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济世堂”的生意日渐红火,仁心妙手的名声在黑水镇及周边村落传开。前来求医问药的人络绎不绝,冥月定下的“诊金随缘,贫者分文不取”的规矩,更是让底层百姓将她视若神明。
然而,名声带来的不仅是尊重,还有日益沉重的经济压力。
免费看诊、赠医施药、以及维持这三十多号人的日常开销(虽然大家都很节俭),如同一个无底洞,迅速消耗着冥月从南宫烨那里“借”来的启动资金。陈秀才(陈掌柜)捧着那本日渐消瘦的账本,眉头皱得能夹死苍蝇。
“先生,这个月又亏空十五两银子。库里的药材也需要补充了,有几味价格不菲……”陈秀才压低声音,向正在逗弄宝儿的冥月汇报,语气里满是忧虑。宝儿如今七个多月,正努力地想爬行,挥舞着小手去抓娘亲垂下的发带。
冥月捏了捏儿子肉乎乎的脸蛋,心里也在叹气。坐吃山空,开源节流,开源排在前面。光靠济世堂这点“随缘”的诊金,养活自己都勉强,更别提支撑她心中那个庞大的“暗夜”计划了。
她需要钱,需要大量的、且来源不易被追查的钱。
正当她为此发愁时,赵青带来了一个消息。
“先生,属下查到,本县县令,姓吴,是个十足的贪官。”赵青的声音一如既往的平静,但眼神里带着一丝鄙夷,“此人贪墨河工款,加收苛捐杂税,纵容亲属欺行霸市,民怨颇大。据说,他有个习惯,喜欢将搜刮来的金银珠宝和古玩字画,藏在书房隔壁的暗室里,自以为神不知鬼不觉。”
冥月眼睛瞬间亮了!
贪官?藏宝暗室?这简直是瞌睡遇到了枕头,还是镶金边的!
她脑海中立刻浮现出前世看过的各种侠盗电影片段,一个大胆刺激的计划瞬间成型——劫富济贫,当一回这异世界的“怪盗基德”……哦不,得有个本土化的名号。
她看着窗外湛蓝的天空,心中一动。
“赵大哥,消息可准确?暗室位置、守卫情况可摸清了?”冥月压低声音问道。
“**不离十。”赵青点头,“县令府邸的布局图属下已大致绘出,守卫每两个时辰换一班,暗室入口在书房多宝阁后面,机关并不复杂。只是……先生,您莫非想……”他看向冥月,眼中带着询问。
冥月嘴角勾起一抹狡黠的弧度,如同偷腥的猫:“咱们济世堂行医救人,是积阳德。偶尔替天行道,劫点不义之财周转一下,也算是积阴德了。何况,取之于民,用之于民嘛。”
她看向赵青:“此事我亲自去。你负责接应和后续散财。”
是夜,月黑风高,正是梁上君子活动的好时机。
冥月将宝儿哄睡,交给张嫂仔细看护。自己则换上一身利落的黑色夜行衣,脸上蒙着黑巾,只露出一双在黑暗中熠熠生辉的眼眸。她将长发紧紧束起,检查了一遍空间里的装备——万能钥匙(特制钢丝)、荧光石、迷烟、还有一小包她特制的、效果更强的蒙汗药。
“好久没活动筋骨了,希望手艺没生疏。”她活动了一下手腕,如同即将登台的演员,竟然还有点小兴奋。
凭借着赵青提供的路线图和前世顶尖特工的身手,冥月如同暗夜中的精灵,悄无声息地避开了巡逻的护院和打更人,轻松潜入了守卫并不算森严的县令府邸。
书房的位置很好找。她利用阴影和廊柱,几个起落便到了窗外。用特制工具轻轻拨开窗栓,身形一闪,便滑入了室内。
书房内一片漆黑,只有窗外朦胧的月光勾勒出家具的轮廓。她凭借记忆和手感,很快找到了那个巨大的紫檀木多宝阁。按照赵青描述的机关位置,她轻轻转动了一个不起眼的花瓶。
“咔哒”一声轻响,多宝阁缓缓向一侧滑开,露出了后面一个仅容一人通过的暗门。
冥月闪身而入,反手将多宝阁恢复原状。暗室不大,里面没有窗户,她取出荧光石,柔和的光芒照亮了室内。
即使早有心理准备,冥月还是被眼前的景象晃了一下眼。
靠墙的几个大箱子敞开着,里面是白花花的银锭和金灿灿的金元宝!旁边的架子上,摆满了各色玉器、瓷器、字画卷轴,一看就价值不菲。角落里还堆着几匹流光溢彩的丝绸。
“啧啧,这得搜刮多少民脂民膏……”冥月一边腹诽,一边动作麻利地开始“清扫”。她可不是来欣赏艺术的。银锭金元宝,收!成色最好的玉器和几件小巧的古董,收!那些笨重的瓷器和字画暂时不动,不好携带也容易暴露。几匹顶级丝绸,收!说不定以后能给宝儿做几身漂亮衣服。
她的空间此刻发挥了巨大作用,心念一动,那些黄白之物和珍贵物件便源源不断地被收了进去,只留下一些散碎的银子和铜钱,以及那些她看不上眼的笨重家伙。
整个过程干净利落,不超过一炷香的时间。
临走前,她想了想,从空间里取出一枚叶子——那是她在空间药田旁边发现的,形状独特,叶脉在月光下会隐隐泛着银光,她称之为“晴空叶”。她将这片叶子,故意放在了空荡荡的箱子盖上,如同一个优雅的签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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