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花刚帮着邱大舅用石块把泉眼围好,防止泥沙混入,山风里就隐约传来一阵撕心裂肺的哭喊。
那声音又脆又碎,裹着极致的恐惧,顺着燥热的空气飘过来,依稀能辨出是小虎的声音。
秋花心里咯噔一下,下意识抬头看向寻药队离开的方向——那边的山林轮廓模糊,只隐约能看到碎石坡的影子,可那哭声里的绝望,却像针一样扎过来。
“是小虎的声音!”谢大鹏也反应过来,脸色瞬间变了,“难道寻药队那边出事了?”
邱大舅皱紧眉头,拿起靠在一旁的锄头:“不好,马大夫说过碎石坡路难走,别是出了什么意外!秋花,谢大鹏,咱们赶紧过去看看!”
秋花没说话,脚步却已经率先动了起来。她心里清楚,这大概率是寻药队的鲁莽,终究还是酿出了祸事。可那哭声里的无助,还是让她没法真的置身事外,更别说马大夫手里,还攥着所有人的解药。
路上,秋花趁着邱大舅和谢大鹏快步赶路、注意力都在前方的间隙,指尖悄悄划过随身的粗布包。意念一动,一卷手腕粗的结实麻绳,就从空间里悄无声息地“偷渡”到了布包底层,刚好被外层的杂物盖住,不露半点痕迹。
这绳子是她特意准备的,前世在野外求生的经验告诉她,逃荒艰难,多带点应急的东西总没错。
三人越往前走,小虎的哭声就越清晰,还夹杂着谢文礼等人慌乱的呼喊,气氛瞬间变得凝重起来。等他们翻过一道山梁,赶到那处碎石坡崖边时,眼前的一幕,让所有人都倒吸了一口凉气。
崖边的碎石散落一地,好几块拳头大的石头还在往下滚,坠入深不见底的沟壑,半天听不到回音。马大夫整个人悬在半空,一只手死死抓着崖壁上一根细细的灌木,那灌木的枝桠已经被扯得变形,眼看就要断裂,他另一只手徒劳地挥舞着,想要抓住什么,脸上满是痛苦和焦灼。
小赵氏瘫坐在崖边,脸色惨白如纸,嘴里还在喃喃自语,刚才的嚣张跋扈早已不见踪影,只剩下吓破胆的慌乱。谢文礼和另外几个乡亲趴在崖边,想要伸手去拉,却怎么都够不着,只能急得团团转,额头上全是冷汗。
而小虎,正趴在冰冷的碎石上,小手死死抠着崖边的石头,指甲缝里都嵌进了泥沙,眼泪混着泥土往下掉,一遍遍地哭喊:“爷爷——!别掉下去!求求你们,救救我爷爷……”
那哭声嘶哑又绝望,听得人心里发紧。
邱大舅和谢大鹏瞬间慌了神,快步冲过去:“马大夫!这可怎么办?”
谢文礼看到他们,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声音都在发抖:“邱大舅,你们可算来了!马大夫踩空了,我们找了半天,只有几根枯藤,根本不顶用!”
小赵氏这时候也反应过来,猛地扑到秋花面前,像是疯了一样抓住她的胳膊,指甲几乎要嵌进秋花的肉里:“秋花!你快想办法!你不是有办法吗?你快救马大夫!他要是死了,我们这些中毒的人都活不成,你也别想好过!”
她的语气里,带着毫不掩饰的逼迫和怨毒,仿佛马大夫坠崖,全是秋花的错。
秋花皱了皱眉,用力挣开她的手,目光落在悬在半空的马大夫身上——那根灌木,已经发出了“咔嚓”的细微声响,怕是撑不了多久了。
她没有多余的废话,弯腰从布包里拿出那卷早已准备好的麻绳,递到邱大舅面前,语气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笃定:“大舅,这是我早上出发时特意带的绳子,想着上山找水找药,万一要爬崖或者遇到意外能用,没想到真派上用场了。”
所有人的目光,瞬间都聚焦在那卷麻绳上,眼里满是震惊和希冀。
谢文礼更是激动得声音都颤了:“秋花,你……你居然带了绳子!”
小赵氏也愣住了,看着那卷结实的麻绳,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却又被眼前的绝境堵了回去,只能死死盯着秋花,眼里满是复杂的情绪。
秋花没理会众人的目光,只是快速打量着崖边的地形,眉头微微皱起——崖壁陡峭,碎石还在不断滚落,想要把马大夫拉上来,没那么容易。
而更让她担心的是,崖边的碎石松动得厉害,稍微用力不当,不仅救不了马大夫,就连崖边的人,都可能被牵连。
这一次,她怕是真的要赌一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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