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旧的土地庙里,三十多号人挤得满满当当,却异常安静,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冥月身上,等待着她的下一步指令。长途跋涉和之前的紧张让众人都有些疲惫,但眼神里却燃烧着对新生活的渴望。
冥月将睡着的宝儿交给张嫂照看,自己则走到庙堂中央。她目光扫过一张张熟悉又带着些许陌生的面孔(易容效果),清了清嗓子,声音不高,却清晰地传到每个人耳中:
“诸位,我们已安全抵达黑水镇。此地虽为边境小镇,鱼龙混杂,但也正因如此,消息灵通,便于隐匿,是我们暂时落脚的好地方。”她顿了顿,继续道,“但此地绝非久居之所,我们需尽快站稳脚跟,积蓄力量。接下来,我们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在这里,开一家医馆。”
“开医馆?”众人面面相觑,有些意外,但随即恍然。以先生鬼神莫测的医术,开医馆确实是最快融入当地、又能获取信息和资源的方式。
“没错。”冥月点头,“医馆名为‘济世堂’,明面上由陈秀才担任掌柜,周木匠负责修缮和器械,李婶带领几位妇人负责炮制药材和后勤。萧大哥、石猛、赵青三位,暂时作为护院,负责安全,同时暗中留意镇上的风吹草动。”
分工明确,各司其职。被点到名的人纷纷挺直了腰板,感觉肩头有了责任。
“先生,这开医馆的银钱和地点……”陈秀才(现在该叫陈掌柜了)提出了现实问题。他们一路开销,虽然冥月之前“赞助”了些,但坐吃山空也不是办法。
冥月微微一笑,从袖中(实则从空间)取出几锭银子:“启动资金我这里还有些。至于地点……”她看向赵青,“赵大哥,你心思缜密,对镇上情况也初步观察过了,你觉得哪里合适?”
赵青上前一步,拱手道:“先生,属下观察,镇东头靠近集市的地方,有一处铺面正在招租。位置不算顶好,但胜在租金便宜,人流尚可,且后院宽敞,足以容纳我们这些人暂时居住,也方便……行事。”他意味深长地补充了一句。
“好,就那里了。”冥月拍板,“陈掌柜,你即刻带周木匠和李婶去看铺面,谈妥租金。萧大哥,石猛,你们带几个人,负责安全和搬运。赵大哥,你继续在镇上转转,摸摸底,尤其是那些地头蛇和官面上的人物。”
“是!”众人领命,立刻行动起来,疲惫之色一扫而空,取而代之的是干事创业的激情。
冥月则抱着宝儿,带着张嫂等几个妇孺,暂时留在土地庙等候消息。她看着窗外渐渐暗下来的天色,心中盘算着下一步。开医馆只是第一步,如何快速打响名头,如何在三教九流汇聚的边境小镇立足,并暗中发展“暗夜”的力量,才是真正的挑战。
很快,陈秀才等人回来了,面带喜色。铺面已经租下,价格果然便宜,原主家急着出手,倒是让他们捡了个便宜。那铺面以前也是个药铺,只是经营不善倒闭了,基本的药柜、桌椅都还在,省了不少事。
接下来的几天,整个小队如同上紧了发条,高效运转起来。
周木匠带着几个有手艺的人,叮叮当当地开始修缮铺面,加固门窗,甚至还根据冥月画的草图,在后院弄了几个不起眼却实用的机关和小型警报装置。
李婶带着妇人们,将后院和厢房打扫得干干净净,冥月则从空间里取出一些常用的、品质中上的药材,填充药柜,又“变”出一些基本的医疗器具。她还特意隔出了一间干净整洁的诊室。
陈秀才忙着拟定医馆的规矩、价目表,以及应对官府核查的文书。他到底是读过书的,做起这些来井井有条。
萧震和石猛则如同门神,带着几个机灵的年轻人在铺面内外巡逻,他们身上那股子江湖气息,自然而然地杜绝了一些宵小之徒的窥探。
赵青则如同幽灵,悄无声息地融入了黑水镇的市井之中。几天下来,他已经将镇上的势力分布、几家赌场妓院的背景、码头帮派的恩怨,甚至县令小舅子爱吃什么菜都摸了个七七八八。
五天后,“济世堂”悄无声息地开业了。没有敲锣打鼓,没有鞭炮齐鸣,只是在门口挂上了一块朴素的木牌,上书“济世堂”三个字,下面还有一行小字:“诊金随缘,贫者分文不取”。
这规矩一出来,就在小镇引起了一阵小小的议论。有说这新来的郎中傻的,有说这是沽名钓誉的,但更多的人是持观望态度。
开业第一天,门可罗雀。只有几个好奇的街坊探头探脑。
冥月也不着急,抱着宝儿坐在诊室里,慢条斯理地整理着药材,偶尔逗弄一下儿子。宝儿现在已经六个多月,越发活泼,咿咿呀呀地想要说话,对什么都好奇。
直到下午,才有一个抱着孩子的妇人,犹豫着走了进来。那孩子面色青紫,呼吸急促,显然是异物卡住了喉咙,妇人已经急得六神无主。
“先生,求您看看我家狗娃!他……他吞了颗枣核!”妇人带着哭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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