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烨接过药丸,毫不犹豫地含入口中。药丸化开的瞬间,一股灼热却不伤人的气流如温泉般涌遍四肢百骸,不仅将残存的虚弱感一扫而空,连丹田沉寂的内力都活跃了几分!他震惊地瞥了慕容晚晴一眼——这药效,简直匪夷所思!
没时间多想,他用力握了一下她递药的手(那手冰凉却柔软得让他心头莫名一颤),转身,长剑铿然出鞘,寒光映亮晨曦:“还能战的,跟我冲!”
“冲啊——!”
残存的数百守军爆发出震天怒吼,如同压抑已久的困兽出闸,跟着他们的战神王爷,沿着陡峭山路,朝着山下已乱作一团的蛮族营地俯冲而下!
慕容晚晴留在山顶,迅速将几块油布铺在相对平整的岩石上,指挥还能走动的轻伤员将重伤员移过来。她打开那个神奇的“百宝箱”,止血散、金疮药、夹板、绷带……井然有序地摆开,手法快得让人眼花缭乱。
“按住这里,对,用力。”
“这箭簇有倒刺,别硬拔,看我手法。”
“失血过多,先含参片。”
她清冷的声音带着奇异的安抚力量,重伤员在她手下迅速得到妥善处理。几个轻伤员在旁边帮忙,看得目瞪口呆——这位慕容郎中处理战伤的手法,比营里最老练的军医还要熟练精准十倍!
山下,战斗已进入白热化。
南宫烨一马当先,剑光如银色游龙,所过之处血花飞溅,蛮兵如割麦般倒下。那赤红药丸不仅恢复了他的体力,更激发了澎湃的战意,此刻的他仿佛重回巅峰,势不可挡!山上冲下的守军更是憋足了复仇的怒火,悍不畏死地撞入敌阵。
而山下,韩冲率领的八百援军见到山上冲下的旗帜,士气暴涨,攻势愈发凶猛:“王爷杀下来了!兄弟们,杀啊——!”
蛮族军队彻底懵了。他们预想过援军,但没想过援军来得如此迅捷凶猛;他们算准了山上守军已到强弩之末,却万万没料到这群“困兽”竟还能爆发出如此恐怖的反扑之力!
内外夹击之下,蛮族阵脚大乱,指挥系统几近瘫痪。黑风坳底已化作血腥的绞肉场,刀剑碰撞声、嘶吼声、惨叫声震耳欲聋。
慕容晚晴刚为一个腹部中刀的年轻士兵缝合好伤口(用的是她特制的桑皮线和弯针,手法之精妙让旁边观摩的轻伤员以为自己看到了神迹),忽然耳廓微动。
不对。
除了山下主战场的喧嚣,侧后方那片乱石堆里,有极其轻微的、不同于风声的窸窣响动,还有……压抑的粗重呼吸。
她面色不变,手下继续利落地打结、剪线,却用只有身边两个帮忙的轻伤员能听到的声音低语:“一点钟方向,乱石堆,有敌军摸上来了。至少五个。别声张,继续手里的事。”
两个轻伤员都是老兵,闻言浑身一紧,却强忍着没有抬头,手中帮忙递东西的动作甚至更稳了些,只是眼神里透出警惕。
慕容晚晴将伤兵轻轻放平,盖好薄毯,这才慢条斯理地站起身,拍了拍手上并不存在的灰尘。她走向那个“百宝箱”,看似要取东西,实则借着身体的遮挡,手腕一翻,指间已多了几枚细如牛毛、在晨光下泛着幽蓝光泽的银针。
几乎就在同时!
“嗖嗖嗖——!”
五支淬毒的短弩箭从乱石堆后暴射而出,直取慕容晚晴和几个重伤员的要害!与此同时,五个身着白色伪装服、与雪地几乎融为一体的蛮族精锐嘶吼着扑出,手中弯刀寒光刺目——他们竟不知何时摸到了这么近的地方,目标明确:杀死这个救人的医者,制造混乱!
“慕容郎中小心!”轻伤员惊叫。
重伤员们目眦欲裂。
电光石火间,慕容晚晴动了。
她没有躲。
她甚至没有回头看那些弩箭。
只是左手衣袖仿佛随意地一拂——那宽大的袖口在空中划出一道柔和的弧线,奇异的气流随之卷动。五支力道强劲的弩箭竟像撞入了无形的棉花,速度骤减,轨迹偏转,“哆哆哆”几声,歪歪斜斜地插在了她脚边的雪地里,离最近的重伤员还有三尺远!
“什么?!”扑在最前的蛮族精锐瞳孔骤缩,这手法闻所未闻!
而慕容晚晴的右手,已在这拂袖的刹那,轻描淡写地向前一洒。
五道细微得几乎看不见的幽蓝光芒一闪而逝。
“呃……”“啊!”
冲在最前面的三个蛮兵同时身形一僵,仿佛瞬间被冻住,脸上狰狞的表情凝固,然后直挺挺地向前扑倒,溅起一片雪沫。他们的眉心、咽喉或心口,各深深嵌着一枚颤动的蓝针。
另外两个蛮兵大惊失色,硬生生刹住脚步,对视一眼,都看到对方眼中的骇然。这哪里是医者?这分明是杀神!
“分开上!”一人用蛮语低吼,两人一左一右,弯刀划出凌厉的弧线,再次扑上,刀风呼啸,显然用上了全力。
慕容晚晴终于转过身,面对他们。晨光勾勒出她纤细却挺拔的身影,那张清丽绝伦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眼神平静得像深潭,只有嘴角那抹极淡的弧度,透着一丝冷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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