗自埋怨秋花娘几个狠心。
他叹了口气,转头把自家那份还冒着热气的肉汤,端给了缩在角落的谢书文他们。
谢大江正蹲在不远准备吃分到的肉汤,将这一幕看得清清楚楚,嘴角撇了撇,爹竟然把自己肉汤拿给那群白眼狼吃,打的什么主意他能不知道?
果然,赵小草拉着两个孩子,把碗里肉汤分了些给谢老头,才勉勉强强凑活了一顿午饭。
刚过午时,去府城外探消息的谢大鹏和邱平安骑着马,急匆匆赶了回来。
两人还没站稳,拉掉脸上的布,就扬声喊:“村长!流民已经安顿好,城外施粥棚支起来了!”
村长心里一喜,抬头望了望日头,赶紧吩咐道:“晚了怕不行,流民越聚越多,咱村三百多口人,得选个好位置好位置。”
众人一听,哪里还敢耽搁,立刻七手八脚收拾仅剩的家当。
收拾行李的间隙,有人瞥见地上没来得及清理的红薯藤残渣,想起昨天被糟蹋的那片红薯地,又想起被谢大福害了受伤的亲人,脸色又瞬间沉了下来。
人群里不知谁低骂了一声,众人看谢书文他们的眼神,瞬间又添了几分怒火,那目光像刀子似的,刮得谢书文攥紧了拳头。
众人赶到府城外,找了个离城门不远不近的地方安顿,离流民有一段距离,虽然现在看来没有疫病影子,但是还是防着点。
没过多久,大伙就开始排队领粥,领到的粥不多,可流民们都很知足,脸上满是感恩的神色。
秋花端着粥正喝着,突然听见外公那边传来骚动。
她心里一紧,急忙起身冲过去,就见一个妇人拉着小赵氏哭得上气不接下气:“闺女,我终于找到你了!你知道我多担心吗?怕你在路上受苦,我们当时该一起逃荒的。”
小赵氏小心翼翼地问:“娘,我外侄女说你们比我们先走?”
妇人立刻否认,还反过来指责:“谁说的?我们比你们后走,我还去叫过你!肯定是你外侄女骗你,这小丫头也跟着胡说,不想你跟我们一起走!”
秋花往前一步,似笑非笑地问:“是吗?那我们从你们赵家村路过时,怎么没看到半个人影?”
妇人瞬间卡壳,支支吾吾半天,突然强词夺理撒泼:“你放屁!我们就是后走的!我还去村里找过你们,是你们走得早没遇上!”
秋花早料到她会抵赖,冷笑一声,抛出更具体的追问:“哦?那你说说,我们去你们村找的时候,你在哪?你不是说后走吗?怎么连我们村的活口都没见着?”
这话一出,小赵氏脑袋“嗡”的一声,满心满是疑惑。
她死死盯着秋花。
我们逃荒明明走的是后山那条路,根本没路过赵家村啊!
秋花为什么要撒谎?
她明明知道路线,怎么会编出这种话?
这丫头肯定没安好心,怕是要故意找娘的茬,出什么幺蛾子让她下不来台。
小赵氏的鼻子猛地一酸,眼眶瞬间红了,她咬着唇,手指紧紧攥着衣角,却没有甩开母亲的手。
她声音带着哭腔,语气里满是委屈和一丝不易察觉的防备:“娘,你就跟我说实话吧,你是不是没有叫我们?”
她一边说,一边偷偷瞪了秋花一眼,心里又委屈又害怕,既怕娘真的没打算带她,又怕秋花继续挑事,那眼神里藏着的怨毒,比往日更甚。
妇人被识破,眼神有些躲闪,就是不承认,不过也没了刚才的嚣张。
秋花接着又问:“你倒是说啊?不是说去叫过我们吗?你们什么时候去找的我二舅母?”
妇人被逼得退了半步,差点摔倒,心里暗骂这小丫头太精明,竟被她抓住了话柄。
小赵氏看这个样子,再想到一路的颠沛流离和姑姑的离世,眼泪终于忍不住掉了下来,声音也带上了哭腔:“娘,你为什么骗我?为什么不来叫我们?你知道我们一路多难吗?姑姑也不在了……”
想起被自己卖掉的那几个赔钱货,真不值钱,养了十几年,本都没有回来。
如今手里一个子儿都没有,看到小赵氏,她还得捞一把。
小赵氏这个赔钱货也真是的,竟敢这样质问她,就不知道关心关心她这个娘。
秋花嗤笑一声,彻底没了搭理的兴致,扭头就回了自家队伍。
妇人见秋花要走,破坏她母女的感情,就这么轻轻松松的给她走了,怎么可能。她猛地扑过去,扬手就往秋花后颈抓去。指尖带着泥土的糙感和汗渍的黏腻,刮得秋花后颈一阵刺痒。
秋花感觉有风侧身一躲,反手精准攥住妇人的手腕。她手指用力,指节扣进妇人手腕凸起的骨缝里,疼得妇人“哎哟”一声尖锐的尖叫。
秋花没松劲,反而缓缓勾起嘴角,那笑漫过唇角,却没达眼底,眼底翻涌的是让人心里发毛的嘲讽,笑眯眯道:“再动一下,废了你的手哦。”
周围的低语声仿佛瞬间停了,小赵氏被这阵仗吓住,忘了哭,只呆呆地站在原地,看着秋花的笑,浑身泛起一层鸡皮疙瘩,心里对秋花的恨意疯长,巴不得她立刻死在眼前。
妇人疼得脸都扭曲了,却还嘴硬:“你个小贱人,快放开我!”
秋花手腕微微一旋,妇人立刻疼得龇牙咧嘴,再也骂不出完整的话。秋花的笑更浓了些,那笑意落在妇人眼里,比刀子还吓人,她能感觉到秋花的手指越收越紧,骨头像是要被捏碎,耳边全是自己粗重的喘息。
秋花松开手,感觉到手上的黏腻,又在妇人的衣服上擦了擦,失策,感觉手更脏了。
随即快速转身,回到她娘身边。
日头渐渐偏西,府城外的风卷着尘土,混着流民的低语声,渐渐安静了些。
维持秩序的人拿着铜锣提醒大家看好随身物件,夜里谨防小偷。
刚才的争执像一阵风似的散了,可小赵氏看秋花的眼神,恨得几乎要滴出血来,那是从骨头里冒出来的歹毒,巴不得她下一秒就横尸当场。
不远处的谢书文始终低着头,将这一切看在眼里,手指一下下抠着泥土,心里渐渐有了一个阴毒的想法,嘴角几不可察地勾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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