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花刚从山洞外赶进来,脚步还没站稳,就被眼前的乱象惊得心头一沉。
她指尖下意识收紧,目光飞快扫过混乱的人群,逐一确认大舅邱平安、哥哥秋风、秋生,姐姐还有谢三叔一家人都安然无恙,悬到嗓子眼的心,才瞬间落回肚子里。
秋花不动声色地朝他们递了个安抚的眼神,心里却早已飞快盘算起来。她知道,众人中的是瘴毒,空间里虽藏着能根治的解药,可存量本就有限,这类针对瘴毒的特效药更是用一点少一点,绝不能轻易动用。更何况,这次的祸事本就是村里人行事鲁莽、误喝毒水所致,如今有苔藓能稳住毒性,天亮也能找清瘴草做解药也不迟,正好给他们一个深刻的教训,在秋花看来没有生命危险的“吃瘪”,远比无底线的救助更能让他们真正记牢教训。
村长看着眼前死气沉沉的景象,心里像被一块大石头压着,急得团团转。马大夫已经确诊了,大家中的是瘴毒,根治需要一种叫“清瘴草”的药材,可他也说,现在黑灯瞎火的,山里根本找不着,就算找到了,也怕时间来不及!
就在这时,他瞥见了刚进来的秋花,心里忽然冒出一个念头,像是抓着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这孩子,一路上运气向来好得不像话,好几次都靠着她的“好运气”,大家才熬过了难关。 现在马大夫都没辙了,或许,这个运气一直不错的小姑娘,能再带来一点奇迹?
想到这里,村长也顾不上什么脸面,快步走到秋花面前,眼神里满是焦灼,语气带着明显的“病急乱投医”的试探:“秋花丫头,你可算回来了!大家中的是瘴毒,需要清瘴草根治,可现在根本找不到、赶不及!你……你有没有办法,救救大家?”
马大夫就在村长身边,脸沉得能滴出水来,蹲在地上盯着那些倒在地上的人,眉头皱得死死的。他把随身携带的药箱翻了个底朝天,里面除了给孙子备的止血膏、退烧药,压根没半点能暂缓瘴毒的药材,急得直叹气,是真没辙了。
小虎站在一旁,手脚麻利地帮他把散落的草药归拢到一起,还贴心地递来一块干净的棉布。幸好这孩子刚才没跟着喝那潭里的水,不然他连唯一的牵挂都保不住了。这孩子打小跟着他,儿子媳妇没了后,更是成了他的“小药童”——这孩子啊,不光是他乱世逃荒唯一的念想,是活下去的底气,还是他心尖上最软的那一块肉。马大夫接过棉布,指尖无意识地摸了摸孙子的手背,心里更沉了——连自己孙子的常用药都备不全,面对这突如其来的瘴毒,他是真的无能为。
周围的人也都齐刷刷看了过来,眼里的期待一下子就压过了那点怀疑——这一路逃荒过来,秋花的“好运气”大家都看在眼里,好几次都是靠着她,大家伙儿才没断水断粮,活了下来。心里早就悄悄把她当成能带来活路的福星了。现在连马大夫都没招了,说不定这丫头真能有办法!
秋花垂下眼,手指无意识地抠着衣角,故意露出一副“被问住了、有些无措”的模样,半响才抬起头,语气带着点“不确定”:“瘴毒……我好像有点印象。之前逃荒路上,我总爱跟着那些流民跟前凑,听他们闲聊时说过,有人误喝了毒水,中了类似的毒,就是靠山洞壁上的苔藓,捣碎了混着新鲜热血送服,才能暂时稳住毒性。现在没干净水,把那五只兔子杀了,用兔子血刚好能凑合用。”
她故意把“知道解法”包装成“听流民闲聊得知”,只提“苔藓 兔子血”的组合,绝口不抢马大夫“知道解药”的主动权,既符合自己“年纪小、记不清细节”的外在形象,又完美隐藏了“故意惩罚”的心思和弱化自己,哈哈!完美!
邱大舅立刻附和着支持:“逃荒一路过来,秋花常跟那些走南闯北的流民打交道,知道也不稀奇,而且她运气更是顶好的!你们好好想想,她拿主意办的事,哪一次掉过链子?反正这苔藓看着也没毒,试试又不会坏事,听她的准没错!”
众人一听,原本仅剩的一点怀疑也彻底消散,可一想到要把墨绿色的苔藓和喝兔子血,光是想想就觉得恶心。可看着身边中毒后奄奄一息的亲人,只能死马当活马医,毕竟是唯一能稳住毒性的办法。
秋花这才“放下顾虑”,快步走到水潭边的石壁旁,指着上面密密麻麻的青黑色苔藓,声音清晰地补充:“就用干净的石头,刮下一些新鲜的苔藓,捣碎了,再兑上刚放的兔子血,一定要趁热送服,放凉了药性就弱了,而且得一口咽下去,别吐出来,不然就白费劲了!”
王氏和秋叶立刻上前帮忙,一人刮下新鲜苔藓,一人放进空竹筒捣碎,动作急切又麻利。秋花退到一旁偶尔提醒,既主导了解法,又没露出半点破绽。
“大家别挤,一人来一点,按着下巴灌也得灌下去!”秋花一边分发捣碎的苔藓,一边故意提高了点声音,目光掠过倒地的李二牛和赵氏时,眼底闪过一丝极淡的戏谑,却没多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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