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鹰涧的尘埃尚未完全落定,但“玉容丹”的诱惑,如同最醇美的酒香,飘散在权力的宴席上,引来的苍蝇……哦不,是“贵客”,愈发多了起来。
曹炳仁在经历“人财两空”兼“鸭子美白”事件后,着实消停了几日。但他那颗追求“美丽事业”的心,如同野草,烧不尽,吹又生。尤其是当他得知,“晴先生”非但没被吓倒,反而要增加“玉容丹”的供货量时,他坐不住了。
“他凭什么?啊?凭什么!”曹员外对着账本上假丹方造成的亏空,痛心疾首,“定是那落鹰涧的灰衣人给了他底气!不行,这丹药,我必须得到!明的暗的不行,那就来……软的!”
于是,曹府派出的说客,带着重礼和一脸“我们是真心想合作”的诚恳表情,再次踏入了济世堂。
陈掌柜接待了他,笑容可掬,态度温和,但一谈到核心合作,立刻变得滑不溜手。
“哎呀,曹员外太客气了。只是这‘玉容丹’炼制极其不易,药材难寻,火候难控,全凭我家先生一人掌握,实在无法扩大生产,更别提转让丹方了。”
“那……能否请晴先生移步苏城,曹大人愿以师礼相待……”
“先生云游四方,潜心医道,不喜束缚,恐怕要让曹员外失望了。”
说客铩羽而归,回报曹炳仁。曹员外气得又摔了一套杯子:“不识抬举!给脸不要脸!” 可他除了无能狂怒,暂时也想不出更好的办法,只能一边肉疼地继续在黑市上高价求购零星流出的“玉容丹”,一边暗戳戳地诅咒“晴先生”出门踩狗屎。
与此同时,京城的风向也变得更加微妙。
太子南宫琛派去接触“晴先生”核心人员的人,依旧毫无进展。那个叫春华的丫头,看着温婉,实则心思细腻,每次出门采买或办事,路线都毫无规律,身边还总有不明身份的“路人”隐隐护卫,让人无从下手。而陈掌柜,更是个人精,说话滴水不漏,送礼照单全收,办事……门都没有。
“废物!都是废物!” 东宫内,太子看着手下人呈上来的“今日接触春华/陈掌柜失败报告 ”,额头青筋直跳,“一个丫头,一个掌柜,都搞不定?孤养你们何用!”
幕僚苦着脸:“殿下,那春华姑娘看似温婉,实则机敏,对周遭观察入微,稍有异动便能察觉。那陈掌柜……更像是个抹了油的琉璃珠子,抓不住啊!”
南宫琛烦躁地揉着眉心:“老三那边呢?”
“三皇子殿下似乎转变了策略,不再执着于接触‘晴先生’本人,而是试图通过靖王府的关系迂回。他近日频频向靖王府示好,还送了不少珍玩给楚瑜世子。”
“哼,倒是学聪明了。”南宫琛冷笑,“想借靖王府的桥过河?哪有那么容易!” 他沉吟片刻,眼中闪过一丝算计,“既然我们接近不了,那也不能让老三得逞。想办法,给靖王府和‘晴先生’之间……制造点小误会,不用太大,能让他们心生芥蒂就行。”
“是,殿下!”
于是,几天后,靖王府老王妃收到了一份匿名“厚礼”——一盒号称是“晴先生”亲制的“玉容丹”,附信极尽吹捧,言辞肉麻。老王妃好奇之下用了,结果当晚脸上就起了红疹,又痒又痛。
“岂有此理!这‘晴先生’竟敢戏弄本王妃!”老王妃气得差点把镜子砸了。
消息传到楚瑜耳中,他立刻察觉不对。“晴先生”若要送礼,绝不会如此张扬拙劣。他亲自拿着那盒“玉容丹”去找陈掌柜求证。
陈掌柜只看了一眼,便笑道:“世子明鉴,此丹粗制滥造,火候全无,绝非出自先生之手。定是有人假冒先生之名,行挑拨离间之事。”
楚瑜放下心来,同时也心生警惕,将此事告知了冥月。
冥月闻言,只是挑了挑眉,对侍立一旁的秋实吩咐道:“秋实,去库房取一盒真正的‘玉容丹’,再配上我前几日让你准备的那份‘舒筋活络贴’,以我的名义,正式拜帖,送给老王妃。就说,听闻有小人假冒之名惊扰王妃,特奉上真品与赔礼,望王妃凤体安康。”
她又想了想,补充道:“再附上一小瓶‘清心祛火茶’,给老王妃压压惊。”
秋实利落地应了声“是”,立刻去办。这份及时、周到且分量十足的赔罪礼送到靖王府,老王妃用了真正的“玉容丹”和效果奇佳的活络贴,火气顿消,对“晴先生”的印象反而更好了,直夸他懂事、有担当。楚瑜也深感“晴先生”处事老辣,合作之心更坚。
太子那边得知偷鸡不成蚀把米,反而促进了对方关系,气得又砸了一套文房四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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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这各方势力围绕着“玉容丹”和“晴先生”上演着一出出悲喜剧时,黑水镇济世堂的后院,依旧是其乐融融。
宝儿最近迷上了用药材“过家家”,拿着些甘草、枸杞当“宝贝”,非要卖给冥月。
“娘亲娘亲,买我的糖糖(甘草)嘛,可甜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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