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晚晴披着“雪隐衣”(其实是空间里存的现代概念迷彩吉利服的山寨古代版),将古武身法和潜行技巧发挥到极致。她如同雪地里的幽灵,借着地形阴影、敌军调动产生的混乱空隙,以及身上这件与雪地环境几乎融为一体的伪装,快速向黑风坳方向迂回。
正面战场传来的喊杀声震耳欲聋,火光晃动,正好掩盖了她细微的动静。她目标明确:避开主战场,从蛮族营地防御相对薄弱的侧后方,寻找上山的路径。
很快,她发现了一条被积雪覆盖大半的、疑似采药人或猎户走出来的陡峭小径,蜿蜒通向山顶侧面。这里也有蛮族哨兵,但只有两个,正伸长脖子眺望正面战场的激烈战斗,心神不宁。
慕容晚晴悄无声息地摸到近处,指尖寒光一闪,两枚浸了强效麻药的细针激射而出,精准地没入两名哨兵的后颈。两人哼都没哼一声,软软倒地。
她迅速越过哨位,开始攀爬那条险峻的小径。饶是她轻功了得,在积雪覆盖、湿滑冰冷的山壁上攀爬也颇为费力。但她心志坚定,想到山上那个骄傲又固执的男人可能正忍着伤痛和干渴苦撑,想到那些生死未卜的伤员,便觉有一股力气支撑着。
不知过了多久,她终于接近山顶。已经能听到山顶传来的紧张低语和兵器碰撞的轻响——是山上的守军在与试图趁乱摸上来的小股蛮兵交战!
慕容晚晴深吸一口气,瞅准一个守卫相对薄弱的缺口,猛地从阴影中跃出,手中一把药粉迎风洒向几个正试图攀爬的蛮兵!
“咳咳!什么东……阿嚏!阿嚏阿嚏——!”那几个蛮兵顿时被一股辛辣刺鼻的粉末笼罩,眼泪鼻涕横流,喷嚏打得惊天动地,手脚一软就从山崖边滚了下去。
山顶的守军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和那连串响亮的喷嚏搞得一愣,还没看清来人,就见一个灰白相间的“雪堆”似的人影敏捷地翻过他们临时垒起的石墙,轻盈落地。
“什么人?!”几名亲卫立刻刀剑相向,警惕万分。
慕容晚晴一把扯下兜帽,露出真容,气息微喘但声音清晰:“是我,慕容晚晴。韩冲将军率援军已到,正在山下与蛮族接战。王爷何在?伤员何在?”
“慕……慕容郎中?!”亲卫们惊呆了,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他们盼援军盼得眼都绿了,怎么也没想到,第一个“援兵”,竟然是这位看起来风吹就倒、医术通神的慕容郎中?!而且他是怎么上来的?!飞上来的吗?!
正在指挥抵御小股偷袭的南宫烨听到动静,猛地回头。
下一刻,这位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的大晟战神、冷面王爷,经历了人生中可能最为剧烈的一次“瞳孔地震”!
只见火光摇曳中,那个让他这几日心神不宁的纤瘦身影,竟活生生地出现在他眼前!她穿着一身古怪的灰白斑点衣服,上面还沾着雪沫,小脸因为攀爬和紧张而微红,几缕发丝被汗水粘在额角,背着一个依然鼓囊囊的奇怪大包,站在那里,眼神清亮地看着他。
南宫烨的大脑出现了短暂的空白。他怀疑自己是不是因为干渴和疲惫出现了幻觉。慕容晚晴?她怎么可能会在这里?在敌军重重围困的黑风坳山顶?韩冲呢?大军呢?难道……她是独自一人……?
“王……慕容郎中?你……你怎么……”向来言辞犀利、杀伐果断的南宫烨,罕见地有些语无伦次,他甚至下意识地抬手揉了揉眼睛。
慕容晚晴却没时间欣赏王爷难得的呆愣模样,她快步走到南宫烨面前,目光快速扫过他苍白的脸色和干裂的嘴唇,眉头微蹙:“王爷,你受伤了?旧伤如何?先别说话,喝点水。”说着,她极其自然地从那个“百宝箱”里掏啊掏,掏出一个扁平的水囊,拧开盖子,直接递到南宫烨嘴边。
那动作,那语气,熟练得仿佛照顾过千百遍。
南宫烨还没从“慕容晚晴从天而降”的震惊中回过神,身体却先于意识,听话地就着她的手,喝了一口水。
水入口的瞬间,南宫烨浑身剧震!
这不是冰冷刺骨的雪水!这是温的!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清冽甘甜的味道,如同山间最纯净的甘泉,又似乎蕴含着某种温暖的生命力!一口水下肚,那几乎要烧起来的喉咙瞬间被抚慰,一股暖流迅速从胃部扩散至四肢百骸,连左臂旧伤的隐痛都缓解了许多!这一天两夜的干渴、寒冷、疲惫,仿佛都被这一口水驱散了大半!
这水……难道是……
他猛地抬眼,难以置信地看向慕容晚晴。难道她……一直带着这样的“水”?在如此绝境下,第一口给了他?
慕容晚晴却误会了他的眼神,以为他嫌少,又晃了晃水囊:“慢慢喝,还有。但不能多喝,太久没进水,要缓着来。” 说着,又转向旁边眼巴巴看着、喉咙不断蠕动的亲卫们,“大家别急,都有。先给重伤员。” 她开始从那个仿佛无底洞般的大包里,拿出更多一模一样的水囊(当然,里面只是普通烧开后又用灵泉略微“点缀”过的温水),分发给周围的士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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