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王府的效率,向来以雷厉风行着称。
尤其是在他们家王爷明显处于暴走状态的情况下。
命令下达不到一个时辰,整个京城四门戒严,许进不许出。守城官兵拿着上面发下来的、语焉不详的“搜查令”——主要是排查携带大量银票或形迹可疑的年轻女子,一个个面面相觑,满头雾水。
“头儿,战王殿下这唱的是哪出啊?抓女飞贼?”一个年轻守卫挠着头,看着城门口排起的长队,队伍里不乏被这阵仗吓得花容失色的姑娘小姐。
守城官瞪了他一眼,压低声音:“闭嘴!上面怎么说就怎么做!听说……是王府丢了件极重要的御赐之物,可能被个女贼顺走了。”他顿了顿,脸上露出一丝古怪,“而且听说……那女贼,可能还对王爷……呃,行了些不轨之事……”这消息也不知道是从哪个渠道泄露出来的,反正已经在小范围内悄然传开了。
年轻守卫倒吸一口凉气,眼睛瞪得溜圆:“嘶——还有这等猛士?!连战王爷都敢……调戏?!”他想象了一下战王殿下那冷得能冻死人的脸,不由得打了个寒颤,对那位素未谋面的“女侠”肃然起敬。
与此同时,战王府内,审讯也在“热烈”进行。
所有昨夜有机会接触到南宫烨饮食的仆从、侍卫,包括那个递上“醒酒茶”的贴身小太监福顺,全都战战兢兢地跪在院子里。
南宫烨没出面,负责审讯的是脸黑得跟炭一样的凌风。
“说!昨日王爷的饮食,都有谁经手?”凌风的声音冷硬。
下面的人抖得像筛糠,纷纷喊冤。
福顺更是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凌侍卫明鉴啊!奴才伺候王爷多年,忠心耿耿!那醒酒茶是膳房按惯例准备的,奴才只是端过来,路上绝无旁人碰过!奴才若有半句虚言,天打雷劈!”
凌风目光如刀,扫过众人。他自然知道福顺的忠心,但规矩不能破。
就在这时,一个负责搜查王府的下人匆匆跑来,在凌风耳边低语了几句。
凌风眼神一凝,挥手让其他人先退下,只留下瘫软的福顺。
“在你房间的床底暗格里,发现了这个。”凌风拿出一个小巧的、已经空了的白玉瓷瓶,瓶底有一个不易察觉的莲花印记。“这是什么?”
福顺一看,脸色瞬间惨白如纸,连连磕头:“这……这不是奴才的东西!奴才不知道啊!真的不知道!”
凌风冷笑:“不知道?那它怎么会出现在你的暗格里?还有人看见,昨日傍晚,你与太子侧妃院里的一个小宫女在后花园假山后窃窃私语!”
福顺浑身一颤,眼神绝望。他知道,自己完了。无论他知不知道,这东西出现在他房里,他就百口莫辩。
“是……是彩珠!苏侧妃身边的彩珠!”福顺崩溃地喊道,“她昨日找到奴才,塞给奴才一包银子,说……说只要奴才在王爷回来时,提醒王爷喝下那杯醒酒茶即可……别的什么都不用做!奴才……奴才一时鬼迷心窍……奴才真的不知道茶里有问题啊!”
彩珠?苏侧妃?
凌风眼中寒光一闪。果然和栖凤殿那边脱不了干系!
他立刻命人去捉拿彩珠。然而,派去的人很快回报:彩珠不见了!就在昨夜,苏侧妃以彩珠手脚不干净为由,将她打发去了城外的庄子里,而今天早上发现,彩珠根本没到庄子,人……失踪了!
线索,似乎断在了苏莲儿这里。
凌风将审讯结果和彩珠失踪的消息禀报给南宫烨。
南宫烨听完,脸上如同结了一层寒霜,指节捏得发白。他沉默片刻,声音冷得能冻裂金石:“苏莲儿?她还没这个胆子和能耐单独行事。去查她最近和谁往来密切,尤其是……昨日宫宴上,有哪些不相干的人异常活跃。”
“是!”凌风领命,正要退下,似乎又想起什么,补充道:“王爷,还有一事。属下在排查昨日宫宴人员时,发现吏部尚书王大人家的那位婉儿小姐,行为有些……异常。”
“王婉儿?”南宫烨眉头微蹙,对这个名字印象不深,只隐约记得是某个官员家的庶女,似乎……对他有过一些不合时宜的示好?
“是。”凌风斟酌着用词,“据安插在宫中的眼线回报,昨日宫宴中途,王小姐曾多次试图接近您所在的席位,虽被宫人拦下,但……神态颇为急切。而且,在她离席更衣后不久,负责伺候您那片区域的宫女曾短暂离开过片刻,说是被一位小姐的丫鬟不小心洒了酒水,叫去帮忙清理。”
凌风顿了顿,呈上一个小巧的、绣工精致的香囊:“这是在宫宴场地附近的花丛里捡到的,里面除了寻常香料,还混有一些……味道奇特的粉末残留,经府医初步辨认,疑似是某种功效轻微、但能使人放松警惕的香料。有宫女指认,这香囊的样式和用料,很像王小姐平日喜欢佩戴的那一款。”
香囊?粉末?王婉儿?
南宫烨的眼神骤然变得锐利。如果彩珠和苏莲儿是明面上的棋子,负责在王府内下猛药,那么宫宴上那个试图接近他、并可能使用了某种辅助药物的人,很可能才是真正的始作俑者!王婉儿……一个吏部尚书的庶女,竟敢把主意打到他头上?是想生米煮成熟饭,攀附权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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